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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安好

安心喜樂

南山安好 你慢慢走 4120 2019-10-28 07:14:40

  九王府。

  明乾被推至花園的亭閣中,看著面前的風(fēng)景,一想起昨夜陪著明遲飲了一夜的酒頭便微微的疼痛。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平日最多飲三杯的人,昨晚竟飲了整整一夜,搞的今晨醒來時,頭疼欲裂。

  明遲一早被喚回了攝政王府,他自己一個人閑來無事,便在亭閣中吹風(fēng),手中仍握著那快木棉花的手帕。

  “公子,公主殿下來了?!笔绦l(wèi)走過來通報,欠著身子,低聲言語。

  明乾的頭愈發(fā)的頭疼了,他知道玉然的性子喜歡玩鬧,以前有明檀和蒼琰可以為自己分擔(dān)一些,自出了事后玉然便甚少來九王府尋他,他樂得自在,只是近幾日不知道怎么了,玉然又開始頻繁來此,他倒是有些支撐不住了。

  玉然是來訴苦的,她在世子府受了委屈,蒼琰又不幫助她,她便想起來尋明乾,以往關(guān)系好的時候,她有什么事也是告訴明乾,有些事甚至明檀都不知道。

  “明乾哥哥。”玉然帶著委屈極快的走到明乾面前,蹲下了身子,趴在明乾的雙腿上。

  “怎么了?”伸出手揉了揉玉然的頭,安慰了一把。

  玉然抬起了頭,滿目的委屈“我覺得我在我哥心中的地位越來越低了,他近來越來越過分了,她竟然為了哪位世子妃兇了,這可是從小到大他第一次兇我,竟然是為了別的女人?!?p>  言語間,將頭埋在了自己枕在明檀腿上的雙臂中“還有那蒼琰,以往出了什么事總會幫我,近來卻一直幫著我哥,我現(xiàn)在當(dāng)真變成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了。”

  明乾有些發(fā)愣,目光有些呆滯,猶豫了許久“她,世子妃,醒了嗎?”

  “嗯,聽說是醒過一次,喝了兩杯水,還沒來得及吃藥,便有睡了?!毙闹形?,并未發(fā)覺明乾言語的重心在阿遙身上,

  明乾心中壓著的大石頭猛然卸下了,唇角揚起微笑,再次揉了揉玉然的頭“那世子妃也沒什么大錯,明檀維護(hù)她也是應(yīng)該的,你若是不想聽,大可不必理會?!?p>  玉然抬起了頭,帶著委屈的雙眼看向明乾“可是,心里就是很不開心啊,世子妃來之前,哥哥可是什么都想著我,現(xiàn)在世子妃還沒來多長時間呢,便為了她兇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這樣了,若是時間長了,我恐怕連進(jìn)入世子府也要看那世子妃的臉色了?!?p>  “怎么會,別想太多,明檀說到底還是你親哥哥,不會這般絕情,你日后待那世子妃好些便是?!?p>  “我待她還不夠好嗎?除了她釋放月城犯人時兇過她一頓,什么事都是依著她的性子,就連府中的孩子也因為怕她悶的無聊送到了世子府?!闭碇约旱氖直郏哉Z間滿是不滿。

  “這樣挺好的,你既然是公主,自然是要盡地主之誼,但也不必太過于委屈自己,平常的樣子便好?!?p>  “還是明乾哥哥好,不像明檀那家伙,為了那個世子妃,連沖撞我額娘的事都能做出來,沒良心?!?p>  “沖撞皇后娘娘?”明乾皺起了眉,揉玉然頭的動作停了下來。

  “嗯,可不是嘛,我額娘在出事之后想尋哥哥解釋清楚,誰知道哥哥一直避而不見,后來好不容易同意見了,結(jié)果同額娘大吵一架,好像還和額娘做了某種約定?!遍]上了雙臂,蹲著身子,有些發(fā)困。

  “約定?”

  “對啊,好像就是明檀說什么世子妃不會危害邙蒼,我額娘不信,明檀便解下了自己的佩帶交給額娘,說什么如果有一天世子妃危害邙蒼而自己還在維護(hù)世子妃的話,便以死謝罪?!?p>  明乾的唇角忽的揚起了冷笑“是嗎?”目光看向四周的風(fēng)景。

  世子府。

  阿遙在夜幕降臨時醒了,背后的疼痛雖然減弱了些許,但終究還是疼痛,被明檀輕輕抱起,倚靠在明檀身上,被明檀慢慢喂著極苦的中藥。

  “吃一顆。”拿起一旁的蜜餞放至阿遙的唇邊。

  阿遙輕啟唇角,含下蜜餞,明檀將藥放在了侍女托著的托盤中,好讓阿遙休息一會。

  “等下想吃什么?白粥放著水果好不好?你現(xiàn)在的身子,不能吃那些刺激的食物。”雙臂環(huán)著阿遙,低在阿遙頭上輕輕說著,他在自己身前放了一塊白色絨毯讓阿遙靠上去,以免自己的身體太硬讓阿遙的后背更疼,所以他沒有辦法緊緊抱著阿遙,只能兩頭低在阿遙頭上。

  “嗯,好?!陛p微的點頭,嗓音依舊沙啞,卻比剛醒來時好了許多,緩緩抬起手臂撫上了明檀的雙臂,唇角揚起笑意,看起來卻那么的滄?!捌鋵嵨覜]事,不用那般小心?!?p>  “都成這個樣子了,還說沒事,嘴怎么這般硬?”端起了侍女托盤中的中藥,舀起一勺,向阿遙口中送去。

  “真的沒什么大事,疼過一陣便麻木了,也不覺出疼痛了?!?p>  “你這個樣子,哪里像沒事的人了?!蔽瓜伦詈笠簧字兴?,將碗勺放在了侍女的托盤中,擺擺手讓侍女送下去。

  “真的沒事,你相信我,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

  “好,你說什么都好,等下太醫(yī)會進(jìn)來為你換藥,換藥之前還要泡藥浴,我們用過膳在換好不好?你沒有力氣,肯定做什么也打不起精神。”

  “嗯?可以不泡嗎?我覺得我現(xiàn)在渾身都是藥味,很是難聞。”想要抬頭看向明檀,抬頭間不小心扯動了后背上的傷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自己不得不停下了動作,乖乖的倚靠著明檀。

  “那怎么行,你若是不泡,日后傷口肯定愈合的滿些,若是愈合之中再不小心處理失誤,你的后背便會滿是傷疤,那時你才會覺得難看呢?!?p>  “可是,泡的時候好疼,那些藥進(jìn)入身體內(nèi),像針扎一樣?!蔽罩魈吹氖直?,言語間滿帶委屈。

  “沒事,我們?nèi)桃幌卤愫?,你若是覺得疼的厲害,便抓著我的手臂,能減輕些?!?p>  “那你不疼??!”猛然間,忽的覺出了明檀的話語似乎哪里有些不對勁,愣了一下,猛然回神“等一下,你是說,你會陪著我一起去泡藥???”

  明檀笑了,握上了阿遙的雙手“可不是嘛,你昏睡的這兩天,可都是我為你泡的,怎么現(xiàn)在嫌棄我了?”

  “你!”阿遙有些激動了,身體猛然用力,后背卻疼的愈發(fā)厲害了,眼淚差一點掉下來。

  “你不要亂動,傷口那么多,好好待著便是,我是你丈夫,你就算是嫌棄,告訴我一聲便是,我不陪著你便是了?!陛p輕收緊了抱著阿遙的力度,放至阿遙再隨意亂動。

  “咳咳!”阿遙咳了兩聲,身體更為虛弱“不是,你一個男人,怎可陪著女人沐?。控M不是,豈不是有失體統(tǒng)?!?p>  明檀笑了,捏了捏阿遙的下頜“你這小腦袋整天都想什么呢?我可是你丈夫,如何看不得了?”

  阿遙的容顏有些泛紅了“不是說看不得,就是覺得,你始終是個男人?!?p>  “好好好,依著你,我不陪著你便是,讓清音陪著你,你若是疼的厲害,抓著清音便是,清音練過功夫,身體好些,抓著沒事的?!?p>  “那還不如你去呢,平白無故抓著人家多不好?!比蓊佇﹂_來,成功被明檀逗笑了。

  “嗯~也可以?!比蓊伒男θ萦l(fā)的邪魅,懷中抱著阿遙,甚是安心,阿遙初受傷時,他曾一度認(rèn)為自己要失去阿遙了,而心中總覺得焦躁不安,乃至得知阿遙沒事看到阿遙醒來,這才安下心來,他喜歡溫柔的女孩子,總愿意寵著。

  白粥送來了,加上擁擠的水果,看起來很是黏稠,但對阿遙的傷勢極好,便也忽略了黏稠,只期盼它能果腹。

  一口一口喂下白粥,倒也不是很艱難,剛用完太醫(yī)便來了,便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抱著阿遙去泡藥浴。

  跑的過程很是艱難,藥物進(jìn)入傷口,疼的阿遙直冒冷汗,明檀又無法幫助阿遙分擔(dān),只得在一旁干著急,好在泡的時間不是太長,便也早早的脫離了劇烈的疼痛。

  太醫(yī)為了讓阿遙盡早恢復(fù),加了許多的藥物,既能減輕阿遙的疼痛,又能讓阿遙的傷口快些愈合。

  紗布用了許多,幾位侍女一直守在阿遙身旁,為阿遙清理換下來的紗布。

  換好之后,天色已經(jīng)昏沉,明檀匆匆沐浴洗漱過后,便也上了床,同阿遙躺在一起,

  阿遙因為背后的傷,在身下鋪了許多層的絨毯,柔軟的很,卻比明檀高出了些許距離。

  明檀握著阿遙的手,忙碌了兩天,卻也是很是精神,阿遙睡了許久,也是精神,兩個人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相視而笑。

  “很疼嗎?”湊上前輕輕撫摸著阿遙的背,柔聲問道。

  “上了藥,不疼了。”微笑著回答,她在月城也受過傷,只是不像今日這般有人關(guān)心照顧著,心中的喜悅溢于言表。

  “那便好,讓你受委屈了?!?p>  “沒有什么可委屈的,本就是我的錯,若不是我釋放了那些人,也不會有今日的下場,咎由自取罷了?!比蓊亾P起著笑意。

  “怎么?后悔了?”笑意盈然的調(diào)笑著阿遙。

  “怎么會,早便想到有今日的下場,用這些換來月城數(shù)十人的性命,也是值了,只是連累了你,皇上那邊,定是訓(xùn)斥了你吧。”大著膽子撫上了明檀的容顏,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在面對明檀的時,心中已沒有了恐懼與不安,雖還是有幾分怯弱,倒是多了幾分安心與喜悅。

  “訓(xùn)斥肯定是有的?!备采狭税⑦b的手“不過也不是太重,父皇和額娘再厲害,也總歸不會對自己的孩子下重手,倒也樂得其所?!?p>  阿遙收回了手,心中還是怯弱,將手蜷縮在被子中,因為自己的傷勢,她現(xiàn)在和明檀,是一個人一個被子“你這人,怎么受了訓(xùn)斥還能這般輕松?”

  “不過是父母對自己子女不滿罷了,時間長了,自然也是會忘記了,不必過多在意?!?p>  “他們,怎么訓(xùn)你的???”

  “也沒怎么訓(xùn)斥,不過是我忽略了邙蒼,偏袒月城,心中不滿罷了?!?p>  “那你以后可是不能處處都幫著我了,他們到底也是你的父母,惹怒了他們,對你也終歸不好?!泵寄块g有些擔(dān)心。

  “沒事,也就玉然嚷嚷的厲害,父皇和額娘哪里自是好說話些,沒多大事。”

  “??!”阿遙心中的擔(dān)心越來越濃郁了,自自己釋放月城人那件事起,她便一直以為玉然不喜歡自己,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更加驗證了自己的猜測。

  “玉然她,肯定會更加討厭我吧?!?p>  “不會,她現(xiàn)在忙著去尋明乾兄長呢,才沒有功夫機會這些,她好不容易才盼到我和明乾兄長的關(guān)系緩和,開心還來不及呢?!?p>  “明乾兄長?是誰???你哥哥嗎?”言語還是那么的輕柔干凈。

  “算是吧,我九叔家的長子,但也不是九叔親生的,聽聞是當(dāng)年九王妃不知道從何處抱來的,宮中的公子和公主都知道,但不讓亂說,怕讓兄長不開心?!币酝崞鹈髑偸嵌喽嗌偕賻Я藥追植婚_心,今日同阿遙提起,言語但是很淡然。

  “那你和他,為什么關(guān)系不好???”言語剛出口,心中便有些許的后悔,說到底這是明檀的家事,她一個剛嫁過來的月城人,實在是不能詢問太多。

  明檀倒是甚不在意,平躺著身子,看著金色繡紋的屋頂,淡然開口“以前關(guān)系挺好的,只是慢慢長大了,政見開始慢慢分道揚鑣,再加上他出了事,雙腿不能行走后脾氣很是暴躁,一氣之下,便再也不來往?!?p>  “嗯?雙腿不能行走嗎?”腦海中忽的想起自己曾遇到過一位坐座椅的公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明檀口中的明乾兄長“我好像見到過一位坐座椅的人,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為之。”

  “那應(yīng)該便是他了,皇宮之中只有他一人坐座椅,皇權(quán)特許?!鳖^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容顏很是安詳。

  “嗯?!卑⑦b無法說太多,便也只是點了點頭。

  二人在床上躺了好一會了,都多多少少有些困意,侍女早早的吹滅了燈芯,黑暗中,兩雙眼睛緩緩閉上了。

  夜晚有涼風(fēng)吹過,卻是安靜萬分,猶如春風(fēng)拂過,帶來新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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