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懯鞍疲?p> 晃晃正睡得酣暢,一陣吶喊生生將他吵醒。
壓下心頭不滿,他披上兔絨襖子出門看情況,隆冬的風又急又狠地吹得他打了個哆嗦。
“何事?”他揉了揉眼問道。
帕麗已舉著火盞站在他旁邊,答道:“有刺客潛入相府,已被護衛(wèi)抓住了。公子放心?!?p> 晃晃皺著眉,“府上東西清點了嗎?可有遺失?”
帕麗點頭:“許是才入府,對相府不甚了解,還未來得及行竊便被抓獲?!?p> “你帶我去看看?!?p> “公子貴體,豈能去見那腌臜之人,若被沖撞反是不美。公子盡可寬心,府上有人會處置好的?!?p> “不必多言。你帶我去?!被位尾蝗葜绵沟孛畹?。
因由霍木炎早有交代,相府上下不敢對晃晃存了絲毫的不敬,只要他不離開伊鐸,就算他想殺人放火,也自是依了照辦。
將刺客嚴實綁好了,侍衛(wèi)這才請來晃晃,“公子請看?!?p> 晃晃看向被緊縛的兩人,三雙眼睛登時愣住。
帕麗見他面有異色,問道:“公子認識他們?”
讀出兩人眼中的怒氣,晃晃搖了搖頭,“不識得,不過這二人倒是相貌不差?!?p> 帕麗附和他道:“漢人形貌確實靈妙。”為晃晃攏了攏披風,她又道:“既不相識,公子看也看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
“也好?!被位无D身,朝帕麗吩咐道:“這兩人擅闖相府,背后有沒有人也說不準,還是等義父親自審問為好。義父回來前,不可對他們加以凌虐,飯菜按時送。懂了嗎?”
“是,公子?!?p> 張為安與余天卿才瞇了片刻,便被一陣“吱吱”聲鬧醒。
余天卿抬起眼皮,便見露著一條縫的地牢上支進來一根樹枝。
“......”
“喂!你們還好嗎?”晃晃的聲音傳了進來。
“原來你竟是那狗賊的義子,認賊作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枉我還曾將你當作朋友!”余天卿激動地叫罵著,心里無比憤恨,“你還來做甚麼!要殺要剮只管動手,不然就快滾!”
晃晃心里漾起了一絲委屈,“喂,我可是救了你們!若非我求的情,你們早被府里的刑罰折騰死了?!?p> “你會這么好心?不過是揣摩著更毒辣的法子吧?”
“你怎么知道?”晃晃語氣一轉,笑著說道:“你知道太多了。”
“......”
“我在這里呆的時間不多,便直說了罷?!庇诌^了片刻,他才又道:“其實我對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連我是相國公子的身份也是義父告訴我的。你們說認識我,那我到底是誰?”
“......”余天卿似在思忖晃晃這話的可靠性,猶豫片刻才道:“若你能放我二人出去,我便信你所言。”
“那不成。萬一你們騙我,我也辨不得真假。屆時你們一逃,我找誰去?”
張為安沉聲答道:“我們對你也了解不多,卻有過命之交。旁的不說,你家管家你總記得吧?”
“我家管家?”晃晃搖了搖頭,肯定道:“沒有印象?!?p> 張為安同余天卿對視一眼,也看出了異樣,“如此說來,那狗賊也可能不是你的義父。但他與你到底是何關系,這卻難知?!?p> “如今我腦子里對這些全無印象,總感覺遺忘了非常重要的事情?!?p> “一個人總不會平白無故忘記從前所有事情,除非頭部受過重傷,害過重癥。”張為安道出了最后一種可能:“或者中了蠱毒,除非蟲蠱盡滅,否則永遠也不會想從前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