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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們在的那些天

(四十九)分不清大小,也分不清男女

有你們在的那些天 黃小邪的夢 2891 2019-11-14 17:40:34

  程小程到來的第二天,我就帶著她跟王洋去了新的辦公室,盡管周明和許振中鬧得不可開交,可是該做的事情還是要繼續(xù)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應該那么意氣用事了。原本說好的搬到新的辦公室里面,也應該說話算數才行。

  就算是要搬也應該提前打掃一下才行。

  所以那天,我?guī)е形捶峙涔ぷ鞯某绦〕毯屯洗蠹液笸鹊耐跹?,三個人帶齊了抹布什么的清潔工具,一同前往我們新開辟的另外一個根據地……

  新的辦公室在東京新城,那個距離我們住的地方差不多有五公里的一座小小的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其實倒不如說是賓館改造的比較好,看房間布局就像是一個帶獨衛(wèi)的小賓館,弄不好還是個標準間,也可能是個大床房。

  據說是之前有人承包了一整棟樓打算建個巨大的酒店來著,結果還沒建成就跑了。

  估計是資金沒到位

  所以你看,要不是辦公室里面有著幾張辦公桌椅什么的撐撐場面,我大概真的會把它當成一棟酒店里面的賓館??照{就在床頭上,衛(wèi)生間什么的就在門口,怎么看怎么不像辦公室。

  早在前兩天就已經辦好了租房手續(xù)簽下了合同,房間鑰匙牢牢的攥在手里面,我?guī)е跹蠛统绦〕處R了工具去打掃,三個人坐著公交車拎著牌子走。

  牌子是我在網上淘寶訂制的,象征著公司的門面,沒敢省,花了好多錢。不過拿來的時候傻了眼,這么大的一塊牌匾,怎么看怎么透著一股傻里傻氣的感覺。不過還好沒人在意這個,后來牌子往墻上一掛,他奶奶的真大。

  樓下的保安隨意的聊著天,大都是一些生活相關的問題,我們的到來沒能掀起什么大的波瀾,這個小區(qū)大多是不認識的人,說是安保工作,其實跟看大門的沒區(qū)別。

  還沒走進辦公室外面開始打雷閃電刮風,一大塊一大塊的烏云從遠處籌備而來,為下雨做足了準備。夏天的雨來的快,沒等我們進了小區(qū)大門就已經下了起來,謝天謝地,我們一路淋著雨迎著風躲進了新租的辦公室,沒帶傘,可是也沒有那么狼狽不堪。

  運氣真好!

  之前就已經來過的,打開了房門,辦公室里的桌椅還是老樣子,大概是原來的租戶走的時間太久,所以整個房間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塵,拿手隨便一蹭就是個五個手指印,縮小版的五指山一樣。

  我們坐在擦干凈的椅子上休息了半小時,沒能帶傘的我們被大雨淋了個渾身濕透,落湯雞一樣。王洋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大褲衩和短袖很隨意的套在身上,腳下是一雙穿了很多年的拖鞋,怎么看怎么像個小丑,相比之下我就好多了,小皮鞋配上白襯衫,再加上一條得體的黑色長褲,怎么看怎么不像大學生。

  話說回來,本也不是大學生了,已經畢業(yè)好長時間了都。

  不知道什么時候,創(chuàng)業(yè)那會一出門就習慣了穿正裝,也可能是受許振中的影響,潛意識里覺得自己像個人了,嗯,可以穿正裝的那種人。

  相比我們一個隨意一個正裝,程小程倒顯得比較正常,這個尚未分配工作的姑娘套著一身的休閑裝,至少跟我們兩個相比算是個正常人。不過這沒什么關系,大家的頭發(fā)都是濕漉漉的,頭發(fā)成了引流管,雨水順著發(fā)絲一點一點的流下來,淋過雨的幾個人,誰也分不清誰更狼狽一些,更體面一些。

  我們坐在椅子上,相互看著對方,似乎是想從對方的眼睛里面看到另外一個自己一樣,然后就會心的哈哈大笑起來。明明是夏天,明明是下雨天,我們非打開房間里的空調調成了暖風,我不顧形象的脫掉了身上的白襯衫,把它固定在了空調口的下面,從空調里吹出來的暖風應該能很快的把它吹干吧?

  打開了空調掛上了衣服才想起來房間里有個姑娘,只是一時興起而已,當時根本沒有想那么多,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尷尬起來,其實也算不上有多尷尬,按說以程小程二十幾年的人生,應該是見過光著上身的大男孩,畢竟程小程是見過世面經歷過風浪的人,不過是光著上半身的一個……兩個大男孩而已。

  沒等我把脫下來的襯衫再拿回來,這貨就如法炮制的把自己的衣服也掛在了空調上面,他爺爺的,人家姑娘不要面子的???你你你你快給我拿下來。

  王洋不聽,一邊把自己的衣服掛上去一邊又給我洗腦,憑什么你能掛我就不能掛,大家都是人,你憑啥搞特殊?熊孩子倔起來一般都比較難哄,我費了半天勁都沒能說服他。是吧,人一旦是鉆了牛角尖,除非自己想通想出來,別人再怎么勸都沒用。

  我勁沒他大,個子也沒他高,掛的衣服根本就夠不著,小丑一樣跳來跳去。直到程小程說了一句你倆別鬧了,趕緊忙完趕緊回家了,這大冷天的,你們不冷???

  應該是不冷吧?不然的話干嘛脫衣服?

  一語點醒夢中人,我惡狠狠的沖著王洋說扣你工資,然后很明顯的能感覺到的,三個人同時一愣,這句本是玩笑的話大家都當了真,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王洋,短暫的震驚過后開玩笑一樣的滿不在乎“扣就扣唄,反正你是老板?!敝皇峭嫘Χ?,聽不出一點情緒,但是王洋很明顯的開始安穩(wěn)了起來。

  真的只是一句玩笑話,但是大家也都當真了,禍從口入,我一向是個不怎么會說話的人,所以對于我這種人來說,最好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畢竟開口就能得罪人的,應該是不多了,張口就拿工資壓人的,應該也不多了吧?

  還有過一次,那次是我跟段曉飛開玩笑,兩個人打賭,誰都不認為自己錯,因為一個超市兩個人紅了臉,看起來就像是兩個惡人一樣在房間里開玩笑,開著開著就開錯了道,我順著激烈的情緒要拿股份當賭注,段曉飛很明顯的一愣,而后敗下陣來……

  跟此時的情景簡直是一模一樣!

  那時的段曉飛,以及說話不經過思考的我,都跟此時的情景一模一樣。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幾個人在房間里來來回回的忙碌著,看似漫不經心的王洋應該是在想著什么,臉上的潮紅尚未褪去,心里的陰影應該也沒褪去。好在我這個兄弟只是嘴毒,好在我這個不靠譜的人心善。

  不然的話真怕他跟我鬧翻。

  王洋應該沒能想那么多,一個人抱著一個大拖把吭哧吭哧的滿屋子亂跑,房間里面的水流不是很大,程小程在衛(wèi)生間里面把所有的盆和桶都接滿了水,幾個人輪番上陣,光是桌子就擦了不止三遍,一層層的灰塵被抖落下來貼在了地上。白凈的地板成了花臉貓,上面滿是灰塵和水的混合物,嗯,還有一些凌亂不堪的大小腳印,分不清大小,也分不清男女。

  等到一整個房間都收拾干凈,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咕嚕咕嚕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分不清是誰的肚子,但是看看他們兩個人,應該是餓的不輕。這是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跟王洋穿上了衣服冒著雨出去買吃的。

  出了北門再往北,入眼的不過是兩個煙酒超市,飯館什么的少有。其實如果從東門出去的話,一眼就能看到小飯館的,怪我們走錯了門,所以只得抱著兩袋面包回去,兜里揣著一副新的撲克牌,王洋個大傻X,非得說下雨天跟斗地主更配,沒等我同意就抓著撲克牌放到了口袋里,然后竄出了超市大門……

  差點讓人逮起來!

  然后我們兩個回去,都不約而同的脫了上衣,掛在了空調下面的風口,程小程坐在桌子上玩手機,假裝什么也沒看見。

  面包當然填不飽肚子,三個人圍在一塊斗地主,贏了的吃面包,反正我沒怎么碰過那個面包袋子,天氣不好就算了,手氣也那么差。好在我有錢,可以點外賣。

  我丟掉了手里的撲克牌,點了個三人份的漢堡套餐,書上說一個漢堡的熱量等于5碗大米飯,那天我們吃了整整二十幾碗大米飯,一人還干掉了一杯可樂一個大雞腿,真香!

  心里很明白的,其實那些東西不是為我自己點的,暫時發(fā)不起工資沒關系,但是不能讓人家餓了肚子,不然的話誰還會跟你一起干?

  是吧?如果連你們的肚子都填不飽,我還有什么臉面讓你們跟著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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