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我不需要您是否真心愿意跟我走還是別的什么?,F(xiàn)在您必須要跟我們一塊走,不是什么希望與救贖要求您這么做……”
詩人算是第一個對上校抱有最后尊敬的惡人,想想他身上那些不是人類天生的多余物件就知道他在之前殺了很多很多人。如果是出于對上校尊重而沒有露出現(xiàn)在這種如此冷漠的表情,就舉著手槍對準曾經拯救過自己無數(shù)次的恩人。
就算他現(xiàn)在好不容易選擇了這么一位非常適合重生的容器也只是一位固守帝國信條的可悲存在,上校的記憶就在他們的腦海中無限漂浮著……誰能抵御整個人生都在痛苦與絕望中的畫面,應該說了結算是上校最后的歸宿。
“你所存在的正義也不過是來自帝國對你的影響罷了,那種連殺人都不會眨眼的存在根本不是我們所效忠的存在。他們只會進一步蠶食我們所有的資源與生存環(huán)境,就像現(xiàn)在這樣大家都是為了復仇才變成了惡魔的模樣……往往復仇什么的都是最直觀的感受,就像現(xiàn)在這樣。”
“殺了他們,就像殺了本該死的弱者。想想我們曾經也是他們的一員,就因為這個寄生物就要跟他們對立嗎?還是說你本就討厭自己跟自稱為同胞的人相提并論,就像你無法接受她的死一樣。”
上校很清楚自己的處境,言語譏諷他也只是譏諷他的地步。上校除非真不被他需要,否則他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如此耐心聽完上校最后的時刻。尤其是得知他只是寄宿到那個人身體上這一點情況的知情人都只會以另一種非常有效的方式完成這一切,畢竟大家都是一樣的。
“可能對于你來說不痛不癢,因為你所謂的家人已經徹底在那場災難中結束。可他就不一樣了,他還有一位馬上待產的妻子在等著他。你說對吧,拜奧先生……”
“你怎么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你怎么……”
果然一給點刺激就可以讓原本失落的靈魂得到所謂的振作,想想痛失自己同伴的拜奧怎么可能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另一位重要存在徹底消失?
就算上校不同意他的計劃,難道另一個被改良的人就愿意以自己那極度自私的正義感而放棄拯救自己家人的選擇?不,他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人就這么淹沒在這個無盡的黑暗之中。
而且他也痛恨新帝國對他們所做的一切,把一切都變成他們自己東西的行為根本就是令人絕望的開始。他們現(xiàn)在被屠殺的畫面就是他們罪有應得的有力證明!
“不,不。我要救我的家人與孩子,新帝國根本不會保護她們的安全。新帝國必須,必須被摧毀……為了兄弟,為了那些被他們當成工具的同胞們?!?p> “是的。為了你們那些被創(chuàng)造出來卻被當成工具一樣的試管嬰兒們,想想新帝國是怎么對待你們這些連人的概念都模糊不清的一次性產品。明明你們更像人類,明明你們跟我們更是相互兼容的存在。為了上校那種被扭曲的正義觀而把自己置身于另一種絕望的環(huán)境,可你不是受虐傾向的存在呢?!?p> 在詩人上尉的一頓言語勸說下,拜奧終于突破了上校的意志約束。反倒跟上校爭奪起這個身體的控制權,這種形勢下也只會讓拜奧更加強烈地想占回身體上校救自己所珍視的存在。
什么崇高的目的與希望都只是化為絕望的土壤罷了,只要自己親手救出她們才是最真實的感覺與選擇。沒有會因為一個看不到未來的正確選擇而搭上自己一條命什么的,正義的獻身更是一種逃避責任的可悲行為。
上校也不過是利用拜奧來讓新帝國來一次內部性質的轉化,把他們轉成自己人不就是一種太過理想的狀態(tài)?人類自從內戰(zhàn)以來就不會存在那么脆弱的時候,又怎么可能因為這個接觸轉變就徹底反轉過來原本嗜血的本性?
拜奧先生那強大的執(zhí)念直接壓垮上校最后的希望,就連他從這個身體剝離出來的時候也是被拜奧強大的執(zhí)念給封在內心之中。這種根本看不到任何可悲希望存在的東西被稱之為正義也太令人無法接受。
“看看這些人對你們做了什么,把你們關在外邊一塊喂感染者。甚至利用你們的家人來滿足自己那近乎變態(tài)的欲望……沒有人可以接受這樣的希望,讓他們來繼續(xù)統(tǒng)領你們所有人達成他們所滿意的結局。”
“拜奧,他只是在強調新帝國利用你們這一點。想想你的家人還在這個區(qū)域遭受著感染者的威脅,如果他真的想幫助你就不會以這種方式來對整個區(qū)域造成一次事實上無差別屠殺。”
馬克修士站出來反駁詩人上尉的觀點,就算自己被管控也不能坐視拜奧朝著詩人所說的道路一路到底。一群被感染但沒有喪失理智的人來充當統(tǒng)治者去奴役那些被感染成野獸一般的存在,然后將他奴役的觀點徹底轉化成所謂的意志。
“拜奧,你若是真擔心她們就趕緊去找她們吧。詩人上尉只承諾他所可以控制的條件,但他保證不了她們的安全!”
“我才不會像你一樣,只會用言語去迷惑人。我說到做到的品格值得你來生學習一下,修士……”
詩人僅僅只是拍了拍手就有一群人從不遠處的廢墟中帶出一對母子。披著黑色的床單又在懷中撫慰剛剛出生的嬰兒,看見占回身體的拜奧就直接撲到他的懷中。那種熟悉的氣味與聲音足夠讓拜奧從混亂的思緒中拉回現(xiàn)實,沒想到詩人真的說到做到。
“上校會與我們一塊遠望所有人的未來,但你就不一定了。你可以蒙騙其他人,唯獨蒙騙不了我!”
“這樣的未來真是大家所想要的未來嗎?成為你的奴隸而為你的野心付出生命,就憑屠殺這一點你就不是希望的存在……”
既然馬克修士那么想看到希望,就讓他徹底去那個地方看他所謂的希望吧。而罪惡往往滋生于光明之中,不然為何要叫罪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