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煥有些想笑:
“這小子故意把聲音放大,就是想召那人來吧?話說的倒是決絕?!?p> 王渙冷哼一聲,“這小子來歷絕不簡單,心智也沒你想象的那么幼稚,好在他應(yīng)該沒有惡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煥不以為然,“前輩你可能太敏感了,他就一沒經(jīng)歷世態(tài)炎涼的傻小子,就算來歷不凡,心性卻絕對不壞的?!?p> 王渙沉默不語,半晌方傳音道:
“希望你是對的?!?p> ……
一夜無話,轉(zhuǎn)眼第二天已然來臨。
一大早,七人便整理行裝,順著黎明的第一抹白出了城,往北方行去。
一路上眾師兄弟有說有笑,氣氛融洽,王煥二人跟在身后,同樣談天論地,聊得火熱。
盡管眾人腳程極快,日夜兼程,仍是走了三天兩夜,于第四天清晨,才來到此次的目的地: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與當(dāng)時那斜向下的洞不同,這洞是直向下的。
向下看去,幽風(fēng)陣陣,慘霧漫漫,果然與當(dāng)時那洞如出一轍,只是氣機(jī)比起當(dāng)時那洞口,不知強(qiáng)了千倍。
王煥心中一緊,又是激動又是擔(dān)憂。
喜的是第二盞佛燈或許有著落了,憂的是此去冥冥,危機(jī)四伏,不知能不能如上次一般好運(yùn)活著出來。
李玉良看著黑黝黝的洞口,“諸位師兄姐,就是這兒了?!?p> 幾個師兄師姐眉頭緊鎖,清玄師姐神色擔(dān)憂。
“這黑洞陰風(fēng)呼號,慘淡的陰邪之氣中又有狠戾霸道的魔氣繚繞,陰氣之重甚至凝成霧狀,影響了周圍數(shù)里的地貌和天氣,實(shí)在霸道!”
眾人紛紛點(diǎn)頭,已起了一絲退卻之心。
“要不……”那魁梧的劉師兄輕聲開口,眾人看向他。
“咱們先行回去,待得稟明樓中師長,由他們定奪?”
李玉良神色一緊,“那好處又有咱們什么事?”
“對啊。”
眾人紛紛點(diǎn)頭。
李玉良看向身后的王煥,“不若讓王煥兄弟先下去探尋一番,是福是禍,也得探尋一番,方不枉了跋山涉水的辛勞?!?p> 眾人面面相覷,也只能如此了。
李玉良面向王煥,躬身道:
“王煥兄弟,有勞了。”
這句話雖說得客氣,王煥似乎也沒有退路,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王煥咽了口唾沫,長呼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
“好,答應(yīng)我的功法,還望李兄說到做到?!?p> “那是自然!”
李玉良言之鑿鑿。
王煥不再猶豫,團(tuán)團(tuán)做了一揖,“那諸位便等我好消息吧?!?p> 說著走向洞口。
“等等!”
魏離皺著眉頭,“王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王煥轉(zhuǎn)頭看他,“為何?”
魏離看了周圍五人一眼,“若是遲早都要死,不若干脆一些,能與王大哥死在一處,倒也不那么令人難過。”
王煥瞬間明白他的意思,若是自己此去杳無音訊,他們必定還會逼魏離下來,不如跟自己一道下去,就算發(fā)生什么事,相互之間也有個照顧。
下意識看向周圍幾人,李玉良幾人似乎不想過分為難王煥,點(diǎn)頭道:
“你二人一起下去,也有個照應(yīng),若是無事,便捏碎這符紙,我等便下來與你們匯合?!?p> 王煥取過符紙,放入懷中,與魏離對視一眼,并肩跳入黑黝黝的洞口之中,身影瞬間被黑暗淹沒。
魁梧的劉師兄看著黑梭梭的洞口,眼睛微瞇。
“你說,他倆真的能存活嗎?”
李玉良噗嗤一笑,臉色得意,“劉師兄,你不會真以為我只讓他二人前去探測洞中玄機(jī)吧?”
四人若有所思,紛紛看向李玉良,等待下文。
“哼,這王煥裝模作樣,倒還真有幾分憨頭呆腦的樣子,可是我是與他交過手,斗過智的人,他那裝聾作啞,裝瘋賣傻的樣子能騙過旁人,又如何能騙得過我李玉良?”
眾人咽了口唾沫,心中一驚,在他們的意識里,王煥的確就是一個憨頭呆腦、孤陋寡聞,唯唯諾諾的奴仆形象。
清玄師姐秀眉微蹙,“此話怎講?”
李玉良冷哼一聲,“王煥此人,天賦超然,心智如妖,一個不小心,咱們通通都會被他坑死!”
眾人不解,“你怎么看出來的?”
他眼睛微瞇,“數(shù)百人一道進(jìn)入一個封閉的空間,他王煥是實(shí)力最低之人,而其他人都是有備而來,特別有一方甚至為里面的事情籌劃了近二十年,可謂萬無一失,你們猜怎么著?”
眾人搖了搖頭,李玉良眼眶微紅,“洞穴坍塌,數(shù)百人無一生還,偏偏他王煥毫發(fā)無傷,這其中發(fā)生了什么我們無從得知,但是光從這點(diǎn)就足以推論得出,王煥此人絕不簡單!”
“還有呢?”
“我現(xiàn)在什么境界?”李玉良看向眾人。
眾人異口同聲:“澤隱七重?!?p> “我進(jìn)門之時什么境界?”
眾人回憶往昔,嘖嘖贊嘆:
“一年半前,你剛進(jìn)門之時,好像是剛?cè)胨`,一年半時間從水綻一重到如今的澤隱七重,李師弟的確無愧奇才之稱?!?p> 李玉良冷哼一聲,“我算個屁!”
眾人被他這句話唬得有點(diǎn)懵,“師弟何必如此妄自菲薄。”
“你們可知那王煥一年半以前,是什么境界?”
李玉良死死看著幾位師兄師姐,神色瘋狂。
“花開三重,花開三重?。?!”
眾人大驚:“這怎么可能???!”
“你們不會探測不出來他現(xiàn)在的實(shí)力吧?”
眾人眉頭緊鎖,清玄聲音沉重:
“澤隱五重,但是體內(nèi)元力的充沛磅礴程度,比起澤隱七重的李師弟,也是不遑多讓!”
眾人紛紛點(diǎn)頭,氣氛十分壓抑。
“你們要知道……”李玉良輕聲訴說,“我進(jìn)門以后,可是得到了師尊的全力栽培,方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可是他王煥何德何能,不知走了什么狗屎運(yùn),竟堪堪快要趕超我!”
眾人紛紛點(diǎn)頭,目光同情。的確,任誰都無法忍受昔日自己的奴仆,竟能超過竭盡全力努力的主人,這對于主人來說無疑是最打臉的嘲諷!
“哈哈哈哈……”
李玉良狂笑起來,“可惜他王煥氣運(yùn)通天,心智如妖!
千不該萬不該,遇到了我李玉良,我注定了是他宿命中無法逾越的大山,他通天氣運(yùn),絕倫天賦的終結(jié)者!”
眾人心中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絲惶恐,劉師兄更是聲音顫抖:
“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