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看到齊朧月后,就更驚詫了,齊家少東家是個女的,再然后,他們才想起齊家原本的少東家死了,齊鳴沒了兒子,只能讓女兒掌管家中生意。
兩個女東家,這不就成了兩個女人之間的事。
顧顏聽到聲音,再看在座者的驚異的的目光,作為酒樓的主人,她面帶笑容,前去相迎。
對于齊朧月,她不討厭,也算不得是真心相交。
“你來了,到二樓坐會?!鳖欘佔呓?,直接請她上樓。
齊朧月微微頷首,嘴角含笑,并且伸手挽住了顧顏的手,兩人并肩朝二樓走去。
兩人如此親密的動作,倒讓酒樓內(nèi)想看戲的眾人失望了。
剛一落座,齊朧月就道:“恭喜你了,現(xiàn)在有了自己的酒樓。”
顧顏如實道,“我也沒想到我爹會把酒樓給我?!?p> “顧老爺對你真好,讓朧月好生羨慕?!彼f真話時,臉上的笑容減了稍許。
“你現(xiàn)在不也是酒莊的少東家,我有什么好羨慕的。”顧顏一邊讓人端酒來,一邊說道。
齊朧月扯了下嘴角道:“上次一別,不曾想這次見面,你我都是生意人了,更沒想到暖陽酒是你想出的方子,我在你家借住時,你竟不曾對我透露半句,可見你不信我?!?p> 啥?
顧顏以為自己聽錯了,仔細回憶后才確認(rèn)她沒聽錯,她搖著頭,輕‘呵’了一聲,不知該怎么作答,怎么齊朧月如此……如此自戀,不,應(yīng)該說是沒腦子,以前對她還有些好感,現(xiàn)在么……還是別出現(xiàn)在她沒面前了。
她現(xiàn)在特別懟一句:“我特么就是不信你,我們又不熟,你當(dāng)初說交淺言深,君子所戒,現(xiàn)在跑來說這么一番話,女人吶,何苦呢?!?p> 咦,這似乎不是一句話,是一大段了。
旁邊的玲芳給齊朧月斟了一杯酒,又給顧顏倒了一碗熱茶。
齊朧月忽然發(fā)出如清鈴一般的笑容,捏著帕子,看著顧顏道:“我開玩笑的,我們雖然算不得至交,但也認(rèn)識這么久了,我多少還是了解你的,咱們性子差不多,我怎么會怎么想,只是多日不見,逗你玩了?!?p> 顧顏端著碗抿了一口,皺了下眉,嘖,有點燙。
隨后說道:“我都懂,來,嘗嘗我家的暖陽,以后要是想喝,可得出錢買了,我在賺錢上可從不講情面的。”
齊朧月以手掩面咧嘴嬌笑,好一會,才道:“我若是能像你這樣有什么說什么就好了,沒那么煩惱?!?p> 說完,便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暖陽酒太濃,盡管只是一小杯,但她也不敢一口喝完,以她的酒量,怕是喝完就醉了。
齊朧月放下酒杯,道:“對了,你上次借我的錢,這次來送賀禮,一塊給你吧?!?p> 她總覺得只要這錢還了,以后兩人之間的聯(lián)系就更薄了,但也不能欠錢不還,聽顧顏剛才的口氣,怕是已經(jīng)不想與她有過多的交集了。
真是弄不明白,她也沒做什么,怎么就讓顧顏厭惡了。
立在她身后的小巧從懷中取出一個粉色的荷包,荷包塞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她將荷包給了玲芳,一面說道:“要不要清點一番,可別等我們走了,說我們給少了。”
“小巧,怎么說話的!”齊朧月立刻斥責(zé)道。
玲芳氣鼓鼓地一把抓過荷包,從一旁拿了個木盤,當(dāng)著她們的面將荷包里的銅板都倒在木盤上,然后將荷包遞給小巧道:“錢不用數(shù),我家三娘子不缺這幾個錢,荷包是你的,我們也不貪財,收好了,可別落在我們這兒?!?p> 顧顏咳了一聲道:“哎呀,小丫頭怎么這么不懂事,哪有這樣對客人說話的。”
面上責(zé)怪,內(nèi)心卻在雙擊點贊,這波反擊厲害啊,女人不愧是女人,(內(nèi)心欣慰一笑)像玲芳這樣給力的侍女,必須漲工資,帶出去特能掙面子。
齊朧月當(dāng)即臉色就變了,她是來送禮的,不是來找氣受的,勉強撐起笑容道:“小巧把荷包收起來,是小巧無禮在先,我在這里賠個不是,顧娘子可別往心里去?!?p> 她說著就端著桌上的酒,看架勢是要一口全喝完,顧顏連忙攔下,“我有什么好在意的,兩個不懂事的丫頭說的話,還不至于讓我生氣,你也別往心里去。”
“那咱們還是好姐妹。”齊朧月點頭微笑道。
顧顏保持笑容不變,一陣腹誹:“我不想和你做姐妹,臉和我媳婦一樣,心卻相隔十萬八千里,咱們還是做陌生人比較好?!?p> 兩人又說了一陣有的沒的,直把顧顏弄的頭疼想睡,沒想到她會和一個女人坐在一起,聊一些芝麻綠豆大的事,還聊了很久很久。
等齊朧月一走,顧顏就急急忙忙去了五谷輪回之所。
她碗里的茶葉換了三次,每次換的茶葉都泡足了三次,也就是說她連著喝了九碗茶,而齊朧月一杯酒都沒喝完。
誰讓她每次只要不想說話,或是一時間想不出該怎么答,就端著茶喝一口,只要碗里的茶喝完了,玲芳就會給她滿上,現(xiàn)在只要聞到茶味,她都想吐。
等到天色暗下后,顧顏一家子才乘馬車回家,在馬車上,玲芳將今日酒樓賺的錢數(shù)了一遍又一遍。
“三娘子,這些都是銀子,光銀子加起來就有十一兩多了,店里面還有一堆銅板沒帶上,酒樓一天就能掙這么多,那以后,三娘子豈不是成了縣里面最有錢的人了?!?p> “這點銀子就這么開心,等我買了宅子,你跟我一塊住不?給你加工錢,還給籌辦婚禮。”顧顏斜靠在馬車車壁上,坐姿豪放舒適。
反正父親他們在另一輛馬車上,這里就她和玲芳,還有大嫂。
玲芳對她的各種不淑女的姿勢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而大嫂現(xiàn)在正沉浸在對未來的美好暢想中,沒空管她。
“三娘子怎么突然這樣說?”玲芳又疑又羞,怎么突然說到給她辦婚禮啊。
“你今天表現(xiàn)的很好,將那個叫小巧的丫頭硬是懟的沒說話,氣勢不錯啊,所以啊,你以后跟著我干,包你吃香的喝辣的。”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顧顏現(xiàn)在說話都有點飄,她現(xiàn)在也是老板了,不像以前加班加點的為公司趕稿子,工資半點也不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