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哪兒了?”
“第二道城墻。”
“你們在這里等著,上面說一會兒警察人員和相關(guān)審查人員會詢問一些事情?!?p> “對了,有人提醒你們可以早點兒請律師。”
“到了這里嚴格約束自己的行為,治安和穩(wěn)定管理暫行辦法,那里,仔細看看?!北贿B長叮囑過的守衛(wèi)人員指了指接待處墻上張貼的海報。
“真麻煩,直接讓我們進去不就行了?!崩蠟鯎]了揮手,“這么冷的天,怎么會有蚊蟲?!?p> 鳳棲影抬頭看著頭頂上隱隱泛著紅光的天空,厚厚的云層,上面不斷有緋色的霧氣沉下來,當接近地面時,霧就消散了,感覺就像是天破了一個洞在下霧一樣。
“沒有燈火管制?這是找死嗎?!?p> “程平日久,懈怠了吧?!?p> “我們不是在福城,還是小心說話吧。”
“福城?回不去了,當年要是南下就好了?!?p> “那破地方邪乎著呢,不過我看這地兒更邪乎?!北娙硕柬樦P棲影的目光看了看天空
“噓?!?p> “那邊出什么事兒了?”東邊突然出現(xiàn)了一抹血色的亮光
“伏牛山,千里望?”
“雨雨他們不會有事兒吧?”
“2801,2801情況怎么樣了?”
“2801?”
“失去聯(lián)系了!?”月奴呼叫光塵號,卻沒有回應(yīng)。
“光塵號比我們這里要安全,她們想走隨時可以走?!兵P棲影拍了拍月奴的肩膀。
南邊是重裝甲突擊軍團,向內(nèi)是幾道城墻構(gòu)建共同的連綿不絕防御工事和兵營,他們已經(jīng)陷入重圍之中。
“外面怎么了?”
“不會是抓我們吧?”
外面的街道是一排排武裝的士兵,一輛輛各種車輛滾滾而過,向南浩浩蕩蕩而去。
“長夜漫漫啊。紅燭照軍鼓,白發(fā)過昭關(guān)?!兵P棲影嘴角微微翹起。
“現(xiàn)在怎么辦?”
“他們說十點了,相關(guān)人員下班了,等明天了。”老烏聳了聳肩。
“好事情啊,現(xiàn)在我們有十個小時時間找律師了?!?p> “律師?”
“對了,不給我們安排個招待的地方嗎?”
“你們沒經(jīng)過完全體檢,沒有招待所會接待的?!?p> “那就趕快體檢啊?”
“人都下班了?!?p>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律師也不用找了,會給安排的。”鳳棲影好像話里有話,不過旅人也沒多問,各自找了個角落休息打算隨便對付一夜。
“王哥,感覺你今天有點怪?!?p> “哪里?”
“話好像比較多了?”
“多交流,才會采集到更多的信息嘛。”
“呼叫光塵號,呼叫光塵號。”經(jīng)過不斷嘗試月奴還是聯(lián)系上了光塵號
“光塵號已收到?!?p> “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有不明生物襲擊,發(fā)生了短暫的交火?!?p> “什么生物?”
“應(yīng)該是幽冥聻。”
“啊?”
“我們會堅守陣地,等你們回來,如果事兒不可為就執(zhí)行s計劃?!?801回話,武雨奴正在外面組織防守,月奴和她聯(lián)系上后簡單匯報了目前的情況。
“能干擾光塵號通訊,這事兒不簡單,希望只是我多想了?!瘪T冰跟看守光塵號的旅人詢問了一些信息,旅人說進攻他們的好像是一種挺少見的喪尸好像叫噬鬼,也吃喪尸,曾經(jīng)攻入過天城,和它們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他們覺得有什么不太對勁兒的地方,但是暫時沒有頭緒,只能是打起精神小心應(yīng)對。
一夜無話,鳳棲影卻有點兒疲憊,機器人也疲憊?
沒錯,這一夜她的等差電機都在放電和有限放出低量的輻射,因為冷,收養(yǎng)的小孩需要保持溫度。
這一夜很冷,本來已是夏末,加上這里接近雪線,晝夜溫差巨大,眾人醒來時,鳳棲影懷抱的孩子睡的很安穩(wěn),膝蓋上趴著月奴,肩膀上靠著馮冰,氣氛一時有些曖昧和怪異。
“鐺鐺鐺?!迸R時安置的地方人員在八點準時上班了。
“排隊體檢,所有人領(lǐng)號牌?!?p> “護士,我們不是體檢過了嗎?”
“哦,是抗體檢驗,如果檢測不到一些抗體,可能要補種疫苗?!?p> “先生把手伸出來?!兵P棲影是第一個驗血的,本來馮冰和月奴還挺緊張它的,畢竟它是機器人,但隨著一罐暗紅色的血液從鳳棲影胳膊里抽出來,兩人詫異的對視了一眼。
“你怎么會有血?”體檢完月奴小聲問鳳棲影。
“特意準備的,一些血紅蛋白和電解質(zhì)而已,只是驗抗體沒問題?!?p> 真沒問題嗎?鳳棲影擁有一半十方俱滅的載體和能力,現(xiàn)在這面能折射時間的鏡子,在不斷的反射著未來的信息。
不過王詡本身來歷就很奇特,虱子多了不怕咬,即使他們查到血液不是人類也不會讓他們太詫異的。
驗完血就是不中抗體,不出意外,鳳棲影被打了一針混合抗體針劑,如果是普通人挨這一針恐怕要去半條命。
“您好王先生嗎?我是你們的代理律師,我姓左,左婷婷,目前還在實習期?!贝┲簧砗谏ぱb西服的女律師匆匆忙忙的提著一堆文件走了過來,干凈的馬尾辮,戴著一副厚眼鏡,臉上有雀斑,也就23歲左右,像是剛從大學里出來。
“路上說?!兵P棲影和月奴上了檢察安排的大巴車,馮冰其他人也硬擠了上來,說要當陪審,司機也不好說什么,只是讓他們系好安全帶。
“本來我們應(yīng)該先去警察局立案和審訊,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檢察院直接接手了?!弊箧面谜f不好意思她沒打聽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資料我已經(jīng)看過了,還有部分錄像,錄像沒有行兇部分,不能直接定罪,跟訴方說方千鈞是你們殺得情況不符,應(yīng)該……”
“方千鈞沒死?!?p> “哦,沒死,啥?!沒死!”左婷婷眼睛一陣咕嚕亂轉(zhuǎn),文件掉在地上,她趕緊撿起來。
“是,沒死。”
“為什么沒有人說起?如果沒死的話……”左婷婷大腦在飛快的運轉(zhuǎn)。
“他有人身安全問題嗎?”
“大概有。”
“要申請保護令的,他現(xiàn)在能出席案件嗎?”
“等到檢察院再說。”
“從錄像看他只剩一個頭了,之前傷害他的是誰?”
“不是我們,那個人叫黃徹?!?p> “能聯(lián)絡(luò)下方千鈞,,如果他還能說話的,他現(xiàn)在什么狀態(tài)?”
“可能已經(jīng)在城外了,遲我們一步來天城”
“我需要更多的情況和細節(jié),能把整件事兒都給我說說嗎?!?p> “好,但是知道的太多,可能會對你的人身安全有些風險?!?p> “應(yīng)該不會吧,說說。”
車子啟動后晃晃悠悠的上路了,剩下的兩道三道城墻反而沒有前面兩道防守嚴密和堅固,道路兩旁都是各種軍事單位和工廠,各種人流車流川流不息。
越是接近天城,越是繁華,大約不到五公里的路,他們差不多四十分鐘才到了天城的南大門,也就是南天門。
“這是天門,接下來的路,你們要自己走了?!?p> “不要做出什么多余的動作?!睅返娜酥噶顺菈ι系纳谂?,還有已經(jīng)看不到全貌的天城瞭望塔,那上面有什么未知的武器正在調(diào)動。
“多謝?!?p> “好大的鷹!”
“當心腳下,別掉下去了。”
深澗之上棕色的巨型飛鷹在展翅翱翔,它們的家在這里,每天會乘著上升氣流扶搖而上出去覓食。
“你們所有人拿好安全行為手冊,做法律允許的事兒,記好了有異議先請示?!?p> “幫我看看,那我和婆娘同房允許嘛?!?p> “哈哈?!?p> “你敢妄議,帶去學習幾天法律,拿下!”
“喂,別別,他剛從福城來的,不懂事,來吸煙,上好的雪茄,給兄弟們發(fā)發(fā)?!兵P棲影把兩盒雪茄煙打開,剪了一根給那個說話的軍官點上,在遞煙的接觸的瞬間又把一個大金戒指掛在了對方小拇指上,魯先生也趕快上前亮明身份,一個勁的說好話。
“進去吧,念你們剛遭了大難正神情恍惚,不和你們計較,進去了四處是監(jiān)控小心說話?!避姽仝s緊把東西收了。
“大哥貴姓啊,晚上要不要找個機會喝一杯?!?p> “白鹿四營劉楓,你人看著挺順眼,今天我們移防,平時在北門口前三道常駐。”
光塵號一行人匆匆忙忙上了深澗上的長橋,長橋下面是鋼鐵網(wǎng)格,細密結(jié)實,看的出來工程浩大,這些網(wǎng)格即是掉落保護,也是對外的防御工事。
“哥,你搭理他們干嗎,大不了我吃幾天閑飯?!?p> “張老三,怎么跟哥說話呢?”后面的旅人踹了張梁一腳。
“哎哎哎?!?p> “都低調(diào)點兒?!兵P棲影一把拉住了站立不穩(wěn)的張梁。
“哥,不好意思?!?p> “我們還有重要的事兒要做,不要節(jié)外生枝?!?p> “我一看到山洞就頭暈……”看著入口巨大的拱形洞口,福城來的旅人臉色頓時都變得不好了,就連馮冰也有些緊張。
“習慣了就好了,還挺親切的?!濒斚壬鷦t長出了一口氣。
福城的旅人對洞穴有種特殊的恐懼感,這也是他們當年選擇了去南方的原因,鑿空了一座山建在山中的天城,其實也算是個大洞穴。
“我們以為離開了山洞,其實沒有意識到只是進入了一個更大的洞穴。”
“別說了哥,我整個人都不好了?!?p> “現(xiàn)在怎么辦?”
“那都別去,去檢察院,有故人在等我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