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夠分,總之她們先來,我有辦法?!绷中薅咨碓诒淅镎抑局嗟呐洳?,邊出身說道。
“好吧?!苯辜钡暮紙@園有了主心骨,一時間又安了不少心,只是看向玻璃窗外的大風團,內心又時不時的緊張著。
“雪越來越大了...”杭園園看著窗外的暴風雪,邊嘀嘀咕咕的說道,時不時的拿著手機看著。
“嗯。”林修拿著冰冷的鮮蝦,甚至還有青蔥,準備化蝦熬粥。
而事實上,杭園園其實不喜歡喝粥,她甚至喜歡的是把辣椒醬丟粥里...
所以林修為了配合杭園園的口味,還得弄點小辣的菜式,不過滾燙熱粥加辣味小菜,確實能讓人的身體在冬季更為暖和。
這可是二月末了,其實林修以為冬天都要過去了,可這變幻莫測的天氣,就像老天又開了一場玩笑。
玩笑里的你我,都被游戲。
林修也不知道了,他不是什么氣象學家,也不是什么深諳(安)氣候的人,面對這樣的風暴,林修會做的,也就只有躲避,躲藏...然后就是,等待了。
而此時的他,卻是等著新買的鮮蝦凍開,雖然煮粥用新鮮的蝦更好一點,可是條件有限,林修也只能這樣先試試。
等杭園園父母來了,他才放心出去看看外面到底有多混亂。
見識過人性險惡的林修,從來都不會以好的來構想外面的場景。
如果沒有杭園園的家里人,他或許連出去都不想出去,就這么守在杭園園身側,有一頓吃一頓...他感覺也挺好的。
窗外的風雪呼呼的刮著,不放心的林修讓杭園園拿著寬膠布刺啦刺啦的將整個落地窗都粘了個遍,可能多余,可能沒什么用處,倒是也好過杭園園閑著胡思亂想。
時間悠悠,沒多久,杭園園拿著手機喊到,“他們到了!”
“那我下樓吧,你看著鍋...算了...你別看著了。”林修不放心的說道,一邊關去了電磁爐。
杭園園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林修擦了擦手,幫不上什么忙來。
“在家好好等我?!绷中揠S便擦了擦手,便邁步出了門。
就在樓下接個人而已,想來不會有什么意外。
雖然林修并沒有做好見家長的準備,可是現(xiàn)在是特殊情況,林修沒有那份閑心去敏銳敏感,到底他也是個近三十的成年人了,一些情緒雖然可以有,但絕不是現(xiàn)在。
邁步下樓的林修吐著氣,緩著心里的小小緊張,一邊迅速思索著...
如果自己要去弄吃的,應該去哪里弄。
現(xiàn)在外面一片混亂,如果大費周章的只是搶到一些零碎,那家里多的是,他才懶得去折騰,而外城又太遠,出去了怕是也沒有辦法帶很多東西進城...
林修思緒悠悠,一時間也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有多亂,想這些也毫無作用,而就這么思緒錯亂下,林修下了樓門,朝著小區(qū)外走去。
長長雪地,被人踏出了一條道來,這些道很快又被細細的雪蓋上,形成一道濕滑長路。
林修走的很慢,但是走的很穩(wěn),他走出了小區(qū)門口,便是扭頭看到一旁緊緊關著的水果店門口站著的兩個人。
那是杭園園的爸媽。
而杭園園是跟隨母親姓的,這就說杭園園的母親曾經離過一次婚,帶著杭園園再婚,據(jù)說離婚的原因是前夫喝了酒會打人,還會賭博...
這些事林修也只知道個粗糙,他看到兩人站在一輛車旁,便趕忙邁步走了上去。
“叔叔阿姨...我是...”林修打著招呼說道。
“哦哦哦,是你是吧,真是麻煩你了,老何,快搬東西,這天好像又要變了...”杭清打量了林修一眼,便笑著說道。
另一邊,黝黑精瘦的杭父何敬文沒有多說什么,趕忙打開車后備箱,然后從里面抱著一箱一箱的東西。
林修不知道他們到底帶來了什么,只是他趕忙上前,“我來我來...”
一大箱的東西,被林修抱在身前。
“阿姨,放箱子上放箱子上...”林修看著杭清手里提的東西,趕忙喊到。
“沒事沒事!”杭清笑呵呵的說道,“趕快走,你看這雪下的...”
“嗯?!绷中捱~步向前,畢竟自己帶路,他便走邊說道,“慢點...路滑...”
...
第一次見...女朋友的父母是什么感覺。
林修已經形容不出來了,沒有想象中的恐怖,也沒有想象中的嚴肅。
他只感覺杭母愛笑,杭父沉穩(wěn)...
他突然在想,這個世界,找另一半,這是互補好...還是...相同好?
按照他與杭園園,應該是互補的,他不行的她行,他行的她不行...
年輕時候,我們總是把所有的誤差當成緣分,等成長了,才知道那些緣分...d都是誤差。
人生就像一場戲吧,遇見誰,離開誰,真面假面,似乎都是一場游戲。
“慢點...沒有電梯...所以比較辛苦...”
此時的林修抱著的大塑料箱上已然放滿了大小袋,而杭清走的呼呼大喘。
只是沒有辦法,她也是這么離開自己的住所的,所以一時她還能接受。
累到兩個老人都說不出話來了,于是林修自顧自的找著話題說道,“小區(qū)物業(yè)正在想辦法,可能發(fā)電機就要拿出來用了...一會我們吃了午飯...我出去看看,叔叔阿姨你們在家陪著園園...”
“哎,辛苦你了...”杭清累的撐著膝蓋說道。
“快到了?!绷中蘅戳丝礃菍樱阈χf道。
“是嗎...”杭清吞了吞口水,緩解著疲憊說道。
“嗯,就樓上兩層...”林修邊說,邊看到一個女人拿著一瓶水走了下來。
他眼角掃過那瓶水還有那一盒餅干,眉頭微微皺了皺。
“怎么了?”杭清看著林修問道。
“沒事?!绷中扌α诵Γ^續(xù)邁步走著。
“到了到了?!绷中迊淼椒块T前敲了敲,然后朝著里面喊到,“我回來了?!?p> 杭園園這才開了門。
“爸,媽?!焙紙@園看到自己的父母,便是笑嘻嘻的拉著杭清的手,帶著兩人進了屋。
林修將那大箱子放在一邊,便說道,“里面有什么東西要放冰箱的嗎?我收拾收拾...”
“冰箱?你們這有電嗎?”杭清驚訝的問道。
“他買了氫電池...”杭園園不知道自己是該夸林修還是該罵林修好,畢竟那笨重的氫電池尋常人根本不會去買。
“氫電池你都買得到啊,哎呦...”杭清一邊打量著小小的公寓,一邊搖著頭說道,“我和你爸趕去超市的時候...那個人山人海,什么都搶不到,貨架上都空空蕩蕩的...”
“沒什么東西...就帶了一點自己家包的餃子...”這時久未話語的何敬文才沉聲說道。
“對對,我們還以為中午吃水餃好了...特意帶過來的...”杭清笑著趕忙來到大箱子旁邊,然后細細的翻拿著東西。
“這大棗啊,這是黑米...家里就剩下這么些東西...”杭清搖著頭無奈的說道,“沒想到這次事情這么大...我們那店鋪都關門了,小賣部東西都不賣...”
“沒事,我們這有點東西...”杭園園一邊說著,一邊卻是想了想,不想她卻說不出自己家到底有什么東西來。
而這時房門卻是叩叩的傳來了一陣聲音。
一家人這都望向了那房門口。
林修邁步而起,他看了眼杭園園,然后走到門口,沉著一張臉打開了房門。
只見房門外,兩個大媽正探著頭看著屋內,眼見林修開門,頓時一喜的說道,“大兄弟,有沒有水給我們一點啊?”
“沒有?!绷中薇犞壅f著瞎話道。
“啊?沒有嗎?沒有餅干也可以...”那大媽干笑著說道。
“沒有?!绷中弈樕党恋目粗莾蓚€大媽,然后咔的一聲關去了門。
當然,他轉身進門的時候,臉色又恢復了正常的狀態(tài),看不出任何表情。
門外兩個大媽眼見林修臉黑的可怕,又一臉疤痕,眼見兇悍粗魯,卻也不敢多說多問,只能悻悻的離開。
“...”杭園園眨了眨眼睛,不知林修怎么...這么小氣,她剛才可是...
林修看了眼杭園園,也沒有多說,只是笑著說道,“我熬了粥,下個料,你們先坐...”
“哎?!焙记謇紙@園落座,而杭父何敬文則是毫無存在感的坐在沙發(fā)邊看著那三尾魚游來游去...
“園園拆點果脯...倒點水...”林修示意杭園園別只會傻坐著,然后自己一邊在廚房試了試粥的味道。
“哦哦哦...”杭園園趕忙起身,可是她才起身,又愣了愣來到餐桌前低聲問道,“東西在哪兒來著...”
“在左上角那個櫥柜?!绷中尢Я颂?,一邊清洗著杯子,然后倒著之前燒的溫水。
“粥要好了...”林修端著兩個杯子又朝里倒了倒蜂蜜,這才攪著,讓杭園園去送給兩個老人,一邊拿著勺子快速的的攪著鮮粥。
香粥滾燙,絲絲香味傳了開。
杭園園送完水,這才抬手伸向那櫥柜。
只是她打開櫥柜,看到一箱箱的東西,卻是不知道是哪一個。
林修快步拿著一小箱果脯,然后拿著水果碟倒著示意杭園園端去。
杭園園接過果脯,就將那果脯放在了桌旁,一邊陪著自己的老母親。
“自己家都不知道東西在哪么?”杭清自然明了自己的女兒,她白了一眼杭園園,心里頗為不爭氣的嘆了嘆氣。
“要不是你這皮樣...真不知誰會看上你...”杭清低聲埋怨道,“你看人家小林做事勤快的...”
“哼...”杭園園傲嬌的瞥了一眼林修,“那也是我本事...”
“你什么本事...不是說要買房么...”杭清看了眼杭園園,便皺著眉問道,“有看中的么?”
“沒有,錢準備好了...”杭園園在杭清的手上寫著100萬,然后嘿嘿嘿的笑著。
“出息!”杭清白了杭園園一眼。
“好了好了,粥來了。”
這時林修舀著碗,一邊輕聲說道,“先喝點粥...然后我出門去看看...你們在家好好呆著...”
這時林修才出聲頗為隨意的說道,“不要給別人開門...也不要給別人東西...”
“對對對?!焙记遐s忙嘆著氣說道,她特意看著杭園園說道,“這些鄰里沒事還好,一有事就瞎湊...”
“外面亂的很...聽說一區(qū)那邊都有人砸店了...你自己要小心一點...”這時何敬文低聲說道。
“啊,我知道。”林修端著鮮粥放在桌上,然后看著嘟著嘴的杭園園說道,“好好在家呆著,別跑出去了,叔叔都說外面危險?!?p> “那你還不是出去...”杭園園嘀咕著說道。
“是啊,小林,要不別出去了...”杭清亦是跟著說道。
“沒事,我在外面有熟人...去弄點吃的用的回來...”林修笑著說道。
杭園園心想你有熟人才有鬼了,只是這時候她沒有說出這些來,只是分著筷勺一邊說道,“爸媽,吃飯吃飯?!?p> ...
林修準備的可是只有兩人的儲備糧,如果節(jié)省一點的話,用上一個月沒有問題,可是現(xiàn)在多了倆個人,如果不趁事態(tài)的最初做好準備,要是等到以后,怕是再去購置糧食更是困難了。
所以林修想趁早做好準備。
這風暴到底有多大持續(xù)多久,城市斷電斷水時間又是幾何,誰也不知道。
為了以防萬一...林修自然是要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
...
小小的公寓并不適合兩對人家居住,只是事發(fā)突然,林修這里有水有電,分攤開來又是上下樓麻煩的很,在一起倒是有個照顧,于是林修將衣柜橫在床與沙發(fā)之間,將茶幾移到一側,用衣柜隔開一個小小的空間,到算是勉強分出一個居室來。
而做完這些,林修就拿著杭父何敬文的車鑰匙下了樓,留一點時間給他們去交流。
畢竟事情突然,自己也是突然的出現(xiàn),想來杭園園的父母有不少話語要追問,自己離開一會才是最好的。
小區(qū)外,林修邁步坐進車里。
這冰冷的街道諸多門店都是大門緊鎖,倒是十分的冷清。
林修坐在車里靜靜思索著,然后抽了抽鼻息。
原來一個城市要變一副模樣,只要一場暴風雪而已。
林修透過車窗看向天空之中不斷盤旋變大的氣團,微微點了點手指,然后將手橫抬。
就這么個動作,他將原本藏在褲腿上的一把匕首取了出來。
然后他將匕首藏在了自己的背脊尾椎處。
隨即林修踩下了油門,這車才晃悠悠的沿著濕滑的道路行駛著。
積雪漸漸,這路,一點也不好走。
...
小公寓里。
杭清瞪著眼質問杭園園,“認識多久了?”
“有一個月了吧...”杭園園琢磨著說道。
“那孩子面相不好...”杭清頗有不喜的說道。
“身體好...”何文敬低聲反駁道。
“他啊,他那些傷疤什么的,是危險區(qū)里弄的...他外城人...”杭園園頗有猶豫的說道。
“外城人?不行不行,外城人怎么可以,這不行?!焙记鍝u了搖頭說道。
“外城人也可以變成內城的...”何敬文低聲說道。
杭清瞪了瞪何敬文,卻還是搖著頭說道,“他做什么的?”
“他...”杭園園頓了頓,一時編不出什么來,只能猶豫的說道,“他是健身老師。”
“你看這,要找穩(wěn)定的,這什么工作...不行不行,媽媽給你介紹的那些軍官你非不要,那些工作多穩(wěn)定...”杭清唉聲嘆氣的說道。
而杭園園嘟著嘴說道。
“我覺得他挺好的...”
...
天邊的風依舊在吹,那漫天的雪花簇簇落下。
如夢如煙,全像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