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起帶著我來到一處非常偏僻的小巷,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懂得這兒的。
“雖然你不是本地人,可你懂的地方不少啊?!?p> 我們找了個位置坐下,服務(wù)員就上來,邱起暗示服務(wù)員往我這邊。
雖然這小巷偏僻,但是這家店卻不小,服務(wù)員的著裝也都很統(tǒng)一。
并且環(huán)境也不錯,服務(wù)員職業(yè)性的問我,“請問您需要點些什么?”
我看向邱起,因為我也不知道點什么。畢竟我沒來過,“你喜歡吃什么就點什么吧?!鼻衿饘ξ艺f。
我還是很為難,“我也沒來這吃過,還是你點吧。況且我不挑食。”
確實我不挑食,并且我這人很容易接受新鮮事物。我不會因為吃不慣某些東西,而不喜歡。
果然上了一鍋鴛鴦鍋底,一邊漂浮著一把把的辣椒,另一邊則清湯寡水。
我還是不甘心的嘗了嘗那鍋辣湯,結(jié)果辣得我快點背過氣去。后來喝了一盒牛奶,這才好,再也不敢嘗試了。
邱起不斷地給我遞來紙巾,我那鼻涕那把淚,真怕影響食欲。后來我干脆到衛(wèi)生間處理一下。
想想剛剛那場景,我覺得自己糗大了。最后我就吃我自己的清湯寡水,他自己涮他的辣湯。
正吃著的時候,邱起的電話響了,我見他拿出手機看。但好像不太想接,只見他反扣在桌上。
“誰的電話,不接一下嗎?”我問他。
邱起專心的吃著他的飯,好像這電話與他無關(guān)一樣?!翱赡苁峭其N電話,不理他?!?p> 說著他繼續(xù)吃起來,并不會因此而受影響。但我觀察出來,他時不時的眼角會偷偷往那邊看。
似乎在想著它何時才能停息,這電話自己在那鬼叫著,不被人搭理。終于還是自己停歇。
邱起這才拿起放口袋,可剛放進去沒一會兒,鈴聲又響了。邱起又不得不拿出來,終于耐不住他接聽了。
“喂!有什么事嗎?”邱起語氣顯得有些平淡,并且是那種刻意掩飾的樣子。
還沒說兩句,他就起身到另一邊接聽去了,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其實我的耳朵真想伸到他那邊去,想聽聽他都說些什么。為什么不讓我聽到?
難不成他是不想讓我了解他的圈子嗎?或者是他有著什么事要刻意隱瞞我。
這一連串的猜忌,令我越來越不安,其實我本不該想這么多。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好。
可是我不得不想,因為我害怕自己在這場交易中,最終血本無歸。
他給我的感覺是安全的,并且很踏實,但就因為如此,我才害怕自己處于越來越危險的境地。
我衡量過這場交易,他所開出的條件,這前期似乎是我占了便宜。
但是往后的事,那就說不準了。記得他說過喜歡我,也因為喜歡我而做的這些。
但是我卻不知道我有哪點值得他喜歡,我胡思亂想時,筷子就往鍋里亂攪。
“什么都撈不到了嗎?”我身后傳來說話聲,邱起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我身后。
我馬上收回了自己的狀態(tài),“不是的,我就想往里面撈一下,看看還有哪些沒吃。這桌子不是還有這么多菜嗎?怎么會沒有菜呢?”
邱起立馬在我的這邊鍋子下了很多菜,“能吃就多吃些,別浪費了?!?p> 我很想問他,剛剛是誰在給他打電話?可是卻不知該怎么問。
我想了想,半開玩笑的對他說,“打個電話背我那么遠,是你太太打來的嗎?”
他笑了一下,“哈!如果真是太太打來的,又何須背著你?!?p> 我不知道他話里什么意思,他竟沒有解釋他到底有沒有太太,也沒有解釋到底是誰。
我以為這一將,能把他電話里的人將出來。沒想到還是被他吃了。
邱起就好像能洞察人心一樣,我剛剛也是玩笑的問他,那么他回答我的話也算是半玩笑的。
可我卻有些不高興了,并且是那種沒出息,無法掩飾的不高興。
“怎么?小朋友吃醋啦!”邱起何時都不忘調(diào)侃我。
我怎么可能是那么輕易認輸?shù)娜?,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澳挠??剛剛是開玩笑的,想想都知道,我怎敢管你的事?”
“并且這又與我何干?你說是吧?”說完我大口喝了一口雪碧。
那嗆鼻的味道,令我感到爽!
我們倆雖然認識這么久,其實我并不了解他,要說了解一個人。
起碼得包括他的感情,朋友,家人,工作……
可我發(fā)現(xiàn),我一丁點也不了解他。就拿他的感情來說,他跟我說他沒有女朋友。
可他并沒有跟我說他沒有喜歡的人,這一點無法確定。
既然個人感情不好過問,那么問問他的家人,這應(yīng)該沒有越逾吧?
“邱起!你家人都還好嗎?你有多少個兄弟姊妹?”先不說別的,作為普通朋友這個關(guān)心應(yīng)該不錯。
邱起點燃一支煙,他喜歡靠在椅子上,然后抽煙。
從他嘴里吐出一團云霧,優(yōu)雅閑散,他回答我;“我爸也常年在外奔波,像我一樣,而我媽媽,在給我姐帶孩子?!?p> 我心想,其實他們家挺幸福的,至少都在正常的軌道上。這是我表面的了解。
想想自己家不成家,何為難以啟齒?就是像我這樣的。
沒想到邱起也會問我類似的問題,“你呢?你有兄弟姐妹嗎?”
他這么一問,我還真不知該怎么說,我不想跟他說我有個哥哥。
感覺自己都沒臉說,但是想想這是對彼此最基本的了解。我覺得我也不該隱瞞,“我有個哥哥!”
我如實對他說。
“你哥多大了?他對你好嗎?”邱起抖了抖他手上的煙灰。
問到這里,只會再撕一遍我的傷口,可是邱起他不知情。
我又怎能因此而怪他,我低聲回答他,“如果他有做哥哥的責(zé)任,我就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了?!?p> 說多無益,邱起他是個明白人,就憑這句話,他應(yīng)該是明白了。
他沒有再說什么,他自己倒顯得有些不自在,應(yīng)該是感覺和我聊天處處都是雷區(qū)吧。
為此我也感到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