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陶曜的會所計劃,一家人不得不又在州府呆上一段時間了。
會所的事,趙子衿沒怎么插手,只是幫著看看預算和算一下賬本,做一個小會計。啟動資金趙子衿也沒有操心,陶曜不知怎樣把家里那位食客,對,就是把那位受了傷在靈秀山莊養(yǎng)著的那位趙伯瓔給坑了,人家給她出了一萬兩。
食為先和棠月閣都已經(jīng)步上了正軌,趙子衿閑著沒事就隔三差五地去四海快運給顧玄青那群師兄弟做做飯,給改善改善伙食,順便逗逗莫問這個小屁孩。
“你來來去去都是這么幾句,你累不累啊。老顧喜歡到我那兒跟我聊天談心,你管得著么?我跟老顧又不是見不得人的關系,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齷齪呢?!壁w子衿手里掰著豆角,一臉好笑地逗著氣得臉都黑了的莫問。
“你……你一個男的天天正事不干,跑來這里晃蕩。你就是齷齪!你就是不要臉!”莫問這話喊得都有些歇斯底里了。
趙子衿怕他嘴干了,趁手給他塞了一顆漬好的酸梅子,頓時口舌生津。
趙子衿就這幾天,摸清了顧玄青這群兄弟的胃口。蕭素清看上去雖然淡漠清雅,但是卻喜歡吃辣的。陳三弟就是典型嶺南人胃口,就愛吃些清熱解毒的。陸安就最好養(yǎng)活,給什么吃什么。而莫問一個半大的孩子除了愛吃甜口的東西以外,還喜歡吃這些酸酸甜甜的小梅子。
而且趙子衿有理由懷疑,莫問就是借著吵架的理由來吃零食的。
就在趙子衿逗莫問逗得不亦樂乎的時候,陳達急急忙忙地跑來了。
“東家,不好了!食為先出事了!”陳達急沖沖地跑了進來。
趙子衿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沉聲問道:“怎么了?”
除非是大事,不然陳達是不會過來,在五美云吞學習了兩年,陳達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遇事就發(fā)抖著來找她的孩子了。
陳達喘了一口大氣,把事情告訴了趙子衿。
食為先,死人了。
趙子衿也不敢耽擱,解下襻膊和圍裙,就匆匆忙忙地趕去食為先。
等她到的時候,食為先已經(jīng)里三層外三層的被人包圍了起來,里面還傳來婦人的哭聲。
“真的吃死人了?”
“都躺那兒,死的透透的了?!?p> “這好好的怎么就吃死人了?”
前面的人看著被倒在地上的人對后面的人說道:“這人肯定是被酒樓的人毒死的,死的口吐白沫的,臉色發(fā)青的?!?p> 陳誠說:“我們食為先是不可能下毒的,我們跟這位客人素不相識,根本沒有下毒的理由。這人為什么會這樣還要等仵作來驗,等衙差大人來調(diào)查,說不定他之前就吃了不應該吃的東西,請大家不要胡亂猜測?!?p> 可能是同行的人人,幾個憤怒的男子直接踹倒了旁邊的桌子:“我大哥就是在你們酒樓吃了東西死的,你們還不承認,你們這些黑心黑肺的人啊?!?p> “你們這些沒良心的,下毒害死我大哥!大家都不要來吃了,說不定那天就被毒死了。可憐我大哥死的冤枉?。 ?p> “哦喲,沒想到食為先是這樣的酒樓?!?p> “是啊,真的黑心啊。無冤無仇的還要下毒,太可怕了?!?p> 聽著那些圍觀的人,趙子衿氣得要死。事情還沒有查清楚,這些人就在這里煽風點火胡亂造謠,以后誰還敢來吃飯。
“去棠月閣喊子佩過來,帶上她的箱子?!?p> 趙子衿吩咐完陳達,黑著臉轉(zhuǎn)身繞到了食為先的后面,從后門進去后院,后廚的人都坐在后院悶著頭的唉聲嘆氣。
離門最近的跑堂小二發(fā)現(xiàn)了趙子衿,連忙站了起來:“東家,你來了?!?p> 趙子衿點了點頭,那些原本還默不吭聲的人像是找到了舌頭,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外面那些人分明就是訛詐,我們的食材都是按照規(guī)范泡了半個時辰后再洗四遍,怎么可能會有毒,蟲子都不可能有?!?p> “就是,那一桌人我們沒一個認識的。無仇無怨的,誰會這么惡毒?!?p> 趙子衿抬了抬,示意他們安靜:“大家先安靜一下,誰告訴我具體是怎么一回事?”
一個目睹事發(fā)經(jīng)過的小二說道:“東家,是這樣的。午時剛過頭吧,那幾個人來樓里用飯。跟鄰桌一起拼了一條鯇魚,又額外點了幾個青菜,還要了一壺咱們的新燒酒。這幾個人吃喝一輪之后,那個人想吐,我以為他喝多了,怕臟了地,連忙就給遞了盆過去。誰知,那個人突然就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沒一會就死了?!?p> “當時咱們大堂都坐滿了吃飯的人,那桌和他們拼魚的客人也在。可是人家吃了都沒事,就他們吃死了。陳掌柜不認,他們就鬧事,把街坊四鄰都給引過來了。”
趙子衿眉頭緊皺:“去請衙門的人了嗎?”
“一出事陳掌柜就讓人去請了府衙,陳管事也趕著去把你尋來了?!?p> 府衙來回少要小半個時辰,算著時間估計也差不多來了。趙子衿整了整衣裳,就打算往前面去,陸安攔在了她面前,一臉不贊同。
“這種情況我還在后廚躲著不成?我趙子衿行得正做得直,沒有什么好怕的?!?p> 推開了擋路的陸安,趙子衿邁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