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丁雯心驚膽戰(zhàn)的看著顧然正正常常的度過了一周,直到周末起床時回想這一周才拍了拍胸口,腦海里自動的飄過幾個加粗的大字:還好沒事。于是沖著已經(jīng)起了床的顧然說道:“然然,今天去看看房子吧,你不是說敬學(xué)長那邊已經(jīng)給你看好了嗎?”
顧然翻著會計課本,看的津津有味。對,要是一定要說有什么是不正常的,那就是顧然現(xiàn)在一天下來,能抱著高數(shù)和會計書不離手。
周丁雯無奈的翻下床,奪走了顧然手中的書,“然然,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顧然看著被周丁雯奪走扔到上床的書,不舍的眼神出賣了她此時的心理活動。
周丁雯受不了的大聲喊道:“書呆子!聽沒聽見我說話?”
顧然這才捂著耳朵將視線聚集在周丁雯臉上,一臉迷茫。
周丁雯放棄的再次說了一遍剛剛說的話。
顧然想了想,點了點頭,“去吧,反正沒什么事?!笔前。凑龥]什么事,要是敬禹瀾在的話,星期天哪里會這么閑呢?那是個閑不住的人啊。
周丁雯已經(jīng)開始收拾了半天,回頭時卻發(fā)現(xiàn)顧然不知什么時候又把那本會計書拿了下來,此刻正捧著那本會計書開始“啃”,手中還拿著筆在一張紙上做著筆記。
周丁雯仰天哀嚎了一聲,把顧然拉了起來,指著她一身像是睡衣的衣服,“然然,你就穿成這么出門?不化妝吧,好歹穿的正常點吧!”
顧然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低下了頭,看了看她身上的白色寬大T恤和黑色闊腿褲,抬起頭,扶了扶自從敬禹瀾走后就在鼻梁上帶著的黑邊眼鏡,疑惑的看著快要崩潰的周丁雯,“有什么問題嗎?”
周丁雯牽了牽嘴角,“可能是我有問題?!比缓髲念櫲灰鹿窭锾袅藥准路鰜恚鞍ィ从頌懽叩臅r候肯定把你的七情六欲也給帶走了,腦子估計也只剩下能看課本了。把這幾件換上,快!”
顧然拿起甩在椅背上的幾件衣服,萬分不情愿的說道:“用不著吧,就只是去看看房子。”再說,我穿給誰看呢?
女為悅己者容,果然如此。顧然又把手中的衣服放下,看向瞪大眼睛的周丁雯,“你好了嗎?走吧?!?p> 周丁雯長吐一口氣,瞪了幾眼那被人閑置在椅背上的衣服,恨恨的走出寢室,“果然異地戀害人?!?p> 顧然安靜的鎖好寢室,挽住一臉怨氣的周丁雯,“雯雯~走吧,這不是沒必要嗎?我穿什么都一樣,都一樣好看。”
周丁雯一邊走著,一邊恨鐵不成鋼的伸手戳了戳顧然的額頭,“你這整個心都在敬禹瀾身上了,能不能有點骨氣!”
顧然好脾氣的沖著周丁雯一直笑著,笑的周丁雯都忍不住下手戳了。
我知道我的心都在他身上,可是我也知道那個人的心也在我身上啊。
也許是兩人的心早在機場離別的時候就已經(jīng)互換了,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你對我的想念,我又怎么抑制住對你的思戀呢?
你走的不舍留戀,我何嘗不是走的心痛如刀割。
顧然看著機場的方向,仿佛看到那時敬禹瀾在飛機上透過厚厚云層望著她的眼神,仿佛看見了在那遙遠的瑞士,有著一個人也在眺望著這座小城市。
敬禹瀾那邊此刻正是黑夜,黑色星空下的瑞士,華燈遍布整個城市,璀璨的燈火給這座美麗的城市穿上了精致的華衣,這個婉約秀麗的姑娘隱藏在面紗之下,綻放出一個柔媚的笑容。
敬禹瀾端著手里的酒杯,喝下里面最后一口紅酒。紅酒順著杯壁流進他口中,暗紅色的液體,像極了未干的鮮血。
敬禹瀾看著半開的窗簾,看著那敞開的窗戶。從窗外吹進絲絲涼風(fēng),吹著窗簾翩翩起舞。
他想她了,想極了她。
回過頭,看著沙發(fā)上安然坐著的寧檸,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寧檸笑了,看著似乎帶著醉意卻又清醒異常的人,“阿瀾?”然后走到他的身前,貼著他的身體繞到了他的身后,伸手撫摸上了他的手臂,順著手臂摸上了肩膀,一只手覆蓋了他的眼睛,“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寧檸清晰的看到敬禹瀾的喉結(jié)上下動了一下,她不由自主的無聲笑了笑,男人啊~
正當(dāng)她得意時,敬禹瀾把她的手甩了下去,“寧檸?!?p> 寧檸看著敬禹瀾的后腦勺,不甚在意的走回了沙發(fā)上,淡定的坐好,“開個玩笑而已,別在意?!比缓蠖ǘǖ目粗从頌懀拔矣心杏蚜?,放心吧?!?p> 這時敬禹瀾緊皺的眉頭才微微舒展,但仍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寧檸,畢竟說她瘋也不為過。
寧檸拿出手機,把一個號碼調(diào)了出來,遞到敬禹瀾面前,“要試試嗎?”
敬禹瀾嫌惡的將面前的手機揮開,“那你趕緊走吧,省的誤會?!?p> 寧檸看了敬禹瀾一眼,把放到桌子上的幾張攝影作品整理了幾下,拿起走了。
敬禹瀾站在香水味甚濃的客廳里,屏住了呼吸,大步走到窗子邊上,將微微拉著的窗簾大手拉開。他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眼神放空,像是穿透了整座城市,穿透了萬山阻隔,牢牢的定在了一個方向,久久未動。
顧然站在這間屋子里,伸手打開窗戶,閉上眼睛,細細感受著吹向頂樓的縷縷微風(fēng)?;剡^頭,輕輕取下自己整日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雯雯,對面就是你們家吧?”
微風(fēng)浮起顧然垂落在頸間的發(fā)絲,掩蓋了顧然那幾分帶笑的眼睛和微揚的唇角。
周丁雯走過來,順著顧然的視線看過去,“真的誒,你不說我都還沒發(fā)現(xiàn)。我是說剛剛上來的時候怎么那么熟悉呢?!?p> 顧然笑道:“還說我沒帶腦子,我沒腦子也比你清醒!”
剛進門的齊皓聽到了這話,跟著說道:“我也覺得,小然,我給你說,我一直覺得這丫頭腦子少根筋。”
顧然看著走進來的齊皓,“你也來了?!?p> 周丁雯沖過去踩了幾下齊皓的腳,齊皓齜牙咧嘴的說道:“這不是被她拉過來做壯丁了嗎?”
顧然笑了笑,環(huán)顧著已經(jīng)裝修的差不多的房子,“好像也沒什么要安置的東西了,禹瀾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就讓我再隨便看看有什么還要添置的東西沒?!?p> 齊皓在房間里到處轉(zhuǎn)著,說道:“會攝影就是不一樣,看這裝修的房子,早知道我那時的裝修風(fēng)格和樣式就找瀾哥了。”
顧然也跟著轉(zhuǎn)著,“那時你們也還不認(rèn)識呢。”
齊皓挑挑眉,看了看一邊稍顯猥瑣的摸著墻壁的周丁雯,搖了搖頭,溫柔的笑到,“也對。”
顧然看著這個萬事俱備裝修獨特的房子,心里也泛起了柔柔的漣漪。低下了頭,撫了撫耳邊的發(fā)絲,是挺好的,但于她而言卻是缺了最重要的一樣。
——那個男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