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宿舍挖空心思的想著自己以后能干啥,畢竟創(chuàng)業(yè)不是兒戲,方向資金什么的要到位才好,那時候還不知道,其實對于有些事情來說,選擇比堅持與否更重要,方向比努力程度重要。
已經(jīng)辭職的我斷了唯一的經(jīng)濟來源,除了銀行卡里的一點生活費,再沒有多余的錢,也沒什么人脈,認識的大都是一群窮學生。除了腦子里的創(chuàng)業(yè)思想和此時的二十歲,年輕的我們不具備任何優(yōu)勢。
對于90后來說,其實一直都有著一些代名詞,當然那不是啥好詞,可我要說的不是那些代名詞,70后掌握著全國大部分的房地產(chǎn),80后又壟斷了市場經(jīng)濟,新興的電競和直播行業(yè)被00后爭先恐后搞亂了市場,我們夾在兩代人中間,仿佛是間隔了兩個世紀。
90后都是橫跨兩個時代輸在了兩個世紀的人,輸在了二十世紀的末尾,也輸在了二十一世紀的開頭。沒能在二十世紀出人頭地,那時候還小,身后是70后和80后堆起來的一座山,挖不空,翻不過;也沒能在二十一世紀光宗耀祖,那時候已經(jīng)老了,身前是00后擠成的一片海,游不過也漂不過......
相比于我苦行僧般自律的生活,林陽過的要比我舒服的多,女朋友要升本,這孩子搬出去租了房子過起了二人生活,雖然他的目標也是升本,但是那一道又一道看不懂的高數(shù)題不止一次的斷了他的希望,這個個子不高的大男孩最終意識到,自己可能不是升本的那塊料,索性跑來宿舍找我聊天,問我以后打算干啥?
他來的時候我正籌劃著應該找誰一起創(chuàng)業(yè),除了遠在上海的段曉飛,我還需要兩個人,沒想好是什么人,但不能只是我們兩個人。創(chuàng)業(yè)前期的拉隊伍是個很重要的選擇,我見過很多朋友分崩離析,也見過很多兄弟反目不相往來,成功或是失敗,創(chuàng)業(yè)都沒那么簡單。
選人也沒那么簡單,手里能用的人不多,我得好好選擇才行,正想著應該找誰,林陽就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在桌子上寫著畫著的我。床上是凌亂的衣服跟毯子,我光著上衣,穿著大褲衩,沒注意進來的人。
嗯,那時候已經(jīng)接近夏天,宿舍里沒空調(diào),男生們大都喜歡光著上半身。
“子健吶,你干嘛呢?”不知道為什么,信陽的林陽一開口,我總有種宋小寶的感覺,加重了語氣的人名配上那個特有的語氣詞,林陽要是再瘦一點再帥一點的話,應該可以去闖關東拜師學藝了。
我才發(fā)現(xiàn)宿舍里面多了一個人,林陽瞪著兩只黑亮的眼睛,滿臉的呆萌樣,再配上那一臉旺盛的絡腮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沒干啥,這不是給自己找點事情干,咦?你不是升本了嗎?怎么有時間跑出來找我聊天啊?”我放下手里的筆,也不好意思繼續(xù)構思起來,一邊還納悶,他不應該備戰(zhàn)專升本嗎?人家都爭分奪秒的學習,他還活的這么閑情逸致,孩子你是破罐子破摔嗎?
讓我猜對了,對英語尚且有一戰(zhàn)之力的林陽,在高數(shù)面前就是一小菜鳥,用他的話說就是那些題我認識它它不認識我,還是會翻臉的那種。很多東西都是相對的,有人喜歡高數(shù)愿意用一上午甚至更長的時間死磕一道題,有人更傾向于那些旁人看不懂的英文小字母。林陽屬于后者,對他來說,英語比高數(shù)要簡單很多。
專升本的隊伍大有人在,幾乎占了整個學校總人數(shù)的90%以上,但是真正想專升本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都是隨波逐流,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自己以后干啥,所以就看著人家干啥自己就干啥,還有一方面,我們已經(jīng)習慣了上學,不太想出校門面對找工作碰壁這些事情。有些堅持,是為了逃避一些東西;有些逃避,是為了堅持一些東西。
都是一樣的。
我腦子里突然蹦出來一個想法,林陽是我三年的兄弟,有點南方人的精于算計,我跟段曉飛缺的不正是這個嗎?三年的大學生活讓我足夠了解林陽,這是個沉穩(wěn)的人,也是個能吃苦的人,精于算計的大腦和隨機應變的能力比我好太多,我越來越覺得自己需要這么一個人。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話要一句一句的說,事要一件一件的做。
林陽不知道我想的啥,頂著兩個黑眼圈,一把掏過來手機問我要不要一起組團開黑。早在我去鄭州之前,我們兩個玩王者榮耀,經(jīng)常是從天明玩到天黑,從天黑玩到天明,大學里總有大把的時間,總需要做些什么來打發(fā)一下才好。那段時間林陽至少有五個游戲賬號,每一個賬號的段位都比我高,每一個賬號的在線時間都比我長。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他所謂的升本就是監(jiān)督和照顧女朋友學習,人家學習他玩游戲,人家餓了他做飯,人家渴了就端茶送水,臨睡前還給個抱抱,陪著打一局游戲釋放下壓力.......
我下定決心將他從苦海中撈出,他是我兄弟,不能看著他一路墮落到底。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我欠他一個人情,這孩子修車花的近兩千塊錢愣是自己擔著,我給他他也不要,說是不關我的事,他應該知道,如果不是去車站接我的話,他應該不會這么倒霉。
能看的出來,這孩子一直在死撐,雖然錢不是很多,但是兩千塊錢夠他近三個月的生活費,他們生活的地方不能說是深山老林吧,但是也都是窮山惡水的一些地方,縣城和山村完全不一樣,貧富差距一度拉大到幾代人都無法逾越的距離。林陽的老家,至少比我們落后十年。
但他知道什么錢該要什么錢不該要,身邊的朋友大都這樣,不義之財哪來的回哪去,都不是啥君子,但也不是啥烏龜王八蛋,不是自己的錢堅決不要。不該花的不會多花,該花的錢不能少花,我們都這樣,林陽執(zhí)意認為修車是他該花的錢,不能找我來一起承擔。
男生都不是啥矯情的動物,我沒再跟他繼續(xù)客氣,只說了一句我?guī)銙赍X吧,花掉的錢追不回來,我們應該想的,是怎么再去賺回來。那些感動都壓在心底,兩個人誰也不說,估計是窮的紅了眼,聽到我說掙錢,原本正玩游戲的林陽把手機扔到一旁,專心致志的聽我講,臉上的表情變來變?nèi)?,看得我一度想笑。估計他這幾年聽課都沒那么認真,然而在我說要帶他掙錢的時候,兩只眼睛放了光。
人一旦紅了眼,要么會忽略很多東西,要么能想起來很多東西。
應該不是錢的問題,那時的我們面臨畢業(yè),比錢更重要的,是前程。無論是工作還是深造都應該有個計劃,但看看那時候的林陽,除了玩游戲,也不知道自己能干啥,除了陪對象學習,也不知道自己該干啥。
也是在那個時候選擇好了創(chuàng)業(yè)方向的吧?勢頭正足的自媒體正在席卷著一股浪潮,4g時代的到來改變了我們的日常生活,也讓更多的人憑空多了生財之道,拍段子的寫文章的,越來越多的草根人物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俯視著眾人。
自媒體時代成就了一些人,也毀了一些人,但是無疑,那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不需要什么投資成本,每個人一臺電腦,最多租個房間,幾個人就是個工作室團隊。
我坐在床上講的繪聲繪色,林陽在凳子上聽的一臉懵逼,估計是沒了解過,所以理解起來特別費勁。但是他信我,知道我這個一向以仁義揚名的兄弟不會害了他,索性心一橫,手機一扔,丟下一句“我回家跟我女朋友商量商量。”
......
嗯,是個怕老婆的好男人!
有些事情急不來,我尊重他的選擇,跟爸媽商量也好跟對象商量也好,該來的走不了,該走的也留不住,有些事情順其自然,有些人也要順其自然才好。
我想我最大的幸運就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無比清晰的目標,死磕到底的決心,同很多盲目升本盲目找工作的人來說,這成了我最大的優(yōu)勢,很多人活的渾渾噩噩,但是那都不是我,很多人得過且過,那也不是我,有人活了一天,重復了幾十年,有人看著別人活了一天,然后把自己變成了他們。
好在那些渾渾噩噩得過且過的人,都不是我,好在那些混日子不知道自己干啥的人,也不是我。
黃小邪的夢
勢頭正足的自媒體正在席卷著一股浪潮,4g時代的到來改變了我們的日常生活,也讓更多的人憑空多了生財之道,拍段子的寫文章的,越來越多的草根人物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俯視著眾人。自媒體時代成就了一些人,也毀了一些人,但是無疑,那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不需要什么投資成本,每個人一臺電腦,最多租個房間,幾個人就是個工作室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