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蕭雪瑟剛醒就聽著門外侍女的聲音。
“蕭姑娘,奴婢們奉命過來給蕭姑娘梳洗的。”侍女恭敬道。
蕭雪瑟起身,她平常不喜歡別人伺候近身的事情,所以云棲閣也沒有侍女服侍。今日要進宮必不能像往常那般隨意,想來是王爺吩咐的。
“進來吧?!彼阢~鏡前坐下道。
侍女們魚貫而入,手里各自端著洗漱用品以及首飾盒。
蕭如瑟沒想到當七王爺?shù)馁N身女使竟也能打扮的如此精致,這規(guī)格,除了服裝首飾都素雅了些,但也不輸一個中等官家的小姐了。
她忍不住開口問道:“我知曉貼身女使與尋常女使不同,可怎么做王爺?shù)呐惯€要不同些?這些衣服首飾,怕是小姐也用得了?!?p> 正在給她梳頭發(fā)的侍女顯然沒想到她會這么問,愣了一下,道:“姑娘不知道嗎?這尋常的貼身女使都要高一般女使一頭的,王爺?shù)呐棺匀桓煌?。不過呀,只要王爺喜歡,他的貼身女使就是打扮得跟后院夫人一樣,也沒人敢說什么的。就像五王爺?shù)馁N身女使?!?p> “五王爺?shù)馁N身女使怎么了?”蕭雪瑟接著問。
那侍女笑笑,道:“五王爺?shù)馁N身女使蘭佩就是侍女們甚至是宮女們都羨慕的人兒呢。聽說她原先是江南的清倌人,不知怎的得五王爺青眼,收在身邊做了貼身女使,極盡寵愛,吃穿用度可以說和側(cè)妃一樣了?!?p> “既然如此喜歡,何不收了做夫人甚至是側(cè)妃呢?”蕭雪瑟疑問。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大家猜測許是因為那蘭佩的身世吧。不過,奴婢看王爺也是很喜歡姑娘的?!蹦鞘膛终嬲\的看著蕭雪瑟。
“這話別胡說。”蕭雪瑟正色。
“是,奴婢說錯話了?!蹦鞘膛鬼?。
祁風(fēng)走到門口:“蕭姑娘可收拾妥當了,王爺在等著了。”
“走吧?!?p> 馬車駛進皇宮,在華瑤殿門口停下。這里已經(jīng)聚集了多輛馬車,不少小姐們正在互相寒暄。見七王爺?shù)鸟R車停下,紛紛看向這邊,連說話聲音都小了許多。
祁風(fēng)掀開簾子,七王爺走下馬車,蕭雪瑟緊隨其后。
人群的聲音又密了起來。
“那女子是誰?七王爺?shù)馁N身女使嗎?”
“七王爺可是從來沒有貼身女使的,相必她跟五王爺身邊那個一樣吧?!?p> 說著話,五王爺?shù)鸟R車也到了。大家的目光又紛紛看過去,只是帶著看好戲的意味。
先出來的是一個身穿寶藍色宮裝的端莊女子,由侍女扶著走下來。蕭雪瑟暗暗判斷這也應(yīng)該就是五王妃。之后便是穿著紫色蟒袍的男子,那男子有著蕭雪瑟不太喜歡的長相,一雙含笑桃花眼,薄唇白面。這就是五王爺了吧。
五王爺下車后,一個穿著淡粉色繡芍藥宮裙的女子探了出來,五王爺還親自扶她出來。
這女子清麗脫俗,倒不是說容貌在這一眾官家小姐中有多出挑,只是那周身的氣質(zhì)不一樣。
很舒服。
這是蕭雪瑟的總結(jié)。
五王爺和貼身女使如此到更像是夫妻,一旁的王妃眼底含著怒意。
“七弟,許久不見。”五王爺走了過來。
“五哥?!逼咄鯛斠矞芈暤?。
那雙桃花眼從季允辰身上流轉(zhuǎn)至蕭雪瑟身上,又轉(zhuǎn)回去,笑道:“本王倒是說七弟怎么回來也不出來,原來是有佳人在側(cè)啊?!?p> “五哥說笑,這是我的女使?!逼咄鯛?shù)挂膊⒉粣浪恼{(diào)侃。
蕭雪瑟見狀,彎身行禮:“奴婢見過王爺。”
五王爺仍是笑著道:“免禮免禮。這時辰還早,進去等吧?!?p> 一群人便一起走進去。
大殿內(nèi),宮女領(lǐng)著各位王爺小姐落座。蕭雪瑟跪坐在七王爺身邊,小心看了一下周圍。
五王爺、七王爺和九王爺坐在一邊,太子尚未到來,他與六王爺和八王爺坐一邊。其余便是各位官家小姐。姜月寒坐在太子旁邊,正向這邊望來。她今天還是那么美麗,而且看七王爺?shù)难凵窈懿灰粯印?p> 嬌羞和期待。
這回蕭雪瑟知道了。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各位娘娘到!”門外禮官喊道。
蕭雪瑟看著走在皇后身邊的太子,握緊了隱在廣袖中手,眼底含著恨意。
季允辰回頭看她,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參見皇后娘娘,參見太子殿下!”眾人皆知行禮。
“平身。今日百花大會,本宮準備了宴席,后面的牡丹和芍藥開得正好,大家也可一同前往觀賞?!被屎笮χ鴴哌^眾人。
“是?!?p> 宴席開始,蕭雪瑟給七王爺斟酒,輕聲道:“王爺,一會兒我想出去一下?!奔驹食侥闷鹁票骸安豢奢p舉妄動?!?p> 看過歌舞,到了眾位小姐獻技的時候了。首先,便是姜月寒。
她換了一身桃色舞衣,手持一朵芍藥,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眾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看她一舉一動。
太子看著她,眼底是欣賞和喜歡?;屎笞⒁獾絻鹤拥难凵瘢苁菨M意,她就知道。
而在蕭雪瑟的眼里,姜月寒這支舞就是給季允辰跳得,她每次眼波流轉(zhuǎn),都會看他??上?,也是局中人。
舞畢,多位小姐上來獻藝,之后便散了宴席,自由去院里賞花。
蕭雪瑟趁七王爺更衣,悄悄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