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與呂國潘是同學(xué)關(guān)系,我們之間并沒有在個人生活上有什么私交,也許是由于不自信的原故,我總認(rèn)為自己與他那樣有官宦世家有太多的差踞,就有意回避與他的交往,可是菁菁就不一樣了,她的家勢也是很好,想來她與呂國潘有所了解。
“菁菁,你對呂國潘的家庭情況了解嗎?我對他并不太了解的。“我轉(zhuǎn)頭問著菁菁,卻見她望著一個商店的玻璃櫥窗出神,我順著她的目光并沒有在那里看到什么出色的物件,只得用手推了她一下,她才恢復(fù)了神情,問我剛才與說了什么,我只得再次與她說的一遍。
“呂國潘呢,我與他也只是因為阿爸工作,在生活中與他們家偶爾有所走動,說不上有多熟悉,再說我也不喜歡與他家那樣情況的人家來往?!陛驾紤崙嵢徽f。
“他家那樣的的人家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的家庭情況與別人家的還不一樣嗎?”我不解地問她。
“你說呢,家里有錢,人還有權(quán)能與一般的人家一樣嗎?怎么樣呢不就是多幾個小老婆,家里的孩子多了些,這些不都是那些上流社會男人們所想傭有的嗎?”菁菁如此說,聲音里卻有太多的無耐,我真的沒有想到看起來她生活在蜜罐里一樣,卻有如此頹廢的情態(tài)。
等我們帶著自己購入的桂花酥,蝦醬等食品,而則菁菁一手拎著一個西瓜,而另一只手環(huán)抱著一盆蘭花跟著后面。師母看到我們手里提的東西時,臉色一下子變了,她抱怨著我們“你說你們這樣來我們家還這樣破費,像你這樣的學(xué)生自己又不能掙錢還不是一樣花家里的錢?以后要是還樣,就不要怪我不讓你們進門了?!?p> 我們見師母真的生氣了,忙保證下一次來決不會這樣了,她見我們的態(tài)度還好,才有點笑臉讓我們坐下來吃飯,我掃視了院里,看樣子師妹還是沒有回來,卻看到上次師妹所修的那個鐘表發(fā)出‘噠噠’地走著,看來那表真的被完全修好了。
正是因為有心事,我吃起飯來提不起勁來。師母也是懨懨的樣子,菁菁看我們倆人這情況,她也鬧不起來,這頓飯吃起來死死沉沉的,悶悶不樂。我們很快結(jié)束這場飯局,與師母告別后,我們倆人就離開了那個地方。
當(dāng)我們再次坐上黃包車時,外面的風(fēng)也隨著車子飛速而刮了起來,我靠在車子的后背上,感覺全身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累來,閉上雙眼什么都不想,可是為什么師妹的樣子在我的腦海里一次又一次浮出來,不知此時她人在何處,處境又如何呢,真沒有想到我們才離開幾個星期,她的人生就發(fā)生了那樣的變化,人生?。≌娴牟恢乱幻刖陀惺裁醋兓?,也許下一秒就是人生的轉(zhuǎn)折點也說不一定呢。
“怎么你累了,你可不能睡在這車上,要不我怎么才能把你弄回家??!”菁菁用力推了推我說“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感覺自己好餓,剛才你們倆個那樣的神情,弄得我都不敢吃飯了,你說…我現(xiàn)在是不是再找一個地方吃點東西呢,阿生哥,你說話啊,你現(xiàn)在餓不餓啊?”
“餓?……”我囈語著,她不說還好,就她這樣一提,我才感覺自己的肚子此時也是咕咕的叫了起來,怨不得有那樣一句話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抑皇菦]有吃飽,只怕那些經(jīng)常吃不起飯的人日子會更難過吧!
“車?yán)习?,到前面那個點心店停一下,我去買點東西?!陛驾颊f著,還沒有等車子停穩(wěn),她就從車子上一下子跳了下去,把我嚇了一跳。等我回個神來時,她已經(jīng)提著一包東西坐回到了車上了。
她遞給我一個切云糕,我接過來放在了嘴里,卻怎么也吃不出它的味道來,肚子‘咕咕’地叫著,口中卻如同嚼蠟般難以咽下去,我再也吃不下去了,把那一大半還給了菁菁,菁菁正吃得歡,看我遞回來那塊糕,她竟然驚訝把口中的一塊糕掉了下來。
“阿生哥,你不會就是因為師妹遇到困難,就食不知味吧?正說你就是不吃飯,也與事無補啊!不如今天吃飽,回去再睡上一覺,明天我們回學(xué)校找呂同學(xué)打量一下不就好了嗎?辦法總是比困難多,不是嗎?”
她雖然說得很對,可我就是沒有食欲,此時我都不知道自己是餓了還是飽著呢,只盼明天回學(xué)樣能打量出來一些有用的信息來,但愿呂同學(xué)能呆在學(xué)校,可是像我這樣的一個人都在學(xué)校外面亂溜達,何況呂同學(xué)那樣好的家勢,他怎么會呆在一個快要解散的學(xué)校呢,想到此時,心里更亂了,師妹的事情怕是不會很快能解決的,可是這樣的事情要是脫的久時,會更麻煩的,想到這里,心里更亂了,頭也疼了起來。
廖家此時也是一團亂麻,我此時都不知自己要去哪里清靜一下,想想所有的問題??墒菢溆o而風(fēng)不止,正當(dāng)我頭疼欲裂時,卻見前面路的拐角處鑼聲傳來,走來一列熱鬧的隊伍,定眼看去,最前面的人卻是一位被綁的年輕女子,她頭發(fā)零亂,薄襯上有血漬從衣服的破爛處流出來,腿上的褲子也一條一條的,腳上的鞋已經(jīng)看不出它原來的樣子,它上面的污漬不知是塵土還是血液。
我們的人車車夫把車子靠在路的邊上停著,我們就這樣看著那女子從我們面前被人拉著游街,可是我為什么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一點悲傷呢,她為什么可以微笑著對著圍觀的人們呢?那些身裝警察服的男子用力的推搡著她,我看到她的嘴角又有鮮血流出來,可是我為什么會看到她的胸前也會血流出來呢,她像一只狗一樣被人拽著走。
我的腦海一下子想到廖哥受傷的事情來,難道這個女子就是與廖哥一起共事還沒有逃掉被抓的人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看眼前的情景,怕她是沒有少受刑,而等待那個年輕女子的下場就是死,也許會是慘死吧!
圍觀的人不少人都落下淚水來,一位媽媽對身邊的人小聲的說著“這樣年輕的女子,她的阿爸阿媽看到她樣子,如何受得了,怕是要難過的要死的呢?!倍耐閰s有些不屑
“你說像她那樣年輕又靚的女孩子,做什么不好,非要鬧什么革命啊?她這不是要找死的嗎,你說她這樣一個弱女子能與政府對抗嗎?聽說她好像是大學(xué)生呢?怎么會這樣想不開呢?”
她們說著從我們車前走過,可是我卻怕那個看似很堅強的女子聽到周圍的人議論,就是這樣的人真的值得她為他們失掉性命來換取他們的好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