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巨坑!非???!坑到極點!
被坑到痛哭!被坑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沈松竹你個龜孫!
敲老子竹杠也就算了,
居然連老子自殺時的遺物也坑!”
聽著小文的解釋和那顯示在卡片內(nèi)的協(xié)議內(nèi)容,張澤的內(nèi)心中充滿了憤恨、悲傷、無以言表再加無可奈何的情緒。
此時的張澤,只覺得生前收到的九年義務(wù)教育和四年大學教育,完全都是活在狗身上去了,假如歷年來的語文老師和體育老師們陽間有知的話,一定會活生生的氣死后,來這黃泉地府之中的無生城內(nèi),來找張澤進行一番文化知識再教育。
語文老師:我,從沒教過;
體育老師:我,從不背鍋。
“自己咋就那么不小心,咋就沒看見那協(xié)議中的財物中的物字,還有那六萬貫等中的等字呢?!?p> 一個物、一個等,一張輕飄飄卻無可抵賴的協(xié)議,就讓張澤只剩下了六萬七千二百零四貫,而那個被稱為魂笛的東西就這樣歸了沈松竹所有。
明白世上沒有后悔藥吃,更別說當時的情形下,根本來不及去注意這些協(xié)議內(nèi)的貓膩,面對命重要還是東西重要的選擇下,張澤其實是毫無選擇的,更別說沈松竹還是個小判官了,想通了這一切,張澤很是爽快的完成對協(xié)議和核對和身份確認后,故作隨意的問道:
“對了,冥器這玩意能值多少錢?”
對于張澤而言,既然已經(jīng)要不回來了,先問下價值再說。
小文那職業(yè)微笑的眼神,重新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身無長物的張澤后說道:
“冥器啊,前段時間在城內(nèi)的無生拍賣行中,貌似質(zhì)量最次的一件拍了五十萬貫吧。
真沒想到,您曾經(jīng)還是個鬼豪呢?!?p> “啥?
五十萬貫?”
張澤原本豪氣的神情立馬塌了下來,渾身呆滯下,卡片從手中一飄一飄的滑落到了地上。
“讓一讓!
讓一讓!
不然砍死你們!”
伴隨著幾聲高呼,一瞬間,原本排在張澤身后等待的人們,瞬間變得雞飛狗跳起來,趴在地上的,跑到兩邊的,還有那緊緊抱著身旁的女鬼渾身發(fā)抖的。
有些發(fā)呆的張澤緩過神來,剛剛彎腰將掉在地上的錢庫卡撿起,就被大力的推到一邊,定睛看去,卻是分理處不知何時,進來了七個腰挎長刀,渾身魁梧的人,而推開張澤的正是為首的最為魁梧的漢子。
只見大漢推開張澤后,并沒有想象中那持刀搶劫的時間發(fā)生,那為首之人居然彎腰向小文致歉后,急急忙忙坐到原本屬于張澤的位置上,將原本拿在手上的長刀扔在地上,從懷中掏出一張錢庫卡,沖著那仍掛著職業(yè)微笑的小文說道:
“您好,我需要取五千貫,還請您稍快一點?!?p> 說罷,見小文接過錢庫卡后,迅速把頭放在了柜前的鏡子處。
這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本以為是一場傳說中的搶銀行場景的張澤等新進亡魂們,看的是目瞪狗呆。
“媽的,搞這么大陣仗,就是為了加塞取錢?”
張澤忍不住在心中腹議道,見并不是搶劫后,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土,站起身來默默看著這些人的表演,剛進無生城就發(fā)生這么有意思的情形,張澤那生前強大的國人必備神技—圍觀附上身來,很有意思的看著。
“您好,您的卡內(nèi)余額不足?!毙∥奈⑿Φ?。
大漢急切道:“那就四千貫?!?p> 小文將卡向外一推,微笑道:“不好意思,還是余額不足,建議您先自行查詢一下余額呢。”
大漢嘴里嘀咕了幾句怎么會不夠呢,拿起錢庫卡查詢一番后說道:
“快,取三千四百零二貫。”
看著小文轉(zhuǎn)身從身后錢柜取錢后,大漢扭頭對同來的眾人吼道:
“還有你們幾個,看什么看,趕緊把自己的卡都拿出來,查查自己的余額都有多少,都湊一湊,老八躺在地上等著救命呢!”
這時張澤才發(fā)現(xiàn),進來的不是七個人,而是八個人,有一個身材略微瘦小的漢子正躺在地上的一副簡易擔架上,胳膊和腿上有幾處被砍出大口子的傷處,正躺著發(fā)出哼哼的痛苦聲。
聽得大漢的吼叫,剩余六名持刀大漢紛紛拿出自己的錢庫卡,查詢一遍后紛紛報出了自身的錢庫卡余額。
“大哥,我這有三百。”
“大哥,我有一百七。”
“我有八十?!?p> “我只有四十...”
“我...還有八貫...”
“我和老八卡里早就沒錢了...”
短暫的寂靜,接過小文遞過來的三千四百零二貫后,為首大漢催促剩余人趕緊去已經(jīng)空出來的窗口去取錢。
卻聽得一名大漢一邊吩咐柜員取錢,一邊急切的對為首大漢說道:
“老大,但是還是不夠啊,只有四千貫啊,對老八的傷勢來說,不夠啊!”
“先別管那些,都過來趕緊先把錢都取出來再說?!?p> 督促兄弟們趕緊去取錢,為首大漢拿著手中的錢,快跑幾步來到擔架旁,捧著錢的手有些顫抖,眼角竟有一絲淚流了出來,對著躺在擔架上的漢子呢喃道:
“老八,哥哥對不住你啊。
哥幾個一共只能湊四千貫,你可得撐住了。
再給哥幾個幾天時間,哥幾個說啥也得把你的傷治好!”
過得片刻,剩余人將取到的錢都塞給為首之人,為首大漢顫抖的手將錢分成了一多一少的兩堆,將大堆的錢放在了傷口最深的大腿處,將小堆的錢放在了傷口較淺的手臂處。
做完這一切后,為首大漢抓住老八的雙手,捏住雙手做出一段印記的動作后,只見堆放的錢幣上瞬間燃起了兩簇火焰。
“我擦,這T*什么操作?
燒錢還能救人?”
望著那升騰起來的火焰,張澤的內(nèi)心是囧比的。
而不可思議的事情就這樣發(fā)生了,隨著升騰的火焰慢慢減小直至熄滅,那擔架上躺著的老八身上恐怖的傷口慢慢愈合起來,隨著火焰徹底熄滅,腿上的傷口竟完全愈合,而手臂上的傷口也縮小了很多,只剩下寸許的傷口。
欣喜中夾雜著痛苦、遺憾表情的一名大漢,有些哭腔的對為首之人說道:
“大哥,還是不夠,這樣下去,老八還是會死的?。 ?p> “???
還是會死?”
望著明顯好多了的傷者,張澤有些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