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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蘇先生非她不娶

第五十一章 離開

聽說蘇先生非她不娶 塵顏 2108 2019-11-18 11:48:44

  晴朗的夜空繁星閃爍,薄風微涼,拂過她的秀發(fā),散發(fā)一陣馨香,吃過晚飯的葉多少和蘇錦年來到火車的鐵軌旁,蔥翠的灌木叢茂盛,鳥兒成群結(jié)隊嘰嘰喳喳叫個沒完沒了,月光與鐵軌道燈相融相稱,傾灑在她臉上的光芒疊疊交織,干凈又迷人。

  葉多少緩緩側(cè)頭,去觀察蘇錦年的神韻,看他驚慌錯亂的眼神好像受傷的小鹿,“噗嗤,那些阿姨們的戰(zhàn)斗力真不是虛的,要不是我及時拯救了你,你現(xiàn)在還被她們捧在手心呢!”

  蘇錦年扭扭捏捏的,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他恍然大悟,“是不是你給她們通風報信?”

  葉多少撇嘴,眼里盈滿嘲笑,“明明是她們自己找來的。”

  說來也巧,只要那些阿姨嬸子們稍微聞到一點風吹草動,都會一窩蜂般涌上家門,每次蘇錦年都會被抓個正著。

  晃蕩晃蕩的綠皮火車從一個她不知道的方向駛來,再向一個她不知道的遠方駛?cè)ァ?p>  火車廂內(nèi)的人們男女老少高矮胖瘦,臉上或興奮,或麻木,或三三兩兩成群結(jié)隊,或一個人,形單影只。

  蘇錦年見她看的出神,單手在她耳邊打了個響指,清脆明亮,正如此刻他眼里流淌的山川胡海,璀璨星辰,“過兩天,我要回去了,你?走么?”

  微風鼓動葉多少的橘色格子衫,她手心攥緊了衣角,手指不停地擺弄碎發(fā),草叢里的夏蟬鳴叫,她凝了凝神,停下腳步,與他對視,“沒事的話,就回去唄!燦燦那小妮子還欠我一頓飯呢?!?p>  蘇錦年的心默默興奮,雖然神韻平靜,內(nèi)心卻波濤洶涌,那句坐我車,還未等說出來,就被葉多少截口,“本人資金有限,坐綠皮火車。”

  雨后松嫩的土壤踩下去就是一個坑,還好地表的沙石沿著昏暗的路燈鋪滿整個草鋪,蘇錦年在內(nèi)心淌過激流勇進的川水后,定了定心神,不就是火車么,又不是沒做過,他怕什么。

  想著就給林生發(fā)了個微信,“幫我查查火車票,你自己開車回去?!?p>  簡直是秒回,林生發(fā)了一串嘔吐的表情,又配了一條文字,“吃飯不叫我,坐火車也不叫我?!?p>  有種小媳婦受委屈的模樣,蘇錦年回復,“滾蛋?!?p>  葉多少深嗅了口大自然的芳香,空氣分外的好,聞起來清新又純凈,見蘇錦年未回復自己,她嘴角自嘲的一笑,提議,“走吧,回去之后早點休息?!?p>  迎著夏日的晚風,分散在各地的村落燈光閃爍,薪火忽明忽暗,像星星掉下來般敞亮,蘇錦年嘴角始終掛著干凈透亮的笑,內(nèi)心竟有些期待過幾天的火車之行,不知是因為長時間未坐過火車了,還是因為一起同行的人比較特殊,總之,現(xiàn)在他的心里像點了數(shù)盞燈般閃耀。

  但事實上,不是高鐵,而是長途綠皮火車,所以和他想象的還是有些不同。

  告別那天,天空晴朗無云,一片湛藍,像一張藍色的宣紙,偶爾劃過的云朵稍縱即散,葉母千叮嚀萬囑咐,在火車上千萬不要餓著自個,遠在他鄉(xiāng)也要照顧好自己,說著一把老淚縱橫,葉父雖斥責也心疼,“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

  葉多少與父母相擁,沒有過多的寒暄,內(nèi)心卻像有什么東西轟然倒塌般難受。

  廠里的事情蘇錦年處理妥當,炎熱的暑假也快要接近尾聲。

  最后分別的場景是在白朗所在的精神病院,葉然請了假。

  白朗的情況和從前無異,時好時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和葉然的感情充滿荊棘和雜草,心里的過度緊張和猜忌,外界因素的干擾,使他內(nèi)心極度恐慌和不安,白朗知道他和葉然還有太多坎坷的路要走,每一步都無法回頭,像是一場有毒的賭注般,一旦腐朽便不能重來。

  也許是太害怕失去了,所以他們的愛,那么的緊繃用力。

  病房內(nèi)的空氣憋囧,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令人窒息。

  葉多少不知道從何開口,喉嚨像卡了顆巨大無形的刺,凝噎在口,一句分別的話也說不出。

  白朗的情緒沒有任何波蕩起伏,無聲的沉默像地獄深淵般攝人心魄,還是葉然先打破這詭異的氣氛,“多少,抱一下吧?!?p>  二人相互擁抱,窗外漂浮的風密密匝匝淋落,葉多少的眉梢被染上失落,葉然的心也一并沉默到谷底,林生和蘇錦年像一顆白楊樹立在門口,沒有過多的言語和動作,也許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感同身受,所有的慰藉不過是隔靴搔癢,所有隔岸觀火的鼓勵也無關(guān)痛癢,所以,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白朗心中所想。

  所以,直到時間流淌到最后一刻,白朗依舊什么話都沒說。

  葉然雖他們一起到省城的火車站,買了站臺票。

  林生不放心的百般叮嚀,“咱倆也算半個發(fā)小,真怕你吃不了這苦?!甭曇魳O小像蚊子,說完把兩大袋子零食遞給他,“旅途雖煎熬,重要的是要學會享受這個過程。”之后是一個狡猾的笑。

  葉然眼眶的眼淚欲要奪眶而出,葉多少連忙制止,“老娘是去闖天下了,待成功之日定與你有福共享?!?p>  葉然笑的很凄涼,“別貧嘴了,快上車。”

  車門關(guān)閉,火車轟隆隆咣當咣當?shù)穆曇繇懫?,車窗外葉然和林生的臉漸漸模糊,葉多少不停的揮手,嘴里不停的喊,“再見葉然?!北M管知道她并非能聽的到。

  也許,許多渺小事情的變化都是在細微的那一刻,所以,沒有人觀察得到。

  買火車票時,蘇錦年被分到了上鋪,葉多少是中鋪。

  在病床上的白朗,心思縝密,又怎能對好朋友即將離開而無所動容?

  所以在一行人離開后,他曾望著窗外,眼里閃爍的淚光像前幾日下的冰雹般噼里啪啦的往下砸,那顆撲通撲通跳躍的心頻率加速,不慎滑落到冰窖里,慢慢被冰封在這個炎熱的夏季。

  心中對于自由和美好生活的向往更加堅定了他治療病情的心,他相信,總有一天南飛的大雁會歸來,在寒冷之后也一定會等來一個春暖花開,到那時,他一定要為她穿上婚紗,走進殿堂,守一輩子的相依。

  那一刻,他再次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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