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打在大殿中央位置,黃安六人從缺口吊下,離四邊石壁相距太遠(yuǎn),幾人只能用手腳抓踩鐵索借力,向著巨棺慢慢靠近,看的上面眾人也是緊張萬分。
用了一柱香工夫,黃安六人才挪到巨棺附近,黃安抬頭向缺口眾人看了看,張寶以手示意,命他帶人上前開棺,黃安咽了口口水,心中暗罵張寶,卻也不得不從,當(dāng)下讓幾人分站巨棺兩角,自己抽出腰間配刀,以防開棺之后有何不測。
黃安以手示意,立于巨棺兩角的軍士,當(dāng)即領(lǐng)命,合力將棺蓋向一邊推去。
一陣“嘎吱”聲響,棺蓋緩緩而開,等棺蓋開到一半之時,黃安示意停下,用手中火把晃了晃,見沒什么動靜,這才又示意幾人繼續(xù)推動棺蓋。
棺蓋終在幾人合力下被完全打開,棺內(nèi)情形一覽無遺,缺口上,李君道與張寶眾人,借著下邊黃安等人手中的火把亮光,定睛瞧去,只見棺內(nèi)躺著一“人”,身高一丈有余,一身戎裝,黑甲黑盔,臉戴面甲,雙手合抱于胸前,手中握著一個乳白色的小瓶。
缺口之上,張寶一見棺中那乳白色小瓶,頓時狂喜,不想這傳言竟是真的,這小瓶果真在這趙元基棺中,當(dāng)下不管其他,對著下邊黃安大喊道:“快快將那棺中小瓶給我拿來?!?p> 李君道看著下邊巨棺,眼中閃爍不定,聽得一旁張寶下令,正要出聲阻止,話還未及出口,黃安已搶步到了棺邊。
黃安見棺中并無異樣,求功心切,一把便將小瓶抽了出來。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就在小瓶離開那尸身的一瞬間,棺中趙元基面甲后的雙目猛然睜開,口中發(fā)出一聲凄厲尖鳴,有如夜梟之啼,震得眾人心神俱震,黃安一把抓住身旁鐵索,方才穩(wěn)住身形,其余幾人,卻在一震之下,紛紛向下方墜落,其后幾聲悶響傳來,均已摔的血肉模糊。
正當(dāng)黃安暗自慶幸,棺中的趙元基突然坐起,一伸手就握住黃安的頭顱,手上微一用力,便把黃安的腦袋一下捏爆,黃安哼也沒哼一聲,就自此氣絕,身體向著下方墜落而去,趙元基一招,隨著黃安一起墜落的小瓶,已飛回到他身上,一晃便消失不見。
趙元基面甲之后,伸出一條長長的舌頭,將手上殘留的黃安血肉一舔而盡,口中發(fā)出杰杰怪笑,抬頭看向缺口上方眾人,眾人心中均打了個突,還未緩過神來,趙元基便已怪笑著沖天而起,撞破大殿地面,已來到大殿之上,一雙干枯如柴的大手,瞬間插入身前兩名兵士心口,彈指間,兩人身上精血全無,化成了兩具干尸,趙元基兩手一抖,兩人尸體飛撞在大殿石壁之上,寸寸碎裂。
廳中眾人盡皆駭然,有膽小的兵士,早已大喊著奪路而逃,卻被趙元基用手一吸,便吸回自手中,兩手一頓亂捏,傳來陣陣爆裂之聲,精血從尸體中化作血霧,飛入趙元基體內(nèi)。
趙元基身高本已有一丈有余,在吸食了眾多士兵精血之后,身形變得更加高大,站在當(dāng)?shù)胤路鹨蛔鹉?,渾身黑氣流動,眼露嗜血之色?p> 張寶早已嚇得面如土色,不斷連聲催促兵士上前,阻擋趙元基。
明知是死,兵士又哪敢上前,均已心無斗志,眼看已被逼入死角。
這時李君道對張寶吼道:“張將軍,令士卒結(jié)陣,如此散亂,都得死在這里?!?p> 張寶已嚇得六神無主,聽他催促,口中雖然答應(yīng),卻還是僵硬不動,旁邊張離見此,知道事態(tài)緊急,也顧不得身份,躍上一步,大吼一聲“結(jié)陣”。
一眾軍士本已亂作一團(tuán),但聽得有人下令,均回過神來,各自抽出兵器,紛紛向張離靠攏,結(jié)成戰(zhàn)時方陣。
堪堪結(jié)成方陣,這邊趙元基已搶步攻來,張離在方陣中央抽出自己的兵刃,向前一指吼道:“攻”,陣中軍士受命,口中均都發(fā)出一聲低喝,便向趙元基迎去。
兩相一沖撞,方陣之中與其接觸的士卒,就被當(dāng)即撞飛,方陣被趙無基打開一個缺口,兩邊士卒迅速圍攏,將趙元基圍在當(dāng)中,用手中兵刃,向趙元基身上一頓招呼,卻均有如砍在枯木之上,只留下一條條白色印記。
眨眼間,趙元基已沖過方陣人墻,來到方陣中央,揮拳向陣中張離打來,張離運(yùn)起鍛體功法,全身力道運(yùn)在兩臂之上,雙手握刀,迎著巨拳一刀砍下。
只聽“嘭”的一聲,趙元基身子晃了晃,張離卻被打得倒退出去,退了三步,被身后人墻擋住,雙臂一陣發(fā)麻,胸中頓感氣血翻騰,暗暗吃驚,心道:“我這雙臂力有千斤,再加上“血色”相助,只震得對方一晃,眼前的這個,究竟是什么怪物?”
趙元基可不管他心中所想,眼中閃現(xiàn)狂暴之色,以手為刀直向張離前胸插來,張離一驚,急忙向旁閃身,舉刀躍起,向趙元基脖頸處砍下,卻被趙元基用臂一擋,跟著另一手一拳擊出,打在張離小腹之上,張離立時感覺如被鐵錘錘中,一股大力將他撞出方陣,重重摔在三丈之外,想要站起,只感覺小腹之處炙熱難當(dāng),口中一甜,吐了一口鮮血,翻身坐倒在地,重重喘息不止。
趙元基還欲追擊,方陣之中士卒已將其再次圍攏,兵刃齊出,向他砍去,趙元基對加身的兵刃理都不理,雙手或抓或捏,但凡被其擊中,均都骨斷筋折,再也動彈不得。
眼看場中軍士死的死,亡的亡,已十不存一,僥幸存活的,早已戰(zhàn)意全無,紛紛四散,趙元基也不去追他們,身子幾晃就到了張離近前,出手就要結(jié)果了他。
就在這時,旁邊閃出一人擋在趙元基和張離之間,正是一直都未出手的李君道。
趙元基微一愣神,便以手為刀,向著來人刺去,李君道手指掐決,伸手在身前劃了個圈,一個乳白色圓盤屏障,憑空出現(xiàn)在身前,趙元基手刀擊在上面,“嘭”的一聲,圓盤之上寸寸碎裂,再看李君道已夾起張離飄然落在五丈之外。
趙元基盯著李君道,突然杰杰怪笑,聲如夜梟般開口道:“竟然還能遇上一個修士,不錯,不錯,你身上的精血可比這些凡夫俗子要強(qiáng)上百倍,對我大有補(bǔ)益?!?p> 李君道聞言微微冷笑,放下張離,冷言道:“趙元基,你自甘墮落,以人族之體修練鬼道秘術(shù),練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這本來也與我無關(guān),但你殺我手下士卒,又對我出手,今日卻容不得你。”說罷兩手掐了一個指決,身上衣袍無風(fēng)自動,指尖之上幻化出一個龍眼大的雷珠,隨著四周靈力匯聚,雷珠越聚越大,到后來變成一顆拳頭大的雷球。
李君道喝了一聲“去”,雷球去勢如電,直射向趙元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