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王煥兩人來到沖天直上的巨型光柱面前。
將拈白從背上放下,王煥觀察起這光柱來。
光柱籠罩了方圓白余丈的綠色土地,被光籠罩的地方奇異的呈現出五種截然不同的景象。
王煥兩人面前的,是一片青翠盎然的草地。
中間的是熱氣騰騰的巖漿湖泊。
湖泊對面的,是寒氣凜凜的荒原。
右手邊是塵土紛飛的沙漠。
左邊的,自然是鋒芒畢露的假山。
很明顯,光注中的場景運用了五行的陣法來布置,只是這陣法跟平常的有所不同。
王煥看著這違反常理的布置,有些摸不著頭腦。
“為何是火在中?”
“若不是為了封印,那就是為了守護。”
前輩的話音剛落,拈白的聲音也悠悠響起,“多半是為了封印或者守護吧?!?p> 王煥一驚,“你懂得可真多。”
拈白微微一笑,“略有涉獵罷了?!?p> 突然,王煥發(fā)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伸手指向光柱中心三丈高的半空。
“那里怎么有一只翡翠色的蝴蝶?”
拈白噗嗤一笑,“你可看清楚了,那是一片葉子。”
王煥一愣,定睛看去,果然發(fā)現那“蝴蝶”完全沒有振翅的動作,不是死蝴蝶,便是一片葉子。
“這片葉子與面前的光柱一樣,都是這扶桑秘境亙古以來便存在的神跡,被好事者并稱為‘孤蝶之葉,永熠之宮’?!?p> 王煥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兩人正說著,身后傳來一道富有磁性的男聲:
“王兄,繼續(xù)跑啊,怎么停下來了?”
發(fā)聲的不用說,藍書吟,身后黑壓壓的自然便是尾隨了一路的藍書吟、閆無逸眾人了。
一路上兩人各自發(fā)出消息,派遣同門弟子四處尋找,將各處的蒼緲派、幻音谷弟子盡皆聚到一處。
看這架勢,加上之前雖死,在秘境中又復生的弟子,對面足有五六百人,可謂聲勢浩大。
而一水門眾人也沒有閑著,他們遲遲沒趕上王煥兩人,一來忌憚藍書吟閆無逸兩人突然反戈一擊,打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一水門中沒了主心骨,戰(zhàn)力終究有些不夠,所以眾人商議決定遠遠吊在蒼緲幻音眾人后面,同時尋找一水門其他兄弟。
到得此處,也聚集了兩三百號人了,當下一群人來到拈白身前,微微躬身,齊聲高喊:
“一水門現下二百零六弟子盡皆在此,愿以拈白師姐馬首是瞻,共御外敵!?。 ?p> 拈白微微一笑,俏臉嫣紅,更顯嬌艷欲滴,這一笑雖屬無心,卻實在是顛倒眾生。
一眾男弟子看直了眼,而其余看向王煥的眼神中,簡直就是不共戴天的仇視眼神。
拈白眼中淚花閃爍,正要拒絕眾人的好意。
豈知這個場面,王煥當然不肯認慫,當即伸出左手,輕輕握住她的玉手,朗聲道:
“好,咱們齊心協力,戮力同心,共御外賊!”
拈白一愣,既羞澀,又歡喜,一時手足無措,愣愣不語,活脫脫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眾人看向王煥的眼神,已快要吃人,這廝卻像個沒事兒的一樣,大聲喊道:
“諸位意下如何?”
礙于師姐在場,不看僧面看佛面,眾人不能不作答,當下一個個有氣無力,力不從心。
“好~……”
“王煥師弟(王兄)?。?!”
場外傳來興奮的歡呼,原來是流晴聯盟眾人到了!
一群人以云煙、李坦之為首,簇擁著向王煥涌來。
“王煥師弟,沒受欺負吧?”
突然,云煙看到王煥牽著拈白的手,和并肩站立的風華絕代的拈白。
心中仿佛被某樣東西刺中,一鉆一鉆的痛,又酸又澀,云煙神色一滯,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眶濕潤,險些落下淚來。
“你只是他的師姐,普普通通的師姐罷了,為何在乎他與誰好?云煙你真是自作多情、多管閑事!”
看到臉色大變的云煙,拈白似乎意識到什么,紅著臉掙回玉手,眼光看著別處。
王煥欣喜萬分,哪能注意到這些姑娘家敏感的細節(jié)?
當下長笑一聲,迎上前去。
“師姐!李兄!”
看到云煙不自然的臉色,王煥一驚,走到她面前。
“師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誰欺負你了?”
“被一個無情無義的臭小子欺負了?!?p> 一旁的云曳淡淡開口,意有所指。
云煙眼眶微紅,強自笑道:
“哪有?我看你沒事,高興還來不及呢,對,喜極而泣!”
“哦”
王煥點了點頭,“師弟怎能有事?能殺我的人,還沒出世呢!”
眾人哄笑,王煥潔白的牙齒在云煙眼前晃來晃去,她的心也跟著晃來晃去,一時又是歡喜,又是悲涼。
突然想起身后的拈白,王煥轉身看著她,拈白也緊緊的看著她,絕世無雙的俏臉之上,三分嫵媚,三分笑意,還有四分純潔淡雅。
王煥一怔,差點又沉浸在她絕美的容顏中,旋即笑道:
“這位想必大家都不陌生吧?”
流云劍宗眾人看到過她的臉,自然認得,當下一個個點了點頭,不明白為何冤家似的兩人,為何會走在一起。
李坦之及晴云門眾人卻是一頭霧水。
李坦之上前一步,“王兄,老實交代,哪里拐來的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拈白一驚,這家伙心真大。
王煥微微一笑,“拈白?!?p> “拈白……拈白!”
李坦之又看了眼拈白,吞吞吐吐,“仙子真是……拈白仙子?”
拈白大方一笑,點了點頭。
李坦之想死的心都有了,心中狂呼:
“小爺我本來也有機會的啊,怎么一見面就把人得罪死了!天吶?。?!”
擺了擺發(fā)型,李坦之正要說一些挽回場面的話,藍書吟的聲音打斷了他:
“敘舊環(huán)節(jié),該結束了吧?”
李坦之大怒,正準備表現自己呢,這人怎么這么不會看情勢?轉頭大罵道:
“藍書吟,少在那兒裝模作樣,小爺對你的惡心行徑一清二楚,對你也是厭惡得緊,你少說兩句話,我怕我忍不住將你的所作所為公之于眾!”
藍書吟輕拍長笛,微笑道: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好與壞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反正人一死,就什么都沒有了,你說是吧?”
說者似無心,聽者自會意,李坦之眼睛微瞇,“怎么,忍不住要暴露自己的另一面了?藍公子?”
兩人對話火藥味十足,場面一點就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