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是有口福了,我們這魚蝦海鮮多,個個滋肥鮮美,我早就備好了,走吧?!?p> 并沒有進(jìn)殿,神慶將我?guī)У揭惶帢涫a下,傭人們早已備好酒席,我看著那碩大的螃蟹,垂涎欲滴。
神慶笑著道:“吃海鮮是不能喝酒的,會中毒的,所以、我沒有備酒。”
“沒關(guān)系的,如此甚好,哎呀,神慶你這日子過得不錯嘛,住到這孤島上風(fēng)景如詩如畫,不受世俗紛擾,每日好肉好菜享用著,你老爹水龍王可對你真好啊。”
神慶神色暗淡了許多,低垂著眼簾,“幾百年里只能住在這里,出去過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我都快忘記人世間是什么模樣了,每天按時吃飯睡覺,日復(fù)一日過著相同的生活,這跟身陷囹圄有什么區(qū)別?”
神慶越說越是有些愁眉緊鎖:“我寧可做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從小到大,把我丟在了哀牢,就再也沒有來看過我,回到家了,建了座孤島將我困住,哪里都不讓去,每個月中也見不上幾面,春去秋來,看來看去也就是那么幾張面孔,我還不如不回來了呢?!?p> 我安慰他道:“神慶,你別這樣說,你父王母后這不是為了保護(hù)你嘛,他肯定自有他的原因,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啊,應(yīng)該是用心良苦,天下哪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呢?”
神慶嘆了口氣,“唉,不知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我還要在這孤島上多少年。”
“對了神慶,你可知道你父王和鮫人一族幾千年前的大戰(zhàn),我著陸在俞元古城的時候,一直呆在那里,鮫人的生活水深火熱,實在是太可憐了,販子們到處抓捕鮫人賣作奴隸,不是我親眼所見我還真不相信,被人們隨意的鞭打,唉、簡直過得連家畜都不如?!?p> 神慶說道:“我這連出都不能出去,哪里知曉這些事情,雖為水蛟龍,卻還不能入水去,唉,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吧,父親母親是此處的守護(hù)神,一定會體恤民生疾苦,有所作為的,你說的那鮫人,真是慚愧,我還真沒有見過,呵呵、感覺哀牢才像是我的家鄉(xiāng)一樣,生育我的地方我卻一概不知?!?p> 看來神慶剛剛只是有所抱怨,他還是會幫他父母說好話。我抿了口石榴汁,緩和道:“神慶啊,我跟你說件事,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嘿嘿,我去了俞元古城后,機緣巧合地盤下了一個客棧,我沒來找你的那幾個月就是在一直經(jīng)營著客棧,嘿嘿,意想不到吧,生意還不錯呢?!?p> 神慶果真大為吃驚,喜笑顏開,“行啊,死孔雀,還開了家自己的客棧了,我還說這乍一見活得滋潤了許多了嘛,原來是開始賺錢了?!?p> “哎笨貨龍,你能不能不要老叫我死孔雀,這多難聽。”
我把下了俞元古城的事情向他娓娓道來,他聽得很有興趣,也想隨我去看看,說道那鬼市的時候他更是興趣盎然,恨不得現(xiàn)在立馬沖過去看看。把遇見鞘的事、小老鼠嚇得尿褲子的事也一一說給他聽。
神慶放下了筷子,“這么一說,那個鮫奴對你是死心塌地的啊,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他又不像咱們兩個這樣知根知底的,畢竟還是要有所保留?!?p> “這個我也清楚,肯定自有分寸?!?p> 說話間海風(fēng)輕輕吹過,涼意陣陣,一個綠蘿裙的女子珊珊走來,五官秀氣,臉上的貝殼螺母亮片粼粼閃光。
神慶吃驚地看著她,“你怎么來了,我不是讓你今天不準(zhǔn)出屋,好好呆在房間里的嗎?”
那姑娘嬌嗔地望了神慶一眼,席地而坐,整個人軟軟地癱在神慶身子上,“相公,你把奴家一個人放在屋子里,奴家好生寂寞,奴家要來陪著相公。”
我瞠目結(jié)舌,感覺五雷轟頂,神慶什么時候偷偷成親了,還從來沒有跟我這個最好的朋友說過。
神慶厭惡地將她推開,毫不不憐香惜玉,皺眉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讓你不要亂叫,離我遠(yuǎn)一點,本君嫌棄死你了。”
那姑娘楚楚可憐地望望我,“相公,這個女人是誰,如果相公想要娶她的話,楚兒也不會阻攔的,只希望相公也能好好愛愛奴家?!?p> 我驚慌失措地問道神慶,“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何時成親的?”
神慶擺擺手,臉色有幾分羞紅的無奈,“還不是我父王派來的人,他怕我一個人在孤島上孤獨,就派人找了這丫頭來陪我,真是多此一舉,這女的煩死了。”
“哎哎哎......你干嘛呢,快把你的手拿開,沒有見這里有客人在嗎,成何體統(tǒng)?!?p> 我饒有興趣地望著他們,那個小姑娘十分熱情地用雙手纏上神慶的脖子,狠狠地被神慶推倒在地,這次她不再糾纏、泫然欲泣,哭得梨花帶雨,“相公每次對奴家都那么粗魯?!?p> 為何我想起了客棧對面的青樓中的小姐姐們也是這副模樣,男子不是應(yīng)該很喜歡的嗎。
我連忙上去扶起她,“哎呀姑娘,你沒摔倒吧?!?p> 她淚眼迷蒙地望著我,“仙子長得那么好看,姑射神人,怪不得我們家相公不喜歡我,和相公經(jīng)常書信的姑娘是仙子你吧,相公還不給我看,今日一見,原來相公喜歡的人就是你啊,嗚嗚......”
我連忙放開了她,尷尬道:“你千萬別誤會了,我和神慶不過就是好朋友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p> 神慶喚來傭人過來收拾殘局,無奈地扶額,“櫻釋,你別理她,她就是這副模樣,得不得就哭哭啼啼,我們走,我?guī)銋⒂^下我的宮殿?!?p> 我隨他上去了,問道那姑娘,“你要隨我們一起走嗎?”
她點點頭,我們?nèi)吮懵皆谶@孤島上,這里與世隔絕,普通人也是找不到這孤島的,水邊碧波蕩漾,一望無際,鳧鷗泛泛眠沙渚,桃柳陰陰入畫圖。
這姑娘叫楚兒,原來是條小水蛇精,怪不得走路扭來扭去的,煞是有趣,我是學(xué)也學(xué)不來這模樣的。這是神慶他老爹強行給他納的“小妾”,怕他獨自一個人孤獨寂寞了,但神慶卻并未買帳。原以為神慶平日里很嫌棄我了,乍一看,這姑娘死纏爛打的能力還是真不錯,能把神慶氣得滿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