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姬?!蔽和跽笞陂缴希ν?,只是這笑容底下,暗藏著破濤洶涌。
我低下頭,竟有些不敢看他。
“怎么,費(fèi)盡心機(jī)要見寡人,此刻又不敢與寡人對目?”他又一笑,笑中盡顯戲謔之色。
我攥了攥衣袖,終是抬頭與他直視,“大王英明神武,什么事都在您的掌控之中?!?p> “哈——”魏王大笑出聲,從榻上站起身來走至我身前,一步站定,“不是寡人英明,不過寡人對你上心而已。”
說完,他又靠近了我一分。
我攥緊指尖,低頭躲避著他突如其來的陌生氣息。
他卻不讓我躲,一手從背后扣住我的腰身,絲毫動彈不得。
“你——”我抬頭冷目瞪他,他只作邪惡一笑。
“放開!”我拼命的掙扎著,手腕被扣的通紅卻依舊動彈不得,只覺此刻屈辱的緊,落淚不止。
“哭什么?”他終是戲弄完了,方抬頭對上我惱恨的眸子,冷笑道:“不是要救你阿兄么,這點(diǎn)兒委屈都受不了?”
我聞言一怔,望著他的眸子更添恨意。
這個我第一次見面就恐懼的男子,此刻依舊如此。
他嗤笑一聲,終是將我放開,好整以暇的坐回榻上,仿若方才的一切皆未發(fā)生,抬臂道:“說罷,你要如何勸寡人放了張儀?!?p> 我攥著手心,松了又緊,緊了又放,理了理心緒,此刻不是與他斗狠之時,我拋開羞辱,上前一步,跪倒在他腳下。
“我大兄師承鬼谷子,游走列國,有經(jīng)世之才,若大王有我大兄相助,雖不能保證魏王這一世成就霸業(yè),然使魏國立威于諸侯,無須俯首稱臣、年年進(jìn)貢,卻是綽綽有余?!蔽姨ь^仰視著他,一字一句道。
“哼——”魏王盯著我冷笑一聲,“只是可惜了,你大兄一心只為秦奔波游走,寡人自有惜才之心,可你阿兄卻是冥頑不靈,既如此,寡人樂得這世上再無此人?!?p> “大王怎知大兄心中無魏?”我反詰道:“大兄本是魏人,若大王如秦王誠心禮賢下士待我大兄,我大兄為何還要投靠別國?”
“呵,還真是學(xué)了張儀的一張利舌。”魏王起身,又蹲下身子與我對視。
“依你之見,寡人該如何禮賢下士?”
“自當(dāng)以魏王一顆真心?!蔽姨ь^,一字一句道。
他不語反笑,“真心?”
“寡人自小便被父王質(zhì)于楚,歷經(jīng)人世疾苦,寡人只知,唯有將那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握在掌心,才是王道,真心,這大爭之世,容不下一顆真心?!彼抗鈭远ǎ欢Z氣卻是有一絲惆悵。
我望著他,不知再如何答之。
“你若要救你阿兄,也不是沒有辦法?!彼麖?fù)又站起身,背手而立。
我默默跪在原地,瞧著他的背影,不發(fā)一言。
“怎么,不想知道?”他又轉(zhuǎn)過身來,似是有些驚訝的瞧著我。
我攥著拳,良久復(fù)抬頭清晰的一字一句道:“還請大王明示?!?p> “你阿兄雖平日不羈,對你卻是不同?!蔽和跬?,面色平常道:“你可記得昔日,欠寡人一諾?”
“云姬,不敢忘?!蔽覍ι纤捻樱丝桃讶粺o懼。
“好,寡人此刻便要你兌現(xiàn)諾言?!彼锨耙徊?,將我扶起,握住了我的手,低聲道:“從今往后,做寡人的女人?!?p> 對上他認(rèn)真的眸子,我瞳孔猛然一縮,退卻一步,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相國的至寶在寡人的手心中,寡人便無懼相國逃離寡人的掌控。”他握著我的手更緊了一分。
我動了動唇,只覺身子顫抖的緊。
他邪魅一笑,印上了我的唇。
我緊緊閉上了眼。
他似是心情大好,向外大聲喚道:“傳令,即刻放了相國。”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