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男子聽到蘅娘的話,原本毫無神采的雙眼頓時明亮了不少,有些激動又不敢置信:“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他們都知道這些個女人是所謂的修士,他們也知道修士擁有奇異的力量,只不過她們是被施了藥劫來的,靈力有沒有恢復(fù)不說,愿意幫他們這帶點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們曾經(jīng)便遇上過這樣的女子,自己的兄弟受傷了,想讓那女子幫忙用所謂的靈力治療,不想那女人性子烈得很,他們使出威逼的法子,人家直接就自盡了,說是死也不會幫助他們這群喪盡天良的盜賊。
他們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從此再也不奢求能讓這群女人幫他們,反正大家為了利益出賣自己的良心也不是一兩天了。
蘅娘笑瞇瞇地點頭:“當然,不過你們也知道這藥性有多霸道,我現(xiàn)在的靈力也很有限,愿意幫你們自然也是有條件的?!?p> 男子聽到她說有意見也不意外,肯提意見他們還放心些,不然無緣無故的就肯幫他們這群對于她而言算得上是敵人的人,他們反而心存疑惑。
“有什么條件,你先說,若是想讓我放了你們是不可能的?!彼麄冞€挺謹慎。
蘅娘挑眉:“放心,既然是交易,那肯定不會讓你們虧本,在這偌大的沙漠里,我一個人也走不出去,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罷了?!?p> 蘅娘看了刀疤一眼,見他沒有什么情緒波動,便知道這人早就猜到自己會怎么做了。
她清了清嗓子:“我想知道和你們交易的是誰?”
在場的人都陷入了靜默,蘅娘心里打了個突,莫不是一個忌諱到說都不能說的存在吧。她雖然內(nèi)心有些不安,但是面上還是一副淡然的神色。
霸哥早已清醒,聽見她的話,沉思了一會兒倒是率先開口了:“我只知道那是一個非常龐大的組織?!?p> “霸哥?!币幻凶勇犚娝_口有些驚慌得打斷了他。
霸哥看了男子一眼,搖頭道:“無妨。”然后便看著蘅娘繼續(xù)道:“他們需要純潔干凈的女修士,我們只負責在外界搜羅,然后將人帶到沙漠中心即可,自然有人將你們帶走,我們只需要第二日去原地拿金子,咳咳咳……”還沒有說完便開始咳嗽起來,因為缺水他咳嗽的聲音很干,聽起來跟破鑼在響似的。
蘅娘示意瘦小男將水壺給她,她凝起靈力,淡藍色的光暈亮起,繁復(fù)又漂亮的小型陣法在壺口上方懸起,不一會兒一條細細的水柱從法陣的中心流出緩緩進入水壺。
一行人看著那條細細的水柱,就像餓狼看到了烤肉一般,露出垂涎的眼神。
霸哥接過喝了兩口感覺緩過了那股干渴到極限的勁頭,便將水壺遞給在旁邊的其他兄弟,其余人喝上了水,皆是一副又活過來了的神色。
最后水壺又回到了霸哥手里,見此情狀,霸哥露出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讓他那原本兇神惡煞的面容愣是變得柔和了不少。
“你一次都沒有見到過和你接頭的人嗎?”蘅娘蹙起眉頭。
霸哥想了想說道:“我曾經(jīng)見到過一次,那人披著一件純黑的斗篷,應(yīng)該也是修士,只是面呈淡青色,他當時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我的,看我的眼神里沒有正常人類的情感,就好像……一個怪物?!闭f到這里還打了一個寒戰(zhàn),現(xiàn)在想起當時的經(jīng)歷還有些恐懼。
“那你們哪里來的傳送陣?”
“傳送陣?那玩意兒不是我們的,我們只知道在那幾個固定的地方可以直接到達沙漠,這也是那個組織告訴我們的,還有,在外界幫他們做事的可不止我們這一群人吶?!?p> 蘅娘沉吟片刻笑著說道:“你們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p> 霸哥不在意的說道:“干完這票我就不打算繼續(xù)了,跟著我的兄弟們這些年也是在刀口上舔血,以后大家就干正當買賣。”
“霸哥……”他的其余兄弟皆是一臉感動。
“兄弟,這些年我對不起你們啊,今天又犧牲了十幾個兄弟?!?p> “霸哥你別這么說,嗚嗚嗚嗚……”
“……”蘅娘看中眼前這群彪壯的大漢在一在一起煽情的畫面覺得有些辣眼睛,索性不去看了。
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馬車里的三位女修正在抓緊時間恢復(fù)靈力,她索性走到刀疤的旁邊盤腿坐下。
刀疤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蘅娘也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前方,瘦小男正安撫著已經(jīng)餓的不行了的馬兒,抓著一把干草遞到馬兒嘴邊,可是馬兒已經(jīng)餓得沒有精神再挑剔了,干草也沒有嫌棄地嚼了嚼咽下。
蘅娘突然有些感慨的說道:“我以前很喜歡吃番薯,并且一直以為它是長在樹上的,因為我見到的番薯都是很干凈的,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東西就都是我們所想象的那樣?!?p> 刀疤轉(zhuǎn)頭看著這個小姑娘的側(cè)顏,還是沒有開口。
“大叔你知道嗎,我有一個師傅,他可壞了,從小就愛欺負我,還說我是小胖妞,但是呢,就是這樣一個壞人卻總在我遇上危險的時候出現(xiàn)在我面前?!?p> “大叔,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蘅娘突然睜大明亮的眼睛看著他,也不等他回答,便癡癡地笑起來,自顧自說道:“我有啊,我從小時候就喜歡上他了?!?p> 忽而又落寞地低下頭:“可是……,大叔,若是你以后見到他能幫我?guī)Ь湓捊o他嗎?就說……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p> 那邊坐得有些距離的幾人看似還在聊天實則正在支著耳朵聽這邊的動靜,聽完后面面相覷,得,感情這姑娘不僅單相思,還是位怨女啊。
刀疤依舊穩(wěn)坐如山,不發(fā)一語,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樣。
蘅娘又繼續(xù)坐了一會兒,似乎覺得跟這么一個木頭聊天有些無趣了,打個哈欠起身,聲音朦朧:“大叔,謝謝你聽我說這么久的話,我困了,回去睡覺?!?p> 眾人又是一陣抽搐,這姑娘的神經(jīng)未免太過粗壯了吧,在這危機四伏的絕域還想著睡覺,話說修士不是不用睡覺的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