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把趙子衿帶到范錦溪的包間,玉竹和范錦溪幾個已經(jīng)久等了。
趙子衿坐了下來,顧玄青就給倒茶,直接把要給趙子衿倒茶的趙伯琮給無聲無息的攔截。
趙子衿喝一口茶,對著顧玄青笑了一下,接著問道:“錦溪,這六藝樓吃一頓要多少錢???”
范錦溪:“二三十兩是常態(tài),上百兩上千兩的也有。不用擔心,這頓我請?!?p> “好,我等下就放開肚皮吃。不過六藝樓這么大,除了茶肆酒樓以外是不是還有什么別的經(jīng)營項目?。俊?p> 范錦溪的臉色有些不正常:“你問這個做什么?”
趙子衿翻了一下白眼:“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快說?!?p> “酒樓茶肆,客棧住宿,,賭坊戲樓,尋歡……作樂?!弊詈竽且豁?,范錦溪的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但是趙子衿還是聽見了。
“以前沒有采薇的時候,我不管你?,F(xiàn)在再敢來尋歡作樂的話,腿我都給你敲斷了?!壁w子衿掃了賠著笑得范錦溪一眼。
“這六藝樓就沒有點女性能玩的?”
“也有的,但是不多。每個月十六六藝樓都會舉辦詩會或者茶花會什么的,各府的正頭娘子就會帶著府里待嫁的姑娘過來?!?p> 太慘了吧,想要出門參加聚會還要她們娘帶著才能出來?
趙子衿繼續(xù)問道:“城里中產(chǎn)階級住哪里比較多?”中產(chǎn)階級???幾個人聽得都很迷惑。
“就是那些介于世家和貧民之間的人,住在哪里?”
范錦溪恍然大悟:“啊,在東山,就我們住的那個客棧那邊就是了?!?p> 趙子衿想了一下,今天早上出來的那條街,人很多啊,比這南城的人要多得多。南城雖然有也商店林立,但是想對比東山的人聲鼎沸來說,這里簡直就是靜悄悄的。
趙子衿點頭,心里有點想法,但是要現(xiàn)場去看看才行。她沒有再問下去,喊了小二過來要點菜。
小二把手中的菜譜遞給了趙子衿,趙子衿接過來一看,紙又厚又白還非常的光滑,這個紙在水廊鎮(zhèn),她沒有見過,比家中常用的草麻紙質(zhì)量要好得多。
翻開一看,趙子衿挑了挑眉,這菜譜竟然如同現(xiàn)代的菜譜一樣圖文并茂,雖然不是印刷的,但是上面字寫的非常的清秀工整,畫也是畫的栩栩如生食欲滿滿。
趙子衿點了最便宜的兩個,中等的兩個,高檔的兩個,一共六個菜。
確認過后,小二麻利的拿著菜譜出了門去。臨走之前還給茶喝了一半的范錦海添了點水,才退了下去。
“看出什么門道了嘛?”趙伯琮問道,趙子衿但笑不語,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趙子衿點的菜陸續(xù)上齊了,要是趙子衿現(xiàn)在手中有手機的話,她一定會拍下來的,這些菜做的也太精致了吧。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她在增城吃過最好吃的菜,就是德鮮居林叔做的菜,可是這德鮮居的菜竟比不上這六藝樓十分之一啊。
光是眼前這一道最便宜的三脆羹就把德鮮居的最貴的山珍小炒給比了下去。
魚片嫩滑,筍片爽脆,馬蹄清甜,薄薄的一層掛芡,增添幾分光澤,用淡青色的青瓷盛放。
那兩道最貴的大菜,簡直是把德鮮居的菜比到了塵埃去,趙子衿是大開眼界了。
陶樂居也有私房菜吃個新鮮,連林叔都不如??恐枪尚迈r想要撼動六藝樓這棵大樹,那就是蜉蝣撼樹。趙子衿不沮喪是不可能的,但是正是因為有了壓力,才會有動力啊。
吃完飯,范錦溪付了錢,一行人就在南城的街上行走著。走了一圈,趙子衿發(fā)現(xiàn)南城那么大,竟然那么一兩個脂粉鋪。而且只賣脂粉,后堂不開放。
回到東山已掌燈,但是東山大街還是很熱鬧,竟然還有人擺夜攤。相比之下,南城大街那邊都沒人了。
看著窗下的熱鬧街景,一個想法在趙子衿的腦中生成,用過晚飯后,趙子衿說道:“各位,我有一個想法,但是不知道可不可行,我們討論討論?”
憋了一天的幾個人就等著趙子衿說話呢,自然不會拒絕趙子衿的邀請。
“六藝樓無疑是南城最好的,不,是番禺最好的茶樓。我們一個外來戶那怕在南城拼盡所有估計都比不上六藝樓的一個指頭,所以陶樂居不能全部開在南城?!?p> 不能全部?雖有些不懂,但是他們沒有打岔,耐心地聽趙子衿說完。
“我打算把陶樂居專門接待女客的部分拆出來,單獨放到南城,店鋪的名字就叫做陶樂居·棠月閣。里面涵蓋一切女性的需求,上到專門為女性演出的戲班、量身定做的裁縫鋪子,下到胭脂水粉,美容美發(fā),妝面簪花,針頭線腦。
私房菜以后就不做私房菜了,直接就開酒樓了,開在東山,走平價惠民路線。名字就叫做陶樂居·食為先酒樓。
至于水廊鎮(zhèn)陶樂居有的沐風閣,我暫時還沒想到該怎么辦,就先擱置。”
趙子衿把之前一路上討論的策劃案全部推翻了,一天時間又計劃了一個新的,眾人在訝異趙子衿腦子轉(zhuǎn)得快,趙子衿卻對自己之前的策劃打了個差評。
原來趙子衿計劃把水廊鎮(zhèn)陶樂居的模式直接搬進來,再根據(jù)市場擴大細致化??墒勤w子衿今天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個想法不可能。
世家扎根很深,傳統(tǒng)市場已經(jīng)被瓜分的差不多了。趙子衿只能選擇避其鋒芒,一點一點的融入蠶食州府的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