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渙,夏侯純突然露出一抹微笑,口中念念有詞。
金光大熾,狂風(fēng)驟起,卷起千萬的樹葉翩翩起舞,圍繞著夏侯純極速旋轉(zhuǎn)飛舞,氣勢滔天!
感受到這驚天的氣勢,拈白大驚,戰(zhàn)斗中不忘回頭大喝道:
“王煥小心,這是他的成名絕技,陽風(fēng)斷天斬!”
“刷!”
話音剛落,手臂已被劍光劃破一道口子,鮮血激射,拈白不敢再大意,連忙專心對付蒼緲派三名弟子,卻還是不停轉(zhuǎn)頭,焦急的看向王渙這邊。
夏侯純獰笑的看著王渙。
“王煥,還未進(jìn)階澤隱境的你,又如何懂得澤隱境滔天的能量?
今日,便讓你嘗一嘗陽風(fēng)斷天斬的滋味,以及,澤隱境無可匹敵的力量!”
狂風(fēng)呼嘯,金光熠熠,蓄力已接近尾聲。
王渙微微笑著,反而把雙手負(fù)到身后,一幅好整以暇的樣子。
其實王渙并沒有自大到無視這陽風(fēng)斷天斬的地步,負(fù)手而立當(dāng)然是迷惑對手,實則手中暗暗掐訣,雪神劍訣,一線天已在蓄勢之中。
夏侯純不是沒用過這陽風(fēng)斷天斬,相反,這一招已刻在了他骨子里,鑄在了靈魂中,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練得都是這一招。
但是晉升澤隱境之后這才是第一次放,沒想到竟能引動如此滔天的威勢,這讓他十分的得意,恐怕風(fēng)摶境也不過如此吧。
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金光鋪滿了視線所及的所有地方,自己仿佛是這個世界的主宰,生殺予奪的神,夏侯純得意已極。
“哈哈,王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王渙并不答話,只是負(fù)著手,臉色如常,在狂風(fēng)中靜靜的站著,這滔天的威勢仿佛對他沒有一絲的影響。
夏侯純很生氣,這個人死到臨頭,卻裝出一幅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讓他感受不到碾壓對手的愉悅感,這讓他十分憋屈。
就好像,年少時的自己,拼了命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要向長輩證明自己,得到的卻是不屑的目光,這讓他怒不可遏。
“受死吧?。?!”
夏侯純怒吼一聲,金光迅速凝聚在一起,一柄十余丈長的巨大金刀光影出現(xiàn)在夏侯純頭頂。
感受到金刀光影的蒼緲派三名弟子齊聲大喝:
“夏侯師兄,神力無邊,一擊必殺!”
眼看著金刀光影迅速向王煥斬來,王渙卻還是負(fù)手而立,一動不動,拈白大急。
“王煥,快讓開?。。 ?p> 王渙不為所動,口中卻是念念有詞:
“春江未暖朔風(fēng)寒,冷鋒過境一線天!”
氣浪蕩起一圈圈漣漪,青衣劍劃過空氣,倏然向夏侯純飛去!
只是夏侯純那一斬的威勢顯然更引人注目一些,場中眾人都將目光緊緊放在半空中那道金刀光影上,竟沒人注意到消失在王渙身前的青衣斷劍。
說時遲那時快,也就轉(zhuǎn)瞬之間那金刀光影已劈到王渙頭頂,距離他的頭顱已不足三尺,下一刻,就要把他劈成兩半!
拈白目眥欲裂,破音高喊道:
“不要?。。 ?p> “噗?。?!”
夏侯純難以置信的看向自己胸口,那里是一個透明的窟窿。
一線天以速帶力,力聚于劍尖,青衣劍破空而來,引發(fā)空氣劇烈旋轉(zhuǎn),將他胸口旋出一個大窟窿,心臟直接炸裂,已是必死之傷!
“嘭?。?!”
金刀光影沒了夏侯純元力支持,猶如無根浮萍,雖然還是猛然劈在王渙頭頂,卻再難對他造成半分傷害。
金光猛然炸開,將王渙整個人裹成金黃色,宛如圣潔的天使,令人側(cè)目。
太陽升起,金光降世。
夏侯純呆呆站在原地。
“這是什么劍法?”
青衣劍已悠悠飛回王煥身旁,靜靜懸浮,王煥拍了拍手,“你想學(xué)嗎?但我不想教你。”
夏侯純一驚,意識再也無法凝聚,眼睛死死瞪著,就這么站著離開了人世。
看到強援夏侯純慘死于王煥劍下,太陽也已升起,剩余三人不再遲疑。
“走!”
三人收回寶劍,躍上枝頭,三兩個跳躍間已消失在密林深處。
拈白急忙走上前來,“你沒事吧?”
王煥轉(zhuǎn)頭看向她,“咱倆非親非故的,看到我危在旦夕,你怎么這么激動?”
拈白一頓,但她可向來都是大師姐,氣度不凡,又怎會被王煥的咄咄逼問所攝住?粲然笑道:
“你扯了我面紗,我要么與你結(jié)為道侶,要么就是殺了你。
在我親手殺了你之前,自然不允許別人碰你?!?p> 王煥嘿嘿一笑,“你那個面紗的誓言可當(dāng)真?”
拈白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自然當(dāng)真?!?p> 王煥不解,“你師傅為何要你許下這狗血的誓言?若是面紗被無才無德之人扯了去,傾國傾城的美人兒豈不被糟蹋了?”
拈白搖了搖頭,“不知道,入門的時候,師父說收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要我許下這個誓言?!?p> 王煥看著她,玩味道:
“意思你之前三番五次的救我,就是為了親手殺了我?可是殺了我,你同樣違反誓言,不怕道心缺失,大道終止?”
拈白一怔,淡淡道:
“那也不關(guān)你的事。”
王煥噗嗤一笑,“怎么不關(guān),我可是你指定的丈夫,反過來說,你可是我未婚的道侶,我道侶的事,我自然要管。”
“你!……你好自為之吧?!?p> 拈白一跺腳,轉(zhuǎn)身便要走。
拈白之前一次又一次的救自己,那可是不摻半分假的,她的情意自己又如何看不出來?王煥連忙一把拉住她的柔荑。
“你重傷未愈,要去哪兒?”
拈白大急,轉(zhuǎn)頭看著王煥,素手往回扯,“你撒手!”
王煥笑道:
“你真那么討厭我?”
一抹緋紅浮上拈白的俏臉,她頓時慌了神,一時不知怎么回答。
看她怔住,王煥左手飛快一揮,將她覆面的輕紗扯去。
只見一張白皙細(xì)膩的臉龐映在眼簾中。
王煥一怔,這張臉此前他也見過,還撫摸過,只是不曾上心,更沒有細(xì)看。
此時心中已有了三分旖旎,認(rèn)真看來,只覺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猶如萬千嬌花中最鮮艷的那一支,漫天彩霞中最耀眼那一朵,可那瀲滟的眼波分明又是那樣的純潔無暇。
王煥突然想起一句詩: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