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這些,你覺得你都能做嗎?”
吳庸這兩天正在為一件事犯愁,見到這少年的木鳥,又聽到他的名字,不禁大喜過望。
他將一張圖紙從懷中取出,交到少年手中。
少年將這平鋪在地上,認真的研究起來,半晌,才抬起頭自信的回道
“可以!”
吳庸驚喜的渾身顫栗,他設計的這個東西,不知道找了多少能工巧匠,卻沒一人能做,沒想到今天真被解決了。
“如果,我用的材料并不是木頭的呢?”
吳庸卻擔心他只會木工,又追問道。
“只要我用手可以再加工,就都可以。
如果不能,必須得有可以加工的工具?!?p> 少年似乎并沒覺得增加了難度,依然自信道。
吳庸點點頭,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就也蹲在他面前,開始和他一點一滴的研究起來,研究這張圖紙的每一處難點和解決辦法。
果然,每一處魯小班都有應對之法,說的頭頭是道。
兩人正研究著,貳白五果然惶恐的跑了過來。
等他跑到吳庸面前好一會,都說不出話來,只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吳庸只抬頭看他一眼,也懶得理他,只繼續(xù)和魯小班研究。
等貳白五氣終于喘勻了,他才趕緊不安的行禮,立刻請罪
“太子殿下,我錯了,我有罪。”
吳庸這才抬起頭,依然蹲著,冷冷的盯著他。
貳白五眼力不錯,立刻很活泛的也蹲了下去,不敢站著跟吳庸說話,可就這么猛的一蹲,他那個去年才買的新長袍就忽然發(fā)出嘶的一聲,兩腰和腋下頓時全被撕裂。
吳庸和小魯班先是一怔,差點都笑出聲來。
貳白五登時臉紅脖子粗,只片刻,眼眶里淚水就泛了上來,像是極為心痛。
“還真不是一般的小氣!”
吳庸無奈暗想,估計著自己真要懲罰他,都不用動手的,哪怕罰他幾文錢,這小子都夠傷心幾天。
“你可知罪?”
吳庸不跟他廢話,面色一變直接道。
貳白五從傳信的隨從那里早就打聽到為什么引起了吳庸的勃然大怒。
再也顧不上心疼自己的長袍,忙不迭的跪地磕頭求饒。
“小的知道錯了,我有罪,我不該私下去搞什么教字班,不該賺災民的糧。”
他這次之所以闊利的跪下,是覺得這長袍也穿不成了。
沒想到,就在他不??念^時,那長袍也不停的發(fā)出“嘶嘶”的聲音,等他驚訝的起身查看,吳庸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一米八高的漢子,穿著他上一世都算新潮的“漁網裝”跪在自己面前。
吳庸只能搖頭嘆息了,他差點想告訴魯小班自己根本不認識這人。
丟人啊,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多虧待這些仆從呢,讓他們連件稍好的衣服都買不起。
“行了,別給我丟人了,以后做什么都不要在讓我聽到人們叫你貳大人。
還有,不管做什么事都必須經過我同意。
這次就罰你將這“識字班”給我辦好,每月至少上交三十石糧食,敢少一粒,我扒了你的皮?!?p> 他訓斥貳白五道,其實貳白五干的倒還算一件好事,算下來還可以幫吳庸省點糧食,又加速了這些人識字的效率。
“???”
貳白五頹然倒地,立刻絕望不已,只想大哭一場。
每月三十石?
吳庸簡直是搶自己啊,月三十石他現在都無法達到,還需要繼續(xù)努力。
這將來是要玩命給吳庸賺錢??!
吳庸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他趕緊走,別再這里礙手礙眼。
貳白五實在忍不住,只能一路哭著離開了。
“對了,你的名字我給改了啊。
從此你就叫貳月。
回去告訴司邊臺,他的我也給改了,以后叫司少華?!?p> 吳庸聽到他哭聲,忽然又想到,對著他背影喝道。
貳月同樣打了一個趔趄,左右腳互踩了幾次,終于還是踉蹌摔倒,那衣服直接“嘩啦”一聲撕掉大半。
貳月起身先是一愣,不敢再哭了,害怕招來別人的目光,只能調成靜音模式默默淚流滿面的跑回郡府。
等他走了,吳庸又將這些建筑圖都拿出來也給魯小班看,他端詳了半天,這圖的很多設計已經超出了當代認知的極限,魯小班吃力的研究半天,也只能沮喪的搖搖頭,表示自己只能看懂一小部分。
吳庸略有些失望,但還是試著讓他提提意見。
“我覺得,人似乎太少,照這圖紙來看,只這些人怕是半年都不能完成。”
魯小班只能跟著自己的感覺說道,他從圖上看出來了,原來自己和其他人每天忙得這些活,連百分之一的工程量都沒有。
吳庸倒對這個不是太擔心
“得過幾天,過幾天夠一個月,糧食就又到了豐收期。
如果這次也能大豐收,這個工地就絕不是這點人?!?p> 吳庸笑著對這少年透露道。
他在心里決定要好好的培養(yǎng)一下這個少年,這是他在這里見到的第一個真正的天才,他再建造方面絕對無人可及,差的只是一些相應的知識。
“等這里建好,你將是這里第一位學員。”
吳庸又拍著這少年的肩,滿是期許道。
。。。。。。
幾天后,距離第四代種種下一個月,吳庸終于徹底放心了,豐收如期而至,兵士和被派來增援的農戶漫天的歡呼聲響徹云霄。
整個凌蘭郡早就氣象一新,已經成了智國最熱鬧的地方。
無數災民初時來這里還一切都是破破爛爛,不管是這地方,還是他們身上的衣服。
可經過一系列的整頓、安置,他們早就在這里安居樂業(yè)。
初時靠著識字得來的一斤斤糧食度日,至少也能活著,不識字也不怕,有教書先生和“二月學堂”可以教你,沒糧還可以先欠著。
吳庸的工地、新田、及學堂和軍中、各式手工作坊都在不停的擴招,這些只要能被招上就算是有了“鐵飯碗”,不但不缺糧食,還有俸銀可拿。
能進去的人越來越多,有錢有糧,就自然需要各種服務,各種物品,甚至也開始貪圖享受。
這些災民此時就不止可以靠識字換糧,閑暇之余到處都是長短零工可做。
更有些憑著祖上傳下來的手藝開個飯鋪,做個手工藝品,幫人縫縫補補,洗洗涮涮,或者帶帶嬰孩等等,都收入漸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