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踏馬誰??!”
架著短發(fā)女孩的男孩自然不爽,眼見林修這般楞頭,便直接松開緊握女孩手臂的手,與自己同伴打了個眼色,然后兩人邁步朝著林修而來。
“...”林修看著那兩個男孩邁步走來,翻手一轉(zhuǎn),就抬起手里的圓木棍。
林修的搏擊技巧課程成績...可以說是爛到不行,可惜,有時候?qū)Χ沸枰牟⒉皇悄切┕P試的理論知識...
也不是有板有眼的固定招式。
林修邁步而沖,直接兇猛的一腳踹出,將一個靠近自己的男孩整人踢飛,然后抬手一甩,手里的短木棍噗的一聲砸在另一個男孩的臉側(cè),直接將那男孩掄得一個踉蹌倒地。
攻擊不過瞬間,兩個男孩均是趴倒在地上,沒有起身,只有那被林修踢飛的男孩啊的一聲慘叫,捂著胸口嗷嗷不停,另一個被掄住頭部的男孩直接昏死了過去。
林修到底是殺過仁的...雖然他的課業(yè)知識成績不怎么美妙,但是相比同期的推薦員來說,他到底是食物鏈的高層。
轉(zhuǎn)瞬處理掉兩個男孩,林修便看向那瞪著大眼,臉上尚且有一個巴掌紅印的女孩。
林修很想裝個叉之類,可是他看到女孩雙眼里的驚懼恐慌,又一時收起了自己的念頭,卻是不知該說些什么。
他看了眼女孩,最終只是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拉起倒地的女孩,可惜女孩卻下意識的蹬腿往后退了退。
“...”林修弱弱的收回手,然后轉(zhuǎn)頭朝著那哀鳴的男孩走去。
男孩此時正捂著自己的心口啊啊啊的大叫不停,而林修直接躬身抓在男孩的脖頸,然后用力一拳。
“噗!”
男孩頭部猛然一搖,便徹底停止了叫鬧。
而林修松手將男孩丟在地上,看了眼那短發(fā)女孩,就邁步朝著房門外走去。
這時候,林修突然明白,暴力是無法拉進...某些人的距離。
這算暴力么...
林修本就陰暗的心繼續(xù)沉了沉,似乎隨著那女孩的數(shù)下蹬腿,而逐漸落向更深的地方。
走出房間的林修其實頗有懊惱,他突然在想自己伸出手的時候笑一笑不就好了,或許微笑能拉進某些距離,不至于人家將他擺在九霄云外...
所以這時候他突然咧嘴一笑。
可惜走廊空蕩蕩,沒有任何聲音。
林修的笑容又僵住,他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人太久,傻掉了,才會做這些無聊的事。
于是林修收起笑容,就這么直挺挺的朝著一側(cè)走道走去。
這個地方,不能待了,他要換另一個地方,換另一個地方感受時間的流淌。
有時候林修會感覺,時間和自己好像毫無關(guān)系,有時候甚至感覺歲月是個什么東西...
有時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著到底為了什么。
...
有些人為了活著而活著,有些人為了理想而活著,有些人...
為了理想的活著而活著。
靜靜行走的林修,其實也不過想有個家...
只是歲月愛玩笑,天意愛弄人,你的念想總是遠(yuǎn)遠(yuǎn)高綴,就像天外天的星子...
有些路,走錯了一步,他的選擇便只會一錯再錯。
比如這次...
受到學(xué)員呼喊聲吸引而來的,自然是“狩獵者”。
夏國有林修這般暗沉無謂的人,自然就有積極進取的人,優(yōu)異的成績,對于一些平民流民學(xué)員來說,可是萬般重要,一些人為了理想的生活,是什么都做的出來的。
如果這里的句子有嘲諷的話,你懂的。
當(dāng)然,除了那些奸猾詭譎之行,至少這里的斗爭公平公正,打敗對方,獲得身份牌...
你就可以擁有優(yōu)良成績。
只見一個面容方正,一身挺拔的男孩正好走出走道,而他看向林修的時候腳步便是一頓,他手上的圓木棍即刻在他的手心轉(zhuǎn)了轉(zhuǎn),十分干脆冷冽的朝著林修說到,“交出身份牌。”
“...”林修腳步頓頓,他看向那男孩突然咧嘴一笑,便是抬手將圓木棍橫在身前。
“有本事...自己來拿...”
那男孩也不是什么廢話之人,直接邁步一沖,便抬著手里的圓木棍朝著林修招呼去,而林修亦是猛然揚起手里的圓木棍,直接砍向那男孩。
男孩有的可能是努力與堅持,而林修憑借的,可能是那天賦與經(jīng)歷,兩人面對為敵,自有所傷。
“噗!”圓木棍狠狠撞在一起,實木棍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聲音,而男孩一時瞪大眼睛,他沒有想到林修的氣力這般驚人,自己的手臂在巨力之下幾近顫抖,不過到底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優(yōu)秀學(xué)員,他一手不敵,自然果斷抬腿,用膝蓋踢向林修的腹部。
不想林修同時抬手,一手抓在了男孩抬起的膝蓋上。
“呵??!”
林修猛然一甩...
...
同樣的姿勢,同樣的反擊,又是六月后。
林修猛然一甩,一只四腳野犬嗷嗚一聲慘叫,便被林修直接掀倒砸在了墻上。
而這一下掀倒純粹蠻力,沒有任何技巧,那野犬嗷嗚一聲,噗的悶響,砸的七葷八素,一時竟然沒有起來。
而此時林修手里拿著的可不再是圓木棍,而是冰冷的短刀刃。
“簇!”
林修猛然從腰側(cè)抽出一把手槍,然后槍口低垂,朝向那嗷嗷低鳴的變異野犬。
“砰砰!”
迅速兩槍,那被林修摔在墻上的野犬尖銳哀鳴,瞬間一吠,便徹底不動彈了。
“簇?!?p> 林修一手收起手槍,他看了眼那野犬微微起伏的身體,然后又抬頭看了看在空中不斷盤旋的監(jiān)視無人機,一邊嘀嘀咕咕的說到。
“無聊...”
他邊說邊朝著那倒地的野犬身側(cè)走去。
那野犬嗚嗚咽咽,尚且沒有死去,而是抬著眼睛,對著林修呲出了暗黃的犬齒以作威脅。
“嗚嗚!”身體毛發(fā)糾纏,又頗有暗臭的野犬嘀嘀唔唔,只是它才咧嘴示威,林修就一刀落下,暗色短刀十分利落又惡心的刺穿那野犬的眼窩。
“呲...”
一股粘稠徐徐流了出來,而后這野犬身體抽搐著垂倒下自己的四肢。
呲!
林修收刀而起,他甩了甩短刀,刀身割過野犬的右耳,便收刀挑飛那禿毛犬耳,一手握住犬耳收起后,林修這才握著短刀繼續(xù)朝前走去,沒有多看那野犬一眼。
而此時的街道盡頭,不少砰砰砰的槍擊聲時時炸裂,小小的地域,無數(shù)的獵殺正在不斷上演。
這倒讓林修有種...
自己還在喧鬧都市的感覺。
事實上這里是舊鎮(zhèn),落敗之地。而這次的月測,目標(biāo)就是這個舊鎮(zhèn)所生存的野犬。
夏國野犬,生命力頑強,繁殖能力亦是十分出眾,當(dāng)然,之所以這次的目標(biāo)是野犬,或許只是讓這一期的學(xué)員多見見血罷了。
由于野犬到底頗有危險,所以這次月測可是可以隨意選取槍械武器,當(dāng)然,同樣基于夏國的某些特性...
這次月測的目標(biāo)只有野犬,殺死野犬,獲得野犬右耳,這就是所有的任務(wù)內(nèi)容,不過任務(wù)規(guī)則改變?yōu)椴辉S傷害學(xué)員,不許對學(xué)員采取任何行動罷了。
雖然能隨意獲取槍械武器,但是林修終究還是只選了一把手槍和一把短刀,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他不太會用槍。
在眾多學(xué)員里,林修并不是那個成績出眾的人,他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而且一如既往,這次月測,他只要一個野犬的右耳作為合格戰(zhàn)利品即可,并不會去思索追尋更多。
而聽著耳側(cè)砰砰不斷隱約槍聲的林修,雖然性格一如從前陰陰暗暗,但是他到底也成長了諸多。
他已經(jīng)受訓(xùn)一年了。
...
沒多久,穿過舊鎮(zhèn)街道的林修來到了一條河邊,他環(huán)視四周,便尋了個角落就這么坐著看著河水咕咕流淌。
舊鎮(zhèn)的河水滿是污穢雜物,可以說腥臭不已,甚至還有人形生物殘骸...污染骯臟,自然談不上所謂的美觀,但是林修似乎也不在意,他抱著自己的短刀,就這么將身體蜷縮在廢墻殘角,然后看著那小河咕咕的冒著不知名的黑色水泡。
風(fēng)不知何處吹過,亦是吹給林修一絲絲難聞惡臭。
不過林修仿佛什么感覺也沒有一般,就這么一動不動的看著那被污染的河水。
這場月測其實才開始,街道遠(yuǎn)處的槍聲有時候還是密集無比,不過月測對于林修來說,卻是早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而那在天空中飛來飛去的監(jiān)視無人機,可能發(fā)現(xiàn)了林修,也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林修,這些都并不重要。
夏國會將資源調(diào)配到優(yōu)秀成績的學(xué)員那里,所以此時同期的優(yōu)異學(xué)員將得到更多注視關(guān)注,而林修這般尋常的普通成績倒是無人問津。
一年十二場月測,有簡單有困難,其實這期學(xué)員之中,多的是像林修這樣毫無優(yōu)異突出的人,不過能走到現(xiàn)在的,到底是熬過了這一年的訓(xùn)練與測試。
別人是怎么熬過這些時間的,林修并不了解,他也不想了解。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愿此時無人打擾的消磨時間能夠再長一點,哪怕他知道...
自己可能就是無意義的在浪費時間,他也心甘情愿。
就這么靜坐許久,待那天色昏曉,林修這才起身,抬手握著鮮血干沾的短刀,朝著聚集地點走去。
而他步行數(shù)久,卻是腳步一頓,看到一個女孩走出一間矮房小屋。
女孩亦是發(fā)現(xiàn)了林修,她低垂著槍口,一邊謹(jǐn)慎戒備的看向林修。
雖然月測有所規(guī)則...但是你懂的...總有監(jiān)視無人機顧及不到的時候,女孩要是不時刻保護自己...
“我男朋友在附近...不想找事趕緊走!”女孩朝著林修低聲喝到。
經(jīng)歷過諸多月測,林修面前這女孩自然也不是毫無長進,她直接朝著林修威嚇到,卻是毫無避退之意。
“...”林修知道同期千人學(xué)員,總有男女結(jié)伴成雙,這樣月測也多有通過保障,他甚至還知道,有些小情侶會在月測的時候...
你懂的,畢竟安排的宿舍可是什么也做不了。
他看了眼那女孩,本就無心找麻煩,所以他抬手示意,腳步退了退,便繞道朝一側(cè)走去。
不管這女孩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一丁點起伏。
林修選擇了繞道,也選擇了退避,他不覺得有什么丟人之處,可能那個女孩手里的槍壓根沒有子彈,可能...她也壓根沒有男盆友,不過這些對于林修來說,都沒有什么所謂。
他只是好笑的在想...
什么時候,會有這么個女孩,她會驕傲得對別人說...“這是我男盆友...”或者...“我男盆友會保護我...”
或者什么...讓他擁有一點存在感的話語。
林修自顧自的虛情假意的笑著,只是笑容一現(xiàn)又收,他瞬間僵硬住笑容,一個邁步跳過一堆廢墻磚,腳步猛然一頓,將手里的短刀“吟”的一揮。
林修落地后,聲音冷冽殺意十足的說到。
“滾出來!”
...
林修感應(yīng)到了生氣,還是人的生氣。
冰冷的短刀之下,一個角落里,只見一個女孩抿著嘴捧著沖鋒槍慢慢走了出來。
她緊張的看著林修,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又帶著幾分堅定的說到,“這次月測規(guī)章說了不許對學(xué)員出手...”
“...”林修頓覺好笑,他看著女孩的短發(fā),突然蠱心作祟的揚起短刀,“哦...有這規(guī)章么...”
“你!”女孩瞪大眼睛,趕忙抬著沖鋒槍對準(zhǔn)林修,似乎被林修的話語嚇得不輕,“你別過來!我會開槍的!”
林修看著幽幽槍口,然后眼角低了低,他微微抽了抽鼻息,然后頗有好笑的說到,“血腥味...你被咬了...傷口還很深吧...野犬的犬齒帶有26種病毒細(xì)菌...我看你都站不穩(wěn)了...你還想開槍?你壓根沒有子彈了吧...”
“誰說的!你別過來!”女孩朝著林修大喊到,一邊死死的瞪著林修。
林修看著她的樣子,轉(zhuǎn)身邁步朝著聚集地點方向走去,一邊自顧自的說到,“十五分鐘撤離,你走的動的話...最好快點...”
月測由易到難,自然愈發(fā)的殘酷,比如這次,雖然可以自由獲取槍械武器,但是...撤離車隊在規(guī)定時間便會直接離開,沒有在規(guī)定時間前來撤離點的學(xué)員...
便意味著被組織丟棄淘汰。
“...”女孩眼見林修離開,她心口一松,然后又趕忙點著腿跟上林修的步履,只是她被野犬咬傷,現(xiàn)在可是發(fā)燒發(fā)熱,身體不支,所以她走了一段路,便噗咚一聲倒在地上。
“喂...”女孩朝著林修喊到,她的聲音甚至顫抖變形,“幫幫我啊...”
林修腳步頓頓,不過他也只是頓頓,并沒有回頭。
不想那女孩扯著喉嚨大喊。
“幫幫我!我什么都可以給你...”
...
如果就這般被丟在舊鎮(zhèn),沒有及時的藥物治療,女孩自然是死定了。
系統(tǒng)化的訓(xùn)練一年,雖有成長,可惜流民終究荒廢了很多時間,這一年對于一些人來說,是進步飛快的一年,對于一些人來說,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一年都做了什么學(xué)了什么。
所以哪怕女孩是訓(xùn)練一年的學(xué)員,也未必能在這處舊鎮(zhèn)安穩(wěn)活下去,何況她還受了傷。
女孩不想待在這里,至少...她不想死。
“什么都可以?”林修聽到女孩說的話,突然轉(zhuǎn)著頭看向女孩問到。
女孩咬著牙,她聽到林修這樣的話語自然氣的不輕,但是相比之下...她更是病的傷的不輕,所以眼前這希望,她不想錯過。
于是女孩點了點頭,“什么都可以!”
不管怎么說,女孩想先抵達(dá)撤離點,至于以后,誰知道呢。
而林修微微歪著頭看向女孩,突然朝著女孩邁步走來,他面無表情的伸出手,又突然生硬的露出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表情,看著那半倒在地上的女孩說到。
“我想要一個家...你能給我么...”
...
“借著星光的溫柔,我自己一個人走,緣分可遇不可求,她會在第幾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