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九公主
無邊無際的黑暗仿佛伸出了罪惡的鐵鏈,鎖住人的靈魂無法尋找光明。佛說,涅槃只為重生。
月明星稀,聒噪的蟬鳴為寂靜的深夜添了一絲生氣。一雙黑色的眸斂去了往日的暴戾,混濁,變得深沉冷漠。
女人從床上爬了起來,眉目一轉(zhuǎn),銅鏡里倒映著一身白衣,面色慘白如鬼的自個兒,額頭上還纏著染血的紗布。白九音一笑,她的孤注一擲,贏了。
回到床上,打坐調(diào)息,用不了多久,她的實力就能重回巔峰。
天微亮,一個丫鬟模樣的人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原以為應(yīng)該還睡著的女人此刻陰沉沉的盯著她,嚇得她腿一軟,便跪了下去。
“奴,奴婢見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萬福金安。”紫竹哆嗦著不敢抬頭,她是今兒才過來伺候公主的奴婢,昨兒這位公主的貼身奴婢已經(jīng)被杖斃了。
?“叫什么名字?”白九音盤腿而坐,干澀的聲音透著一分冷冽。昨晚她重生了,只是重生的這個身體,讓人無語。既來之則安之,這位公主殿下的過往與她白九音無關(guān),今后的一切,她只是她。
?“奴叫紫竹?!?p> ?“過來伺候本公主洗漱更衣。”
“是?!弊现駪?zhàn)戰(zhàn)兢兢的挪到公主殿下的身旁,隱忍著心里的害怕,為公主梳理發(fā)絲。關(guān)于這位九公主,估計整個天下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好色暴戾,殺人不眨眼,折磨人的手段更是一絕。
光是公主府里有名份的側(cè)君便有四位,個個都是絕世無雙的公子。昨兒那奴婢便是對其中一位公子動了心,便落得個一死。
白九音無奈的撫了撫額頭纏著白紗的傷口,昨日這個身體的原主人軒轅九音貌似想要爬上其中一位側(cè)君的床榻,被其狠狠的丟了出來。直至半夜,這倒霉公主一口氣背了過去,不然,也沒她白九音重生這回事兒了。
從今以后,她不是白九音,而是軒轅九音,她會以這個身份重新活下去。
在自己的醉心院修養(yǎng)了幾天,這幾天除了那皇帝老頭兒讓人送了一些補品過來,便無一人前來看望她,可想而知,這人品之差勁,前所未見。
說來也好笑,她雖是皇帝親封的公主,卻并不是皇帝的女兒,反而是逍遙王南宮正的女兒。而南宮正與她已經(jīng)斷了父女情分,至于原因,她也不得而知,畢竟,對于軒轅九音的記憶,只有最近的幾天,她才能探查到。
“公主,今晚可要去哪位側(cè)君的院子?”紫竹端著泡好的茶,小心的詢問著。這公主府里的四位側(cè)君是公主費盡心機娶來的,素日里當(dāng)寶貝一樣供著。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四位側(cè)君對公主的厭惡恐怕不是一點點。
?“呵呵,本公主還想多活幾年呢。”腦海里閃過那幾位側(cè)君的容顏,的確是些人中之龍,只可惜她無福消受。況且,她對這些風(fēng)花雪月不感興趣。
在這片大陸,是以男子為尊,男人是天是地,是權(quán)利,是地位的代表。而女子只需要相夫教子,恪守綱常,安分守己的活在男人之下便好。
而她這位公主,偏偏反其道而行,不僅娶了四位側(cè)君,更是青樓里的???,沒有半點女子的姿態(tài)。
在公主府躲了幾日清閑,宮里卻差人來讓她進(jìn)宮。眉頭一皺,她那個名義上的皇帝老爹,可是一代精明能干的帝王,只是這帝王干得最不精明的事兒便是認(rèn)了她這個聲名狼藉的女兒,還幫她娶了幾位不好惹的夫君。
憑著模糊的記憶,她到了御書房,一身龍袍的男子面色沉穩(wěn),眼角有了些許皺紋。多年身居高位的威嚴(yán)仿佛一把沉寂的寶劍,僅一眼,便覺得這人,掌握著生殺奪予的權(quán)利,不怒自威。
“兒臣見過父皇?!本乓粽f完,便坐在了一旁,見那皇帝老頭還在處理奏折,不搭理自己,也不知他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軒轅承將所有的奏折放了下來,讓太監(jiān)端了出去。整個御書房里飄著淡淡的檀香,他的目光看了過去,便見她拿著一把匕首雕刻著手中的蘋果,目光專注。見此,他的心里有些詫異。
??“音兒?!?p> ??聽聞這一聲喊叫,九音手一抖,有些黑線的看向了軒轅承,四目相對,她的目光疑惑中充滿了不可思議。這,這皇帝老頭看她的目光有點兒毛骨悚然。
?“父皇叫兒臣進(jìn)宮來,是有什么事兒嗎?話說前幾日兒臣摔到了腦袋,很多以前的事兒都不太記得了。”九音滿不在乎的說道,不管這皇帝信不信她的說辭,反正這副身體就是軒轅九音,任誰也不會相信里面已經(jīng)換了一個靈魂。
“忘了也好,過些日子大周國便會送一個質(zhì)子前來,到時候,便讓這質(zhì)子入你府,你好生待著便是?!?p> “做側(cè)君?”九音微微挑眉,這皇帝老爹總是往她府里塞人,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而且似乎她說起忘記以前的事時,他的神色貌似變得輕松了許多,難不成這公主的過往有秘密?
“退下吧?!?p> ?“哦。”九音淡淡的應(yīng)道,這皇帝對她還真是招之即來呼之即去,不過,有一點她可以肯定,他對她并沒有任何惡意。
一路走著,皇宮里的宮女太監(jiān)見著她無疑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退避三舍,這份特別的殊榮讓她甚是喜歡,畢竟,她現(xiàn)在的心思不在這里,也不在這個世界,更沒有多余的心思去和誰打交道。
還沒踏進(jìn)自己的公主府,便從里面?zhèn)鱽黻囮嚧蚨仿?,噼里啪啦,走近一看,她的眼角一跳,臉色霎時變得黑沉。
一道青衣如風(fēng)的身影猶如盛夏里的青松,挺拔俊逸,眉目如畫,手持一柄玉簫,嘴角擒著一抹淺淺的笑,眸子里透著幾分瀟灑,幾分不羈。
而與青衣男子打斗的人更是瑰麗得不可方物,他仿佛是一朵燃燒的玫瑰,火紅嬌艷,連女子也不及他的嫵媚和多情。一顰一笑之間,便叫人奪了魂魄。
只是一眼,九音便明白這兩位打斗的人是她的側(cè)君。青衣持簫的應(yīng)是呂輕塵,武林盟主最為疼愛的兒子。而紅衣魑魅的男子只是聽說是她從青樓里贖回來的,名叫羽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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