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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神名祜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退再退

吾神名祜 燕北遠江南 4016 2020-03-29 19:00:00

  亦心對于小巴奇特的比擬無言以對,不想發(fā)表任何觀點,可是小巴卻不依不饒地看著他,非要他做出回應,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昧著良心說:“或許吧。你們家相雪暗中較勁的本事確實不如你,誰讓你是他的心頭寶呢。”

  “誰跟你說這個?我說的是神祜和那個仙帝的事,你扯什么心頭寶,我都怪不好意思的?!北徽{(diào)侃的小巴扭扭捏捏地搖著頭,似乎是害羞了,可這么個龐然大物做出這種小女兒的姿態(tài),那場面著實有點驚悚。

  成功將小巴忽悠過去的亦心,連忙轉過頭,繼續(xù)關注懷薇那邊的情況。

  懷薇和仙帝兩方對峙,就氣勢上來說,剛開始的時候勢均力敵。

  隨著時間的推移,懷薇越來越淡定,而仙帝疑心漸起,慌亂漸生,他有些按耐不住了。

  內(nèi)心的情緒波動會反應到具體的動作下,比如現(xiàn)在,仙帝的身體不自在地動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懷薇抓住了這個機會,立刻開口說:“小巴,我現(xiàn)在就為你治療?!?p>  說罷,不等仙帝有所反應,已經(jīng)來到小巴身邊,開始治愈工作。

  淡金色的神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神魂的眉心飄出來,到小巴的腹部正上方后穩(wěn)穩(wěn)停住。

  因為小巴是腹部受傷,所以維持著背部朝下,腹部朝上的姿勢,正好方便了神印疾速地開展治愈行動。

  等到仙帝反應過來的時候,大勢已去,神印的光芒已經(jīng)籠罩在小巴的傷口處,治愈開始,他不敢貿(mào)然打斷。

  在對峙中不幸落敗的仙帝只能暗自懊悔,卻不得不認清局勢,于他有利的大好局面已經(jīng)一去不復返。

  陰鷙的目光在光芒璀璨的神印和飄飄裊裊的神魂之間來回游弋,仙帝的臉上滿是不甘心。

  淡金色的光芒輕盈地落在小巴豁開的傷口上,像是清風拂過湖面,細雨落在柳梢,氛圍靜謐而美好。

  “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懷薇一邊操控著神印,一邊問小巴的感受。

  小巴攤著肚皮仰躺著,舒服地直哼唧,像是被撓著癢處的家犬,不停地擺動著尾巴,連懷薇的問題都沒聽。

  這副模樣,不用多說什么,長眼睛的一看就知道小巴的感受,懷薇失笑搖頭,說:“看來效果不錯?!?p>  “這叫不錯?簡直是非一般地好了。”亦心糾正懷薇的說法,換了一個他認為更加準確的說法。

  眼見那駭人的傷口在神印的光芒下漸漸愈合,被劈開的地方重新長在了一起,懷薇原本的擔心煙消云散了。

  而等著看好戲的仙帝看清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畢竟他之前無比篤定這方法不行。

  “神印果然強大?!毕傻塾芍园l(fā)出感慨,被刺激地喃喃自語,“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發(fā)生過?!?p>  親眼見過神印的奇效后,任誰都無法輕易擺脫想要將其據(jù)為己有的私心,尤其是像仙帝這般貪婪的。

  所謂旁觀者清,醉心于治愈的懷薇和閉起眼睛接受治療的小巴,甚至是仙帝自己都不清楚他看向神印時用的是什么樣的眼神,但作為旁觀者的亦心卻看得一清二楚,也看得越來越心驚膽戰(zhàn)。

  那根本不是用貪婪或者是渴望這樣輕飄飄的詞可以形容的,那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的偏執(zhí),嚇得亦心直哆嗦。

  亦心憂心惙惙,他絕對有理由懷疑仙帝隨時會爆發(fā),在任何一個時刻搶奪神印,將它據(jù)為己有。

  面對這樣的目光,作為這個與世隔絕的屏障中唯一一個認清仙帝野心的,亦心覺得自己有必要承擔守護神印的責任,哪怕只是暫時的,哪怕這個暫時可能僅僅只有一瞬間,他也要表明自己的立場,亮出該有的態(tài)度。

  知易行難,心里是這么想的,但做起來卻要克服巨大的心里壓力,畢竟仙帝的威壓一般妖怪難以抵抗。

  不斷地做著心理建設,終于戰(zhàn)勝了內(nèi)心的恐懼,亦心勇敢地跨出第一步,接近守護者的位置,微微擋住仙帝明晃晃的覬覦目光。萬事開頭難,邁出第一步之后,接下來的腳步就順理成章了許多,一步一步地來到懷薇背后,亦心堅定地用身軀將神印擋在身后,將仙帝幾近執(zhí)迷的目光與神印隔開,直面仙帝,決不退縮。

  正欣賞著神印舉世無雙的光華,察覺視線被阻隔,仙帝不悅地看向膽大包天的小怪亦心,以為他會主動讓開,畢竟在仙帝的認知中,亦心并不是什么奮不顧身的勇士,而只是一個連話都說不利索的膽小鬼。

  可此刻的亦心刷新了他的認知,不用分別三日,就讓他刮目相看了。

  世上鮮少有妖怪敢直視仙帝,就連仙族的仙者們都是俯首聽命,更遑論與仙帝對視,這需要非同凡響的勇氣和膽魄,但今天亦心做到了,他不僅坦然直視仙帝,還毫不畏懼地跟他對視,持續(xù)的時間也并不短。

  “你這膽大妄為的小怪擋住本帝了。”仙帝瞪著亦心看了許久,見他沒什么反應,以為他沒看懂自己的暗示,于是開口明示,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嫌亦心擋道了,勒令他讓開。

  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亦心仍然一動不動地站著,絲毫沒有讓開的打算,這讓仙帝很惱火。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怪,是故意跟本帝作對嗎?”仙帝冷冷地問亦心。

  亦心被仙帝故意施放的高強度威壓弄得喘不過氣來,但他畢竟是精怪一族,抗壓能力本就比一般的妖要強一些,稍稍適應過后,恢復了一些氣力,低聲開口回應:“仙帝大人,我并沒有故意跟你過不去。我只是在保護我想要保護的家人和我認為重要的東西,如果冒犯到了你,請你見諒。但我不會讓開,除非你殺了我。”

  被固執(zhí)的亦心激怒的仙帝真的很想立刻就滅了這個惹惱了他的小怪,但又心有顧忌。

  沒錯,仙帝在害怕,他不了解神印,生怕神印發(fā)生什么不可逆轉的消極變化,畢竟如果神印真的像神祜宣稱的那么脆弱,那么任何危險的沖擊對它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他不能貿(mào)然動手,這讓亦心暫時躲過一劫。

  傷口一寸寸地彌合,直到那一片區(qū)域被鱗甲重新覆蓋,治愈完成后,腹部就像沒受過傷一樣,平滑如初。

  治療的使命完成后,神印重新回歸神魂,額間的五色花光芒一閃而過,極其絢麗。

  成功治好了小巴的傷,懸在心頭的大石落下,懷薇正想好好地松一口氣,扭頭一看,剛放下的心重新提起。

  原本好好待在他身邊的亦心不知道神么時候來到了她身后,而且此刻的姿勢有些詭異。

  他的腳不是好好地落在地上,而是處于半懸空的狀態(tài),腳尖著地,腳后跟踮起,脖子后仰著,呼吸困難。

  這明顯就被掐著的姿勢,但亦心的脖子上又不存在任何物體,他就像是被空氣中的不明物體禁錮著。

  如果是在平時,懷薇會以為這是亦心故意跟她開玩笑,畢竟這像極了自導自演的整蠱戲碼。

  可看到對面仙帝囂張乖戾的笑,這個猜測瞬間被推翻,懷薇見亦心雖然被制住,但脖頸處的禁錮還算松動,他并沒有下一秒就要斷氣的危險,仙帝只是制住亦心,卻沒有取他性命,這一看就是要拿他威脅懷薇的節(jié)奏,而懷薇也看出這一點,于是直面仙帝,三番兩次被威脅的她不耐煩地問:“你想要什么?”

  “還能是什么?他就是想要神祜你的神印?!被謴腿诵蔚男“团瓪鉀_沖地跟懷薇告狀,“神祜你不知道,剛才你沒醒過來的時候,這個仙帝賊兮兮地看著神印,眼珠子一轉都不帶轉的,都快黏到神印上去了?!?p>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這蛇妖嘴里說出的話,沒一句中聽的。再胡咧咧一句,本帝定要把你的嘴給縫上,讓你永遠開不了口?!毕傻鄣恼f法跟之前明顯不一樣了,溫和了許多,也寬容了不少,似乎為了彰顯他大人不記小人過的“胸襟”,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看在你肚子里懷著仙胎的份上,本帝決定放你一馬?!?p>  見仙帝態(tài)度大變,懷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想著他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卻遲遲猜不出所以然來。

  “尊神在想什么?”或許是懷薇臉上懷疑的神色太過明顯,連仙帝都看出來了,直接問她。

  “不過在想怎么跟你說神印有修復期這件事?!睉艳背晒⒃掝}重新牽到了神印上。

  “修復期?”仙帝被激起了興趣,也不再故作深沉,一反常態(tài)地直接提出要求,“請尊神詳細解釋一下?!?p>  “顧名思義,修復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神印需要自我修復的時間。神印使用后,或者說是一旦脫離了主魂體,就需要一段時間來休養(yǎng)生息。在這段時間里,神印會陷入沉睡,我也無法將其喚醒?!?p>  仙帝瞬間就理解了懷薇的意思,立刻接著懷薇的話往下說:“也就是說,本帝暫時短時間內(nèi)拿不到神印?!?p>  懷薇輕輕點頭,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問仙帝:“既然你都了解了,現(xiàn)在可以放了亦心了么?”

  “尊神說什么呢?本帝怎么聽不懂?神印跟放了這個小怪有什么必然的關系嗎?”仙帝疑惑地問懷薇。

  原本以為仙帝只是想要神印,只要斷了他的念頭,亦心就會被放過,但現(xiàn)在看來,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除了神印之外,仙帝似乎別有所圖,懷薇瞬間想通這一點,表情驟然變得冷漠。

  冷冷一笑,凜然看向仙帝,懷薇涼涼開口:“你這是徹底訛上我了?!?p>  “尊神這話說得太直白了,這樣不好。這怎么能叫訛呢?就是各取所需而已?!毕傻垡馕渡铋L地勾唇一笑,說著極其不要臉的話,“說起來本帝還要多謝尊神提醒。要不是尊神告訴本帝‘親友’的重要意義,本帝也想不到這些妖怪對尊神來說如此重要,更想不到用這低等的精怪來與尊神換取想要的事物?!?p>  “你要什么?直說,別唧唧歪歪的,沒完沒了,我聽著煩?!睉艳睕]心思跟仙帝扯皮,讓他有話直說。

  “尊神真是個急性子。”仙帝嗤的一笑,問起沒進屏障之前的事,“剛才尊神給了那蛇妖什么東西?”

  “沒什么,能有什么?我不是一直被你關在禁制里,被放出來之后就進到屏障里了,然后我用神印給小巴治傷,全程慌慌張張的,哪有時間喂小巴吃什么東西?”懷薇連連否認,堅決不承認給過小巴什么東西。

  “對,神祜沒給我吃什么,你別亂說誣賴我們?!毙“瓦B忙在一旁幫腔。

  被掐著脖子的亦心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對懷薇和小巴漏洞百出的回應哭笑不得。

  “尊神不覺得自己的話前后矛盾嗎?”仙帝玩味一笑,撫了撫衣袂,一語中的地指出懷薇的破綻,“本帝剛才并沒有提到‘吃’這個字,尊神怎么知道本帝指的是吃的東西,還用了‘喂’這個字眼?!?p>  “真的是豬腦子?!睉艳卑脨赖馗瑯雍笾笥X自己說錯話了的小巴對視一眼,暗罵了自己一句。

  “尊神還是實話實說的好,可別?;樱蝗贿@個小精怪可是要吃些苦頭的。”似乎為了懲罰懷薇的隱瞞推脫,仙帝一面說,一面緊了緊亦心脖頸上的力度,把亦心勒得連連咳嗽,雙腳差一點點就完全脫離地面了。

  “說!我說!”懷薇大聲應聲,以阻止仙帝繼續(xù)對亦心施加痛苦。

  仙帝食指輕輕一彈,那邊的亦心如蒙大赦,雙腳完全落到了實處,重新體會到了腳踏實地的感覺,脖子上的緊迫壓力似乎也消失了,在這之后,仙帝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意思是他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應有的“誠意”,下面該輪到懷薇了。

  “窒果,一種可以用來止血的果子?!北煌{的懷薇沒好氣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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