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樓上,客廳中的擺設沒有變化,說明這里沒人來過。
霍影沒有停留,掃了一眼便向臥室走去。
“咔嚓~”房門打開,一只“毛毛蟲”映入視線。
不過霍影卻是被嚇了一跳,黃綰綰此時的樣子,就跟已經涼透了似的。
嘴唇干裂,臉色蒼白,雙目無光,頭發(fā)亂糟糟的纏繞在脖頸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是吧!”霍影驚叫一聲,慌忙上前,探了一下黃綰綰的鼻息。
時斷時續(xù)的稀薄氣息噴吐在手指上,頓時然霍影大松了一口氣,沒死就好,死了可就罪過了。
而就在霍影的放松的那一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黃綰綰忽然暴起,腦袋一甩,一口將霍影的手指含進嘴里。
嘶~
一股劇痛猛地襲上心頭。
隨后霍影毫不猶豫的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了黃綰綰下巴,猛地抽出手指,紅色的液體涌出,轉眼間便流過了掌心,向著肘部繼續(xù)流了下去。
“水!水!水!”低不可聞的呼喊聲響起,讓憤怒的霍影瞬間冷卻下來。
看了看黃綰綰那迷茫乞求還不斷舔舐著嘴角獻血的模樣,只能無奈苦笑。
“得~是我的錯。”霍影搖了搖頭,起身走出臥室,來到客廳,從飲水機中接了一杯水,回到臥室后一點一點喂進黃綰綰口中。
喝了點水的黃綰綰雖然并沒有好多少,但話語卻是漸漸清晰起來。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錯了,再也不敢了?!睅е耷坏钠蚯舐曉诳帐幍呐P室中響起。
霍影只感到內心一陣陣抽搐,感覺像是自己對這個女孩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似的,但真相雖然是黃綰綰罪有應得,但是那可憐的模樣卻是讓人瞬間忘記了這個女孩的一切過錯。
要怪,只能怪霍影的心還是不夠硬。
嘆息著,霍影開始解開黃綰綰身上的繩索,一道道鮮紅的捆綁印記進入霍影的視線之中,有的地方甚至因為掙扎,已經磨破了皮膚,露出了鮮紅的嫩肉滲出獻血。
而其他沒被捆綁的地方也因為血液不通,變得蒼白發(fā)紫。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黃綰綰此時已經不成人形。
原本只是因為同情的霍影看到這一幕后,心情頗為復雜,有些愧疚,有些后悔,但也僅僅如此,如果再次回到那一晚,他還是會這樣做,不論對錯,只為自保。
霍影起身,從衣柜中取出幾件寬松的衣服,在黃綰綰痛苦的呻吟聲中,給她穿了上去,隨后攔腰抱起,輕放在床上。
又找了點消炎藥抗生素給黃綰綰喂下后,緩緩退出房間。
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了,根據黃綰綰現(xiàn)在的狀況,能撐過來還好,要是撐不過來,結果不言而喻。
回到樓下,格雷特正在吧臺中愜意的品嘗著酒水,看到霍影后,眉頭一挑:“那個女人呢?你怎么這幅表情?難不成涼了?”
霍影聞言,搖了搖頭:“沒涼,不過也差不多了,能撐過來還好,撐不過來的話,唉·····”
說完,霍影輕嘆一聲,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現(xiàn)在立刻馬上將黃綰綰送進醫(yī)院救治,但是,這樣做卻是有很大的麻煩,醫(yī)生問起來怎么回答?很有可能醫(yī)院直接報警,而警察一旦干涉,那在想脫身,可就麻煩了。
這可不是對付手合會,手合會的人殺了也就殺了,他們也是干陰溝里的買賣的,不敢聲張,兩方保持著默契。
但人家醫(yī)生可不同,這種生活在光明一面中的人,最習慣用光明的手段來解決問題。
格雷特看著霍影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你也不必太在意,這一行的人,早就知道生死不過一線之間,她既然進入了這一行,自然也做好了死亡的準備?!?p> “她是做好了,我可沒有。”霍影聞言,苦笑道。
“這種事啊,習慣就好。”格雷特有些惆悵的說道,話語中帶著一絲追憶。
“習慣嗎?”霍影喃喃自語,如果有可能,他可不真想進入這個世界冷血無情的那一面,但世事總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
“看來計劃得推遲了?!备窭滋卦捳Z一轉,說道。
“嗯,只能這樣了,就是擔心手合會的家伙會不會找上門來。”霍影眉頭微皺,思索著。
“放心,他們很聰明的。”格雷特眉頭一挑,笑了一聲繼續(xù)說道:“聰明的有些自以為是!”
······
奢華的房間中,熟悉的兩道身影相對而立。
“啪!啪!啪!”一聲接一聲清脆的響聲響徹在安靜的房間。
青木君此時兩邊臉頰都高高腫起,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卻不敢擦拭。
“你又失敗了!手合會是不會容忍連續(xù)失敗兩次的蠢貨的!”青木君對面的人,正用著昂貴的手帕擦拭著手掌上的獻血,臉色陰沉至極。
“對···對···不···起!”青木君忍著疼痛抽搐著嘴角,艱難的說出完整的話語。
“對不起?對不起除了能安慰你自己之外,還有什么用?”中年男子壓著聲音,但怒火卻是愈加高漲。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手合會的兩名精英忍者永遠留在了這里,這兩人,你就算死一萬次,也比不上他們的價值!”中年男人說著,又忍不住抬起了手掌。
青木君緊閉雙眼,咬著牙一動不動,他不敢躲,不躲也就在挨一巴掌,反正臉已經被抽的沒啥感覺了,多一下少一下不是大事,但是躲了,那可就真的是大事了,這就是日本變態(tài)般的上下級制度。
不過,預想之中的巴掌并沒有落下了,只聽到一聲輕嘆,中年男子的話語響起:“青木信君,你跟了我多久了?”
青木信的身體瞬間一顫,挨打時都沒有流過淚水的雙眼,此時卻是瞬間被淚水打濕,但他卻不敢有任何舉動,只能忍著在眼睛中打轉的淚水,帶著哭腔說道:“五年了,閣下?!?p> “五年啊,過得真快啊,還記得你剛到我這里的時候還是青澀的少年呢?!敝心昴凶釉捳Z中帶著回憶,感嘆著。
“我,愧對閣下的栽培?!鼻嗄拘怕勓裕p拳緊握,骨節(jié)變得蒼白,身體的顫抖更加劇烈了。
“咔噠~”一聲輕響,緊著,一柄鑲滿了各色寶石的短刀出現(xiàn)在青木信的視線中。
中年男子并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這間奢華的房間。
“嘭!”青木信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劇烈顫抖的身體,跪倒在短刀前,眼中的淚水也再也止不住,眨眼間便浸濕了臉龐。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
“嘶~”利器切割物體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房間外,中年男子閉上了眼睛,嘴角的抽動顯示著他此刻復雜的心情。
但緊接著,中年男子睜開了眼睛,所有的感情都不在存在,剩下的只有冷漠。
“吩咐下去,出動紐約分會的所有人手,控制所有能離開紐約的道路!沒有我的允許,一只蒼蠅都不準離開紐約!”
“嗨!”一聲低沉的應答在黑暗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