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rprise!”周丁雯帶著尖尖的禮帽,從房間里探出頭來。
房間里沒有開燈,但正是因為沒有開燈,顧然才看清屋里的情形。
客廳桌子上已經(jīng)放著一個點好18根蠟燭的蛋糕,沙發(fā)上纏著彩燈。房間里是昏暗的,但又是充滿溫暖的。
顧然愣愣地被敬禹瀾推了進(jìn)去,直到走到蛋糕面前,她才回過神,眼淚就這么砸了下來。
敬禹瀾牽起顧然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吻了一下,說道:“我的女孩,生日快樂?!?p> 周丁雯嚷嚷道:“好啦好啦,知道你們感情深厚,那現(xiàn)在是不是該讓然然吹蠟燭了呢?”
敬禹瀾笑了下,“許愿吧?!?p> 顧然嘟囔道:“我今天許了挺多的愿望了,老天管的過來嗎?”
敬禹瀾挑著眉說道:“這不歸老天管,這是你的生日愿望?!?p> 顧然看著眼前一本正經(jīng)的男孩,和圍著她的這群可愛的人。終究還是閉上眼睛,許下成年的第一個愿望。
我想我有你們已經(jīng)萬事如意了,那么我還想再貪心一點,我想萬事勝意,不知道可不可以。
凌晨一點,這么一群人還在餐桌前吃著蛋糕,大吼著打著游戲。
顧然靠在敬禹瀾的肩膀上,淺笑著看著周丁雯同齊皓一如既往的打鬧,看著白一霄對文笑妍一如既往的溫柔。
她抬頭看了看她身旁的這個男孩,她望著他,他眼里似有萬千星河,可那萬千星河又都不及他眼里的一個她。
敬禹瀾看著眼前這個像是醉了的女孩,平時里總帶著清冷的眸子,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層紗,起了一層撥不開的霧。
“阿然?”敬禹瀾試探著輕聲喚著。
文笑妍走了過來,“顧然喝醉了?”
敬禹瀾看著沒有反應(yīng)的顧然,無奈的點點頭,“看樣子是?!闭f完想到了什么,又笑了,“沒想到喝醉了這么安靜?!?p> 周丁雯從游戲里抬起頭說道:“那是,那可是我們?nèi)蝗??!?p> 齊皓深以為然的贊同到哦:“確實,比某人醉酒的樣子好看多了?!?p> 周丁雯聽了,就看向齊皓,質(zhì)問道:“你什么意思?”
齊皓連忙解釋道:“沒有什么意思,有感而發(fā),你別對號入座啊?!?p> 周丁雯“哼”了一聲,“本姑娘不與你計較。”
敬禹瀾抱起已經(jīng)歪過頭睡著的顧然,站起來說道:“我?guī)О⑷蝗ニX了,笑妍?又要占用你的床了,辛苦你又要入狼窩了?!?p> 文笑妍擺擺手,開玩笑道:“我這是舍己為人啊。”
白一霄不滿道:“什么叫狼窩?什么叫舍己為人?”然后蹭了蹭文笑妍,“我明明是小奶狗?!?p> 敬禹瀾扔給了白一霄一個白眼,看到?jīng)],這才叫蹬鼻子上臉。
周丁雯也無語的看著白一霄,她為啥會喜歡這貨?
敬禹瀾把顧然放到床上,直起身子停頓幾秒,還是又俯下身脫了顧然身上的外套,毛衣。然后敬禹瀾真的糾結(jié)了,這褲子他給脫了,顧然明天醒來會不會剁了他?
但是沒等敬禹瀾糾結(jié)幾秒,他就樂滋滋地秉承著好事做到底和舍我其誰的心態(tài),就要把顧然的外褲脫了。
顧然應(yīng)該是被敬禹瀾折騰的不舒服,伸手揮了揮,恰好就那么一巴掌扇到了敬禹瀾的臉上。敬禹瀾的動作頓了頓,頂著臉上清晰的五個手指印,面色漆黑的盯著什么都不知道,還在熟睡的顧然。
半晌,他嘆了口氣,繼續(xù)動作,終于把顧然剝完了。
顧然躺在被窩里,還帶了冷氣的被窩并沒有那么舒服,敬禹瀾看著顧然皺著眉頭把自己縮成一團(tuán),沒辦法的自己也躺了進(jìn)去,把顧然抱進(jìn)了懷里。
顧然先掙扎了一下,像是感覺到溫暖的源泉,又不由自己的往敬禹瀾懷里使勁鉆了鉆。
敬禹瀾一瞬間僵住了身子,無奈的看著自己懷里縮成一團(tuán)的人,喃喃道:“醉了也沒那么安生?!?p> 顧然的酒量很差,差的幾乎是一滴酒都不能沾,這是敬禹瀾僵硬著身子半個多小時得出的結(jié)論。
敬禹瀾慢慢的抽出自己被顧然壓在脖子下的胳膊,下了床。
顧然“嚶嚀”了一聲,整個腦袋都埋進(jìn)了被子里。
敬禹瀾無奈的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顧然的鼻子,至少能呼吸,然后拿起浴袍進(jìn)了浴室。
敬禹瀾走出臥室的時候,客廳里只剩下了白一霄。
敬禹瀾擦著頭發(fā)問道:“那兩個上去了?”
白一霄點點頭,拿出一根煙抽了起來。
敬禹瀾什么話都沒說的上去就把白一霄嘴里的煙抽了出來,扔進(jìn)煙灰缸里,皺著眉頭道:“怎么又開始抽了?”
白一霄吐出一口氣,看著天花板上的燈,“沒多久就過年了,我爸媽對笑妍始終有點不待見,我快煩死了。”
敬禹瀾在白一霄旁邊坐了下來,拍了拍白一霄的肩膀說道:“這哥沒辦法,你就該多帶笑妍回去,熟悉熟悉,不就好了?!?p> 白一霄無奈道:“我倒想,笑妍這邊又不愛總往我家跑。”
敬禹瀾頓了頓,“不管怎樣,過年的時候,你肯定要帶笑妍回去的,你讓雙方都退讓一點。”
白一霄抓了幾把頭發(fā),“不是笑妍的問題,我爸媽他們就是古板,就是看不慣笑妍沒爸沒媽?!蓖A藥酌耄职l(fā)牢騷道:“我就不懂了,我爸媽腦袋里想什么呢,他們就覺得不吉利。”
敬禹瀾表示對白一霄十分同情,然后就施施然的回了臥室,留下白一霄一個人黯然神傷。
所有一切都有開始,所有一切都擁有結(jié)尾,這才叫有始有終。旁人干涉不了過程,過程的心酸苦楚只有自己可知,更別說什么感同身受,都是假的。
第二天一早,顧然迷茫的醒來,腦袋里似裝滿了漿糊,什么都想不起來。
可她一醒來就見到一個明晃晃的胸膛,這個沖擊還是不小的。
然后又意識自己現(xiàn)在正窩在一個人的懷里,她二話沒說的就開始尖叫。
敬禹瀾是被這聲尖叫嚇醒的,他慌張的坐起來,凌亂的領(lǐng)口本來就是敞開的,因為的他的動作連肩膀上的衣服都垮了下來。
顧然紅著一張臉,指著敬禹瀾大吼道:“你把衣服穿好!”
敬禹瀾有些懵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睡袍,拉上垮下肩膀的衣服,理了理領(lǐng)口,看著顧然,好心的提醒道:“你怕什么,你身上又不是沒衣服。”
顧然這是才低頭看自己身上,又是一聲大叫:“我衣服呢?誰給我脫的?”
敬禹瀾自然的攤攤手,說道:“我啊。還能是誰?”我會讓別人給你脫衣服?開什么玩笑,女的也不行。
顧然直接把枕頭砸向敬禹瀾,“色狼?!?p> 敬禹瀾委屈道:“我啥都沒干,怎么就是色狼了?”又小聲道:“又沒給你脫完?!?p> 顧然氣的整個臉像是煮熟了一般,只說了一句“不要臉”,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三兩下把衣服穿好,走了出去。
敬禹瀾笑嘻嘻的看著顧然的動作,也飛快的把衣服穿好,跟著顧然出了臥室。
不要臉嗎?對你,我還要什么臉?這臉能當(dāng)飯吃嗎?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