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衿也只煩了陸安一個下午,第二天一早,她就被徐興瑞請了過去。
去到的時候,徐興瑞正在吃早點(diǎn),面前是一碗粥,桌上是一碟又一碟的精致小點(diǎn)。趙子衿也不客氣,坐下讓人拿了碗筷,一起吃。
下人把碗筷撤了下去,趙子衿拿手帕擦了擦嘴。
“徐東家,一大早把我請過來。說吧,你要什么?”趙子衿不喜歡拐彎抹角,反正大家的門兒清楚,何必要虛與委蛇呢。
徐興瑞:“趙東家爽快,不知道趙東家信里說的話,還算不算數(shù)?!?p> 果然,趙子衿不打算這么輕易妥協(xié),好歹要給自己爭取些自由和時間。
趙子衿:“哦。那信我是一個月前快馬送去江南的吧,難道徐東家現(xiàn)在才看到的信?”
徐興瑞的臉色有點(diǎn)難看,趙子衿笑吟吟的看著徐興瑞繼續(xù)說道:“徐東家也不用覺得難堪,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想要方子可以,但是你得答應(yīng)我三個條件。”
“第一,你必須讓我出門去?!?p> “不行?!毙炫d瑞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我在南??こ桥e目無親,你放心,我跑不了。雖然原始的方子是我祖上流傳下來的,但是五美醬園現(xiàn)在出品的每一個醬都是我反復(fù)研究創(chuàng)新的成果。那些創(chuàng)新可不是我祖上給我留下來的,況且那些方子我都教已經(jīng)給醬坊的制醬師傅。難道,你就不想要一個全新的只屬于你方子?”
趙子衿的話成功的讓徐興瑞猶豫了,徐興瑞答應(yīng)讓趙子衿出門去,但是必須有人跟著。
“第二,你讓我寫一封信快馬送去靈秀山莊,我失蹤了幾天她們肯定要擔(dān)心死了?!?p> “不行?!?p> 趙子衿翻了一記白眼:“除了不行你能不能換個詞???我在水廊鎮(zhèn)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我失蹤了那么多天,先別說我家會不會去衙門報案,光是我家的護(hù)衛(wèi)隊就能為了找我把水廊鎮(zhèn)甚至增城翻過來。說到底這件事情鬧大了對你我都不好,所以還是讓我寫一封家書回去吧?!?p> 趙子衿把寫好的信給徐興瑞過目,除了信封上有些纏繞的花枝以外,沒有其他不同。
“這是靈秀山莊的家紋,山門收到家書就會直接送到我大哥那里去?!边@當(dāng)然不是什么家紋了,這個纏繞的花枝是趙子衿在西餐廳練回來的花體英文。真是感謝餐廳那部長無情的嘲笑,讓她練出這么一手漂亮的花體英文,在這里派上了用場。
趙子衿第三個要求很簡單,她向徐興瑞要了陸安當(dāng)她的監(jiān)視和小廝。因?yàn)殛懓蔡猛媪耍m然趙子衿現(xiàn)在是人家砧板上的魚肉,但她還是要努力讓自己活得有趣一點(diǎn)的。最重要的是,陸安不會傷害她。
這個要求徐興瑞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陸安不茍言笑,對著誰都是冷冰冰的樣子,武功也不俗,看著趙子衿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簡直是易如反掌。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徐興瑞派人把趙子衿寫的家書快馬送去水廊鎮(zhèn)。而趙子衿則帶著陸安在南??こ莵y逛。
郡城果然是郡城,比增城還要熱鬧得多。沿街叫賣的商販,琳瑯滿目的商店,各種城市建設(shè)都比較完備。趙子衿在逛菜市口的時候,才看到了海鮮。要知道她來這里都快兩年了,別說海鮮了,咸海魚都不常見。
“大娘,你這螃蟹怎么賣啊?”趙子衿搖著扇問道。
是個外地口音,婦人抬頭看上去,眼前的公子衣著精美,頭戴玉簪未束冠還帶著侍衛(wèi),心中覺得趙子衿是只待宰的肥羊。
“這個啊,一兩銀子一斤。這個很好吃的,很鮮美的?!眿D人極力地向趙子衿推銷簍子里的螃蟹。
真當(dāng)老娘沒吃過海鮮?是個任人宰割的傻子?
這婦人賣的是石蟹,趙子衿雖然不住在海邊,但是每一年的暑假一家人都會去海邊玩幾天,所以她吃過不少的海鮮。眼前這石蟹便是趙家去海邊小住是飯桌上的??停局嘀鬁挤浅5孽r甜,但是這蟹有一個特點(diǎn),就是蟹殼非常的硬,牙可沒辦法直接咬開,稱作石蟹。
趙子衿笑了一下,搖著扇子就要走。大娘卻不依不饒了,怎么可能放過趙子衿這個肥羊。
“那有你這樣的啊,問了價格不買,這不是逗人玩么?”
大娘的高聲怒語,引來了不少人的側(cè)目。但是趙子衿不帶怕的,不就是撒潑么。
“大娘,你說這蟹鮮美是不假,但是肯定不是這個價。大娘你給我開價一兩銀子一斤,怕是這一兩銀子都能買下你這筐石蟹了?!?p> “胡說,什么石蟹,這是大海蟹,不懂就不要亂說?!焙P泛褪返膬r格天差地別,婦人就是看準(zhǔn)趙子衿不敢在簍子里抓蟹出來。
趙子衿伸手就捏住了一只爬到婁口的石蟹,舉了出來,手法相當(dāng)?shù)膵故臁?p> “大娘,你說這是海蟹?如果這是海蟹的話,我一兩銀子跟你買一只又如何,可你這個明顯不是啊。我雖然是外地人,但是我從小也是在海邊長大的人?!壁w子衿把手里的螃蟹扔了回去,沒有理會議論紛紛的人,搖著扇子就走了。
陸安跟在趙子衿身后很疑惑,增城附近沒有海啊,這人是在那個海長大的?
趙子衿在菜市場逛了一圈,跟在他身后的陸安手上已經(jīng)拎滿的東西,上至雞鴨,下至蔥蒜,應(yīng)有盡有。
“你有口福了,我等下給你做一頓好吃的……”趙子衿走在前面,側(cè)身和身后的陸安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三……三公子?”
趙子衿轉(zhuǎn)了過去,竟然是范錦溪的二哥。趙子衿不能認(rèn)啊,陸安這么軸,如果他告訴徐興瑞的話,那她就要被轉(zhuǎn)移走了。不行!她舍不得這些海鮮啊!
“你是?”趙子衿疑問道,
范錦河雖然不知道趙子衿為什么突然裝作不認(rèn)識他,但是他看到趙子衿身后一臉探究防備的陸安,總覺得趙子衿遇到了點(diǎn)什么,他連忙拱手致歉。
“抱歉,公子與在下一位故友長得非常相似,在下認(rèn)錯人了?!?p> 趙子衿笑笑就越過了范錦溪,繼續(xù)跟陸安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范錦河覺得更加有問題,連修書了一封連夜快馬送去水廊鎮(zhèn)給范錦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