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
張赫瞳孔一縮,便躲過亂挑的刀鋒,朝著躲在角落喝牛奶的林修大喊。
雖然林修聽不懂那張赫說的話,但是這種情況下,面前的男子總不至于問自己今天幾月幾號吧。
自然是求助無疑了。
可惜林修毫無感覺,他只是往角落縮了縮,試圖將自己的存在縮往最低。
然后希望這幾人砍完趕緊走,他還要買單...
只是他怔怔的看著那不斷閃過的刀光,卻一時呆呆。
是什么時候起,他看到別人拿著刀在自己面前,都沒有害怕的感覺了。
時間靜靜走過,無數(shù)光彩流離。
林修仿佛經(jīng)歷了短暫的無音世界,面前幾人就這么靜靜的自我表演。
只那么瞬間,林修又微微回過神來,他突然開口說道。
“如果我?guī)湍?,你給我什么作為交換?”
...
張赫突然瞳孔一縮,他可不是吃白干飯的,卻是聽得懂些許的夏國普通話,然后他猛然大喊。
“錢!我有的是錢!”
“啊啊啊!”
一個青年從貨架上鉆了出來,他抬著刀就是朝著張赫按在貨架上的手砍去。
“混蛋!”張彬手一縮,然后那砍刀砍在了貨架上,發(fā)出一聲低鳴的金屬聲響。
“叮!”
林修喝著牛奶,卻是自顧自的打量著自己完全看不懂的牛奶外包裝說道,“我不需要你的錢?!?p> “...”張彬一腳踹飛那青年,而這時幾個擠進(jìn)的青年亦是將那貨架撞開,一時間貨架直接推到張彬身上。
而一個揮刺的砍刀就這么一刀而過,扎在了張彬的腿上。
“??!”
張彬頓時被那貨架壓在地上,他猛然大喊,費勁的躲著砍刀,只是他身上數(shù)處掛彩,又被幾個人壓在地上,起身幾近不可能...
“我的命!”張彬瞪大眼睛大喊,卻用著不怎么標(biāo)準(zhǔn)的夏國普通話喊到。
“我拿我的命!”
...
“...”
林修眼見張彬滿臉鮮血的喊著別扭的夏國話語,但是他到底是聽懂了。
他一手將牛奶放在一側(cè)的貨架上,突然抽手取出一把手槍。
“嘭嘭嘭!”
那幾個青年瞬間頭部炸開,一個個如推倒的麻將牌,就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頓時地上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牡袈淞嗽S多砍刀。
而這把手槍的槍聲瞬間驚嚇到門外的青年,一眾青年均是愣住,一時沒有進(jìn)行攻擊。
只是手槍子彈才五發(fā),只夠處理擠進(jìn)便利店的數(shù)人,林修咔的一聲將手槍丟到一側(cè),然后蹲身在地上各撿一把砍刀,他經(jīng)過張赫的身側(cè),定定的看著張赫說道。
“記住你說的話?!?p> 生死瞬間,其實張赫才被壓下,感覺就要涼涼,不想峰回路轉(zhuǎn),自己竟然還活著。
他喘著氣瞪大眼睛看著林修經(jīng)過自己的身側(cè),便掙扎的想要起身。
畢竟只是鬼門關(guān)走了一回,門外還有人...
他卻沒有把自己的話語當(dāng)一回事,畢竟那時候他也只有胡亂求助。
只是林修把這一切當(dāng)真了。
他雙手持刀,雙眼猩紅的看向門外持刀相向的七八個青年。
是什么時候起...自己面對砍刀毫無感覺的。
原來拿筆與拿刀的感覺...是這般不同。
“啊??!”
一個青年猛然揮刀,朝著林修砍去。
而林修的世界,那個青年的動作無比緩慢,就像在看一場慢放電影...
林修甚至沒有躲避,直接在他未砍到自己的時候,揮刀砍出。
“嗤!”
那青年的頭竟然直接如球飛出,殘尸如噴泉座,朝天淋漓。
“咚!”
頭顱滾滾,在地上瞪目滾開。
眾多青年均是一呆,似乎面前的砍頭齊飛是他們沒有見過的黑幫毆斗場景。
“他就一個人!”一個青年尖聲大喊,就朝著林修沖去,一聲怒吼,被一時驚到的幾人均是揚刀朝著林修沖去。
如果在狹小的空間亂刀相交,林修連躲的地方都沒有,而在這外面...
林修并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甩刀技,他避開一個砍下的刀面,揚手就是砍在青年的脖子上,然后身體瞬間一轉(zhuǎn),另一只手的砍刀刺入一個青年的心口。
他的動作無比流暢,瞬間刺刀手刀,刀刀要害,刀刀見血。
林修一刀刺入,然后身體欺入那青年身體,將砍刀一送到底。
“唔?。 鼻嗄瓿酝粗?,手里的刀都握不住,就這么雙手死死的握著林修的手,而他被林修一撞,身體便一個踉蹌。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完全被林修當(dāng)成了盾牌,他身后一個青年紅著眼揮刀而下,直接一刀砍在了身上。
“刺啦!”砍刀直接破背,一道鮮血淋漓。
林修猛然一推,將那刺穿的青年狠狠推了出去,順勢抽出砍刀身體一矮刀面斜著往一側(cè)挑去。
“刺!”那砍刀直接劃破了另一旁青年的臉,只是那青年吃痛之下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臉,就這么短暫的一捂,林修另一只手砍刀橫過,直接在他脖子上補了一刀。
“嗤!”一股血濺頓時迎面噴了林修一臉,而林修一刀砍過后,一手甩出,手里的砍刀直接脫手而出,朝著不遠(yuǎn)處一個青年飛去。
“噗!”那青年才舉起手里的砍刀,就感覺身體被人掄了一拳,然后他的身體一個踉蹌,低頭才看到了胸口的砍刀。
“?。 ?p> 青年這才捂著刀退了退,驚恐萬分的慘叫而出。
而林修一手飛刀脫開,腳下就朝著被刺穿男推開的幾人沖去。
那幾人舉著刀才沖過來,卻是腳步猶豫,似乎被林修的兇悍嚇破了膽。
而林修猩紅的雙眼里,自然只有無盡殺意...
...
平市黑幫確實合法化,但是槍械可是急缺,早幾年人手一把步槍突突突血拼兇殘,后幾年,這個城市的槍械資源便逐漸枯竭,所以,容易獲得的冷兵器自然又被翻出了歷史舞臺。
甚至連警務(wù)處的武器配置,都改為了冷兵器,眾多幫派開始亦是想辦法從它城買來軍火爭霸一方,只是時間越往后,其他城市的軍火購買途徑就越來越窄,畢竟槍械彈藥都是重要資源,在瀚國這小不拉嘰的地方,資源可是彌足珍貴,加上平市對槍械武器資源的嚴(yán)厲限制,大有“能砍你們砍吧,別動槍就行”的縱容,所以平市倒是個冷武器橫行的城市。
張赫搖晃著身體起身,事實上他才掙扎不到數(shù)秒而已,然后滿手鮮血的他撿起地上的砍刀搖晃著走出便利店,他腿部中了一刀,很是影響行動,但是逃是沒有用的,唯一活下來的機會就是殺出去...
只是他才一手按在門上,便看到林修猛然朝著街道上僅存的三個青年沖去。
而此時便利店外已然滿是倒地尸體,鮮血流動。
張赫瞪大眼睛,看著林修兩個呼吸間一刀橫挑一刀扎解決兩個,最后一腳直接踹飛一個青年,他便身體呆了呆,喘著氣定定的看向林修。
而那青年直飛三四米,仿佛沙袋一般咚的一聲悶響撞在電線桿上,卻是沒有再爬起來。
生死之下,他自然是拼盡全力掙脫貨架的壓抑,直接出門準(zhǔn)備砍殺,所以他走出門的這時間幾乎也才微微恍惚,便利店外的青年均是倒地不起了。
張赫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而此時林修嗤的將砍刀從一個咕咕吐血的青年心口抽出,眼神下意識的望向街道上唯一站著的人。
那是張赫。
張赫與林修猩紅的雙眼對視,他也算歷經(jīng)百戰(zhàn)的人了,沒想到這一對視,自己卻是通體發(fā)寒,仿佛一點也動彈不起來一般。
林修定定的看著張赫,然后他微微瞇了瞇眼睛,邁步朝著那被自己踢飛的青年走去。
來到青年身側(cè),他單膝下跪,一手砍刀直刺落下。
“刺?!?p> 砍刀直接刺穿了青年的背部心口處,林修手腕一轉(zhuǎn),這才起身看向張彬。
他滿臉鮮血,卻是朝著張彬笑道。
“你不會忘了我們的交易,對么?”
...
十五天后。
一間寬敞的工廠區(qū)間里。
“咚咚咚!”
林修手纏繃帶,正在一個三百斤的大拳擊袋上練習(xí)著拳擊。
那被吊起來的兩米拳擊袋隨著林修的拳擊而不停發(fā)出陣陣悶響。
“林哥...”
這時寬敞的廠區(qū)門口走進(jìn)一個頗為消瘦的年輕,他朝著赤身只褲的林修打招呼,然后看向那搖晃震動的破爛拳擊袋微微吞了吞口水。
那拳擊袋可是比他還重,他很難想象林修的拳頭要是落在自己身上...
而林修沒有理會他,他此時光著腳,正滿頭大汗的出拳出拳,再出拳出拳...一直出拳。
“林哥...老板說請你吃飯...”
那年輕吞咽著口水,支支吾吾的朝著林修說道。
他是張赫派來“伺候”林修的,也就是起到一個翻譯,一個生活助理的作用。
張赫還以為林修會問他討要金錢...權(quán)利,或者女人...
結(jié)果林修就要了這么一處兩百多平廢棄的車間,然后天天蝸居,就只進(jìn)行鍛煉訓(xùn)練...
這個車間早已無人居住,只是空空蕩蕩,不少金屬器械被重新回收,本只有一些尚且不能回收的垃圾依舊堆著。
不過林修既然只要這個,張赫倒是沒有什么拒絕,他倒是頗為會做人的派人收拾了車間贈于林修,并安置了床鋪,廚房,浴室,甚至...
鍛煉用具。
而之后的幾天,林修仿佛都與他沒有任何交集一般,著實讓張赫琢磨不透林修的性格。
只是林修需要人了解自己的性格么。
“咚!”
林修猛然揮拳,拳鋒烈烈,只聽咚的一聲悶響,那沙袋搖搖晃晃,便噗的一聲破了開,一股黃沙續(xù)續(xù)從那破口里流了出來。
“呼呼呼...”
林修轉(zhuǎn)著頭,雙眼猩紅的看向周濤。
周濤嚇得全身一抖,手足無措的抖著聲說道,“老板他說...”
“不去?!?p> 林修冷漠的回到,然后轉(zhuǎn)身朝著洗浴室走去。
他背部的慘烈傷痕頓時展現(xiàn)在周濤的眼里,其中,那背脊處更是仿佛被火燒出一棵樹一般...看著十分的...
惡心。
周濤得到林修的回應(yīng),便臉色僵硬的低聲說道。
“好吧...”然后他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朝外走去,以把自己得到的拒絕匯報給張赫。
只是他才走,林修卻是滿身大汗的說道,“慢著?!?p> “是!”周濤嚇得全身一哆嗦,他只感覺林修殺氣逼人...十分的恐怖,加上滿身的傷痕,那看上去,便更恐怖了。
而林修滿臉汗水的看著周濤,便平靜的說道。
“把沙袋換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