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衿在草堆子上緩緩睜開了眼睛,頸后的酸痛提醒她,她又被綁了。
“太倒霉了吧,我最近沒得罪誰啊,怎么又被綁了。”趙子衿按了一下脖子,真的好痛。
這手法比陸安差遠了,疼死她了。
自己眼睛沒有被蒙上,嘴巴也沒堵住,只綁了手,沒綁腳。
要么這些人胸有成竹知道她跑不出去而且也沒打算讓她活命,要么就是新手村出來的綁匪。
趙子衿認為是前者,因為電視劇里都是這么演的,綁匪那都是窮兇極惡的人,平頭百姓誰敢做綁匪啊。而且綁架勒索被抓了得流放啊,嶺南都那么窮了,流放的地方那得更窮更艱苦了,所以還是殺人滅口最干凈了。
趙子衿的眼睛適應了昏暗的環(huán)境才發(fā)現(xiàn),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人在屋子里,看上去還沒醒。
“喂!老兄醒醒,你被綁架了!”趙子衿用腳踢了踢另一個人,那人才幽幽轉(zhuǎn)醒。
“醒啦,我們被綁了。”
趙子衿看了一圈,并沒有看到門,只有頭頂有星星點點的月光撒進來。外面還是黑夜,看來她并沒有昏多久,至少不像陸安那次,一昏就是半天。
那個男子坐在草堆上警惕地看著趙子衿,趙子衿無奈笑了一下。
“在下嶺南增城人士,姓趙,名子衿。不知兄臺怎么稱呼?”
“江南建康人士,趙伯琮。”
趙子衿眼睛瞬間睜大了,臥槽槽!??!趙伯琮!孝宗皇帝??!
這牛皮她可以在她們面前吹一輩子,老子見到孝宗了?。。?!不過,這孝宗看上去也太年輕了吧!她剛剛還踢了他一腳,被他知道了會不會被治個大不敬的罪啊?!
“怎么?子衿聽說過我?”見趙子衿久久不出聲,趙伯琮的聲音又警惕了起來。
趙子衿連忙搖頭:“不是,我是在想啊,你會不會是我哪位素未謀面的遠房表哥,你我都姓趙,三百年前說不定就是一家人啊?!?p> 趙伯琮被趙子衿這一波強行認親弄得有點摸不著頭腦,這人也太跳脫了吧。
“你是怎么被抓進來的?”
趙子衿:“我這是去莞縣行商呢,走了一路沒有找到住的地方,只好跟我的護衛(wèi)們在外露宿,晚上一個人出來方便的時候被打暈了。你呢?”
趙伯琮也差不多,侍衛(wèi)去取水,他在原地等候,突然就被人打暈帶到這里了。
“你怎么一點都不慌?”
趙子衿一笑:“我為什么要慌,慌又解決不了問題,冷靜才能自救。不過看你一個貴公子的打扮,怎么跑嶺南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山坳坳里來?”
“家父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所以我便出來看看。將來考功名,也不至于紙上談兵?!?p> 哦,看來是被高宗扔出來微服私訪體驗民間疾苦來了。
“那你來對地方了,咱們嶺南多窮啊。這些年啊,天災不斷。嶺南各地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就像增城,兩三個月的風季下暴雨,被洪水沖毀的農(nóng)田比比皆是?!?p> “我家住的地勢高還好,那些住在低洼的連房子都要被水淹了去?!?p> 趙伯琮認真地聽著趙子衿的話,疑問道:“各地衙門就沒有作為了?”
“那不是,別的地方我不知道啊。就我們水廊鎮(zhèn)的衙門都有在城門施粥發(fā)被的,但是杯水車薪啊。而且?guī)X南山多,人口分散,交通又閉塞,消息不靈通,衙門這個遠水也救不了近火啊?!?p> 趙伯琮來了興致,繼續(xù)問道:“那子衿對這些事沒有什么看法?”
“說到底就是窮鬧的,要是家家戶戶有余糧了,遇事自己能解決,那給各地政府省多少事啊?!?p> 趙伯琮聽了趙子衿的話,點點頭說道:“子衿為何不考功名?一展心中抱負?!?p> 只見趙子衿搖搖頭:“我也不是心懷天下,我啊,就是一個商人。嶺南經(jīng)濟發(fā)達了,我也能獲利。而且四書五經(jīng)這些東西太枯燥無趣了,還是做生意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