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你害我家小佩阿受傷是事實(shí),道歉也沒用,這樣吧,你就當(dāng)是欠了我家小佩阿一個人情?!蹦嚼桦m然還是面無表情,但是眼里一閃而逝的精明昭示著他又在打壞主意。
黑鬼使如何不知他的心思,但是此事確實(shí)是他的失誤:“可以,需要幫忙盡管開口?!彼麑χ灏⒄f完這一句話就離開了。
慕黎將佩阿帶回房間,拿出傷藥給她處理。
“什么是無體質(zhì)?。俊迸灏⑦@才將疑惑問出口。
慕黎將藥粉倒到傷口上:“無體質(zhì)是一種很特殊體質(zhì),無是指你無法修煉,法術(shù)靈力在你面前統(tǒng)統(tǒng)無效,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種無敵的存在,這種體質(zhì)萬年難得一遇?!?p> “那我之所以感知不到靈氣就是因?yàn)槲沂菬o體質(zhì)?”
“應(yīng)該是這樣?!眰诎戤叄骸昂昧?,你的傷口不能碰水,等會兒我安排一個小丫鬟來幫你沐浴?!?p> “嗯?!迸灏⒐怨渣c(diǎn)頭,做了虧心事底氣總是不那么足。
“冥王大人,已經(jīng)確定佩阿是無體質(zhì)。”冥王的書房內(nèi),黑鬼使正在向冥王稟報今日任務(wù)的結(jié)果。
“哦?是嗎,做得好小黑?!壁ね跖呐暮诠硎沟募缫允举澰S,完全不顧黑鬼使冰冷的氣息。
“冥王大人只問結(jié)果不問問過程嗎?”一道慵懶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坏腊咨碛皬耐饷孢M(jìn)來,玉骨扇輕搖,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正是慕黎。
看到慕黎這個樣子冥王就知道他是真生氣了,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有多少年沒有見到過這家伙生氣了,看來他對佩阿在意的程度比自己想得要深。
“你這么晚趕過來,你家小佩阿怎么辦?”他在提醒慕黎別忘了還有一只兇獸窮奇正對著佩阿虎視眈眈呢。
“我在她房間設(shè)下了結(jié)界,再說了,佩阿是無體質(zhì)啊,再加上……力氣有些大,就算是窮奇也別想討到多大好處?!毕氲剿牧?,慕黎也有些心塞。
“那你過來是為了……”冥王想到佩阿的力氣,再看慕黎的眼神不免帶上了幾分憐憫,語氣更柔和了。
“我家小佩阿被執(zhí)行任務(wù)的小黑不小心傷到了,我是過來討一個說法的?!蹦嚼枰荒樥龤獾恼f著。
冥王悄悄問身邊的黑鬼使:“你傷到佩阿哪里了?”
黑鬼使面無表情:“手掌心蹭破了?!?p> 冥王扶額只覺有些頭疼,這明顯是來敲詐勒索的,但還是他理虧在先,以他對慕黎的了解,這一次估計得大出血。
“你說吧,要什么?”冥王擺擺手,反正他這些年攢下了不少好東西。
“我要同心緣。”慕黎也不客氣,直接獅子大開口。
冥王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那是我為淼淼準(zhǔn)備的嫁妝?!?p> 慕黎不為所動:“你為淼淼準(zhǔn)備的好東西那么多,也不缺這一樣,再說了,淼淼和軒軒情比金堅,這同心緣于他們而言就是雞肋一般的存在?!?p> “不行,換一樣?!鄙婕疤蹛鄣呐畠?,冥王大人堅決不讓步。
“您也知道窮奇盯上了佩阿,有了同心緣我才可以時刻掌握她的情況,不至于讓她身陷險境啊?!?p> 冥王梗著脖子:“反正淼淼的嫁妝就是不能動。”
“他不給,我給?!闭驹陂T外本不欲進(jìn)來的竺婳聽不下去了,直接推門進(jìn)來。
“慕黎,待會兒我就讓人將同心緣給你們送過去,佩阿是個好姑娘,別欺負(fù)人家?!?p> 慕黎聽到竺婳的話欣喜至極,彎腰行禮:“是,冥后大人?!壁ず蟠笕藥讉€字咬得極重,完了還朝冥王那邊甩去一個眼神,冥王又怎么樣,還不是妻管嚴(yán)。
黑鬼使見冥后進(jìn)來朝兩人行禮后跟著慕黎出去了,就算他心靜如水,也不想被糊一臉狗糧。
冥王書房內(nèi),冥王:“婳婳,你為什么要將同心緣給慕黎,那是你給淼淼準(zhǔn)備的嫁妝。”聲音里還帶著幾分委屈。
竺婳:“淼淼手里的寶貝不少,這同心緣于他們而言卻實(shí)如雞肋一般,現(xiàn)在佩阿更需要它,好東西還可以再尋?!?p> 冥王伸手將竺婳抱進(jìn)懷里,將頭埋入她的頸項(xiàng),聲音帶著一絲落寞:“我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就是心里難受,女兒就要嫁人了。”
竺婳伸手在他背上拍著像是在哄小孩:“放心,即使嫁去魔界,淼淼依舊是我們的女兒,血脈的鏈接是斬不斷的?!狈蚱薅嗄?,竺婳自然知道他的想法,自小嬌寵的女兒就要離開父母的羽翼,投入到其他男人的懷抱,他們怎么可能不失落。
兩人的身影在夕陽的余暉中慢慢拉長,苦澀又甜蜜。
慕黎到家不久后便收到了同心緣,看著糾纏在一起的兩條以木靈力鑄成的絲線,他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同心緣由天地間最純粹的并蒂蓮蘊(yùn)養(yǎng)千年而成,是用于愛侶之間表達(dá)忠誠的一種靈器,將絲線種在雙方體內(nèi),只要催動靈力就可以感知對方此刻的心情和所在之地,只有極為信任對方的愛侶才會種下同心緣。
當(dāng)然,在六界中也有因?yàn)榉N下同心緣結(jié)果卻鬧得不歡而散的例子。但是沒關(guān)系,慕黎看著手中的絲線,佩阿沒辦法使用靈力,也感知不到他的情緒,那讓他一個人來承受就好。
夜晚,他進(jìn)入她的房間,佩阿在酣睡,沒有一點(diǎn)反應(yīng),他將同心緣解開,將其中一條泛著紅色的絲線緩緩種進(jìn)她的體內(nèi),然后在她身邊躺下,撐著連看她的睡顏,想到明早小丫頭看到自己又在她的床上的反應(yīng),忍不住勾起嘴角,捂著胸口感受了一下同心緣,一片安寧平靜,他揮手設(shè)下結(jié)界,閉眼緩緩睡去。
“啊,流氓。”清晨慕黎的宅子內(nèi)響起一聲憤怒的女聲,伴隨著慕黎求饒的聲音,拉開了冥界祥和一天的帷幕。
就在佩阿不斷的學(xué)習(xí)和與慕黎的各種斗智斗勇中,時間晃晃悠悠飄過了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