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庸又陸續(xù)的點了兩人出來,兩人都是叛黨。
安俊緊張的跟在吳庸背后,但凡吳庸下令,他就立刻使眼神讓人少廢話,趕緊按他說的去做。
吳庸現(xiàn)在搞的氣氛這么神秘,眾人又都眼見為實,人氣正高,這個時候要還按原計劃嘩變,恐怕會被眾人砍死。
西山那邊蹲著他們二百多人,這里現(xiàn)在不過只剩三百多人了,鬧起來若無人響應(yīng),他們必死無疑。
兩人又分別帶五十人向不同地方出發(fā),吳庸最后又隨意點了一人,安俊這才松了口氣,這次點的并不是亂黨。
“你帶一百人去,向米村附近進發(fā),那里有塊山地,剩下的所有種子,就都種到山地中吧?!?p> 吳庸下令道,那人是個軍中老將,面相敦實,但眼神和楊偉一樣剛毅,一身腱子肉恐怕讓無數(shù)青年見之都頗為畏懼。
老將點點頭,一言不發(fā)的點了些人就離開了。
從他點人開始,安俊就忽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這老將點的無一不是軍中精銳之中的精銳,個個都算這支隊伍里最能打的不說,而且無一是被自己拉攏的人。
而他要去的米村和被派出的三個叛將相距都不算遠。
這。。。。。。。
他登時心里咯噔一下,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這么簡單。
但一切為時已晚,他雖有些恐慌,但也只能強忍著不安裝作若無其事,只是面上立刻收起了自己剛見到吳庸時的所有傲氣,變得無比恭敬和順從起來。
他決心先夾著尾巴過完這一天再說,畢竟自己眼下已經(jīng)失去了發(fā)飆叫板的資本。
等這些人一個個領(lǐng)命而去,吳庸卻并不著急,只又回到高臺下,看起來輕松不少,環(huán)視一圈后,才又清清嗓子,朗聲道
“今日,我要諸位和我一起見證一個奇跡。
你們可以猜猜,這些剛種下的種子多久會發(fā)芽、會成熟。
猜對的,統(tǒng)帥我直接獎十兩銀子?!?p> 兵士們頓時炸開了鍋,十兩銀子可是他們這些兵士差不多三個月的俸祿了。
“五日發(fā)芽,十日長成?!?p> “一日發(fā)芽,三日長成?!?p> 。。。。。。
眾兵士都不停的大喊著自己猜的答案。
最膽大的,卻也只敢猜一日發(fā)芽,三日長成。
雖然他們先前見到這種子種下就立刻長成了,但誰心里都沒底。
那畢竟是第一代仙種,應(yīng)該算特殊情況,而現(xiàn)在這種下的,半晌都沒任何動靜,明顯和那第一代種子不同。
“好,都別急,所有百夫長出列,將你們手下的兵士答案都記錄著?!?p> 吳庸只是再耗時間,讓他們等待不至于太無聊,所以才肉疼的拿出賞銀。
不過這些兵士的想象力他很滿意,真省銀子,一個都沒猜對。
安俊苦笑著心神不定的和叛黨們頻頻用眼神交流數(shù)次,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一個時辰不到,所有兵士都痛苦的看到自己的發(fā)財夢破碎了,剛種下的種子竟已經(jīng)發(fā)出芽來,但這神奇的一幕,已經(jīng)讓他們忘卻了剛才的“賭局”,一個個怔怔的看著那一片片的嫩芽。
“這些麥子明日這個時候準能收割,我曾答應(yīng)過十日后定讓你們頓頓吃撐,豈會騙你們?!?p> 吳庸站累了,坐在高臺的檐子上,神情輕松的對眾人說道。
這下,眾人都開始相信他說的話了,畢竟,吳庸已經(jīng)完全震碎了他們的三觀。
隨著山呼的慶祝之聲,吳庸的幸運池第一次被裝滿了,系統(tǒng)依然不停的跳出提示,彈著一個個名字對他的崇拜,但他并沒有先去看看這幸運池有什么用,眼下,他還有一件大事要處理。
“好了,現(xiàn)在,我們要再處理一件棘手的事情?!?p> 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神色頓時恢復(fù)漠然道。
正歡呼不已的兵士登時都是一怔,停了下來。
“安俊,你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嗎?”
吳庸臉色陰沉不定的對安俊說道,安俊的心立刻跳到了嗓子眼中,眾叛軍也俱是一愣,冷汗直冒個不停。
“太子千歲,多虧了您來,才讓我們的兄弟,不至于每天都有人被餓死。”
安俊立刻屈膝跪下,奉承道,眼下他只求能活下去,絲毫不敢再想招呼自己的人動手。
此時沒人會再響應(yīng)他們,靠場上僅剩的百十人動手叛亂,那是送死。
“安俊???
我想問問,楊偉去哪了?”
吳庸沒理會他的拍馬,只又毫無表情的問道。
安俊被問的眼前一黑,他當(dāng)然很清楚楊偉去哪了,喂食鐵獸了嗎。
“楊偉?
屬下并不清楚,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百夫長,我并不會直接派他去做什么?!?p> 安俊模棱兩可的說道,他不知道吳庸問這到底是何意,只說楊偉是百夫長,自己這個統(tǒng)帥并不會關(guān)心,那就算王五殺他的事已經(jīng)被吳庸知道了,他也無法直接怪罪自己。
吳庸笑了,只是笑的讓人不寒而栗。
“來,安俊,你上來?!彼χ惺譀_安俊道。
安俊沒有片刻遲疑,噔噔的上了高臺,現(xiàn)在他愿做吳庸的一條狗,吳庸說什么,他就毫不猶豫的做什么。
“來,把臉轉(zhuǎn)向他們。
你覺得,現(xiàn)在我們大概有多少人?”
吳庸收起了笑容,冷冷的問他。
安俊一驚,目光趕緊按照他說的朝臺下撇去。
只看了一會,他就覺得自己兩腿發(fā)軟,有些站立不住。
作為帶兵數(shù)十年的將領(lǐng),他一眼就能看出臺下大概有多少人。
當(dāng)然不用看也能猜到有多少人,自己調(diào)到西山了二百人馬,又共有二百五十人被三個副將帶著去種地了,所以臺下最多也只應(yīng)該剩兩千六百多人,軍中不是有三千整,而是三千多人。
之所以會覺得兩腿發(fā)軟,是因為。。。。。。臺下絕對沒有兩千人,至多只有一千五百人。
可為什么會少了一千多人?
“楊偉,你應(yīng)該恭喜他,他升官了。
從昨天開始,他就已經(jīng)不是百夫長了,變成千夫長了?!?p> 吳庸輕輕一笑,又告訴安俊道。
安俊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錯了,完全錯了,跟吳庸相比,他才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