“爹您先消消氣,“劉錦時適時地遞過一杯茶水,劉掌柜翻著白眼接過一飲而盡。
”我只是想將咱家的生意做大做強,你想啊我要是將來能考上個一官半職也就算了,將來您老百年之后咱家的生意沒了就沒了。只是憑我現(xiàn)在的能力也根本考不了一官半職,你何必再浪費時間讓我去讀些沒用的圣賢書?“
這話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劉掌柜的胸口上,自己的兒子有幾塊料還能不清楚么?如今這塊遮羞布就這樣被揭開了,他也沒必要在裝下去了,罷了。
“哼!“留下這一聲不滿的嘆息聲,便離開了客廳。
劉錦時看著背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外,高興的手舞足蹈。
小斯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少爺這是發(fā)羊癲瘋了?
“少爺?少爺?”
劉錦時身體顫動了一下醒了過來,看看小斯恍惚道:“怎么了?”
小斯看著魔怔的劉錦時,擔(dān)心道:“少爺,你剛剛是不是做夢了?”
劉錦時瞇著眼揉了揉太陽穴,“嗯,我剛剛好像夢到我爹了。”
“少爺這是憂思太盛才會夢到老爺,”這院子里里外外我都已經(jīng)打掃干凈了,咱們是要在這里住下嗎?“
回想到那個曾經(jīng)無憂無慮的少年,這一刻劉錦時桀驁已經(jīng)隱沒,安靜的低眸而坐。自劉家破敗他就走上了尋找仇人的這條路,這些日子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安靜的思考以后。
長久壓抑自己的情緒,使他變得沉默寡言,眼神里也露出些許滄桑,一舉一動都仿佛如一個不惑之年的長者一般沉穩(wěn)。
劉錦時回答道:“暫時先在這里安頓下來吧,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之后再想接下來該怎么做?!?p> 小斯也不多說,只道:“一切都聽少爺?shù)陌才?。想那田莒?yīng)該也猜不到咱們會再回來這個地方,菜園里有許多蔬菜,待我把草除去之后,其余的也夠咱倆應(yīng)付一日三餐了,這山上又有許多野味,得空的時候打幾只回來開開葷,咱們在這里住下去不成問題。”
劉錦時沉默一瞬,又道:“有虎子的消息么?”
小斯難過的說道:“自那次在懸崖和田莒那群人交手,虎子兄弟不慎跌落懸崖之后就再沒見過他,現(xiàn)在也不知是生是死?!?p> 劉錦時一直不曾抬眼,因為他心里也明白虎子生還的可能性極小,問一遍也只不過是心里希望會有奇跡出現(xiàn),給自己一個安慰。
······
李炟自從上次從平南王府出來之后,就一直沒放棄過尋找輕舞。后來又借口去找司馬青鐸敘舊想從其口中套出點東西,結(jié)果都被下人以司馬青鐸有要事要辦不在府中為由將其趕了出來,心里越發(fā)覺得司馬青鐸肯定知道實情。
這日,盛京最大的酒館里,二樓雅間靠窗邊的位置做了一個身形纖瘦的男子,只見他狹長的眼眸望著窗外車水馬龍卻沒有任何漣漪,手里握著一個酒壺時不時的向口中倒入一大口美酒,偶爾會有幾滴美釀從嘴角處緩緩流落到頸項沾濕了衣裳。
就這個姿勢起碼保持了半個時辰,屋內(nèi)的人終于忍不住了,“我說你要保持這個姿勢到什么時候?你叫我出來就是看你借酒消愁的嗎?“
窗邊的人這才挪了挪身體,坐到桌邊和那人對飲而談,“我就是不明白他司馬青鐸憑為什么要可以向我隱瞞那女子的事情呢?!?p> 一邊說著一邊向酒杯中倒?jié)M酒,一口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