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肆)
再出宮時,少帝盎然的興致絲毫未減,盡管此行實則為了求藥。
唐影早他們一步離宮,與唐犬一道前往南詔。
“大哥!”“大哥!”
兩道聲音遠遠地從后面?zhèn)鱽恚\嚿系幕位尾挥傻没仡^一看。
兩個容貌頗佳的少年郎正朝自己疾馳而來,晃晃于是扭頭望著國師,問道:“他們也與我相識?”
國師點了點頭說:“他們一個是劍嘯山莊的莊主,一個是河間敖門的門主,均為少爺?shù)慕Y(jié)拜兄弟!”
見兩人似乎都比自己大,少帝便慌張問道:“莫非我是老三?”
國師笑了笑,為他拉起領口,遮住晃晃有些漏風的前襟,說:“以少爺千金之軀,自然不會落于人后。何況二位小少爺俱喚少爺‘大哥’,少爺可留意到了?”
晃晃聞言,明顯松了一口氣,“那便好?!?p> “他們?yōu)楹我鷣??”少帝又問了一句?p> 國師回他道:“當初在南詔府少爺失蹤,二位少爺也是多方打探。后來我迎回少爺,便派人去傳了口信,免教他們擔心。如今去南詔尋藥前路未明,二位少爺也能相助一二?!?p> 晃晃點了點頭,指著肖逸說:“左邊那個身著黑衣的倒有模有樣像個高手,旁邊那個穿著湖色衣服的嘻嘻哈哈看起來不怎么穩(wěn)重。”
國師挑了挑眉,忍了笑說:“左邊那個是少爺?shù)娜苄ど贍?,肖少爺?shù)拇_刀法深厚;右邊的是少爺?shù)亩苎ι贍敚ι贍斒怯行┗顫?,少爺權當路上多個解悶的吧?!?p> 話雖如此,為何心生一陣沒來由的嫌棄之感,很是費解。
失憶的某人于是收回心神撓了撓頭,決定做個看起來很威嚴的大哥,努力為兩個小弟做好榜樣。
再見到少帝,原本不茍言笑的肖逸卻總是偷偷看著他笑,惹得少帝白眼頻翻,薛莊主更是強行棄馬從牛,擠上了少帝的牛車,非要與他肩并肩。
“阿軒,我想收回肖逸靠譜的話。”少帝捂臉嘆氣,覺得這兩個兄弟實在很丟臉。
薛戰(zhàn)便抬腿壓住晃晃的大腿說:“你都不知道你失蹤那次,你家管家把我罵得有多慘。失而復得,真該把大哥藏起來。”
這話無論怎么聽都很傻,還帶冒泡那種。少帝平躺在牛車上,直愣愣地舉目望天,不想搭理他。
薛莊主卻是鍥而不舍地繼續(xù)話癆道:“三弟為了找你,連和絮絮的婚事都無限推后了。待此事一了,你我一道去喝三弟的喜酒。對了,長兄如父,大哥還得為他們主婚?!?p> 肖逸居然認真點了點頭,接下了薛戰(zhàn)的話頭:“到時候大宴三天,縱算被酒灌死了,大哥也不許臨陣脫逃!”
“為何好好的親事,你也要提一個‘死’字?”少帝忍不住回了一句道。
“誒呀,三弟只是打個比方!打個比方!懂吧?”
晃晃嘆了嘆氣,吩咐道:“我要睡了,莫再鬧我,否則扔你下去!”
薛戰(zhàn)非常頑強,他偏要鬧,他還偏不下去。
然后薛莊主果不其然以五體投地的姿態(tài)滾下了牛車,非常迅速。
拍了拍腰上的腳印,薛戰(zhàn)追著前面的幾人吼道:“等等我呀!大哥!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