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然徑直入了君熙宮內殿,蘇意已經(jīng)布置了酒菜正坐在桌前自斟自飲,他看到云然進來也不行禮,只是將云然面前的酒杯斟滿,淺笑相迎。
揮退了殿內下人,云然坐于蘇意對面眼帶揣測看著他,在腦中回憶在錦官城時所有見過的人,想要找出能對應上的身份,但搜尋遍了記憶深處沒有任何結果。
蘇意已經(jīng)不再偽裝成那個諂媚邀寵的樣子,眼底不可探究的精芒,與凌自寒的清冷拒人于千里不同,蘇意讓人覺得莫名危險,不敢輕易招惹。
“不敢喝嗎?我可沒有加迷藥?!碧K意執(zhí)著酒杯挑釁道。
云然挑眉,他果然是知道了,所以昨天并沒有喝,裝醉來算計自己。
“你到底是誰?”云然耐不住問出了口。
“所以我猜對了?真的是你?”蘇意昨日看到云然動武便猜出了幾分,今日只是賭一把。
云然也不回答,冷眉劍目逼視蘇意,只等他的答案。蘇意見轉移話題不可行,便半真半假的說道:“我之前在錦官城住過一段時日,淮南將軍秦澤的夫人自然是認得的?!?p> 自從在錦官城住下后,云然就很少拋頭露面,整日只在府內閑散,或許真的是哪一次露面時被蘇意見到了?“那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來汨桑躲避仇家,被國相大人看中,送入了宮來接近你,他答應只要我完成任務,可以庇護我余生安穩(wěn)?!?p> 云然沒想到他會如此坦白,將康古泰的事也一并說了,反倒拿不準他的真假,本來想將計就計利用蘇意來爭取時間,但如果他是康古泰的人,知道自己身份的秘密就絕對留不得了。
“你的身份我絕不會泄露出去,你不過是想演戲給國相看,我可以幫你?!碧K意湊近了盯著云然,目光灼人攝魄般。
“我為何信你?”
“為何不信我?”蘇意言辭懇切,“我與你們汨桑內斗并無利害關系,只是求一片安穩(wěn)之地,自然可以選擇人來合作?!?p> “康古泰也可以許你安穩(wěn)?!痹迫豢傆X得這一切不真實,擔心這是一個巨大陷阱。
“跟國相相比,我覺得你更可信?!碧K意壓低了聲音分析道,“國相扶持的是大皇子,大皇子過于庸碌,而國相本身對于別國人就戒心深重,我不敢把注壓在他身上。”
云然自始至終盯著蘇意的神情,心中猶豫不定,總是無法完全信了他。
“我可以當你在國相這里的暗樁,配合你演戲,只需換我一世富貴安穩(wěn)?!?p> 云然心中狐疑,卻也不想此刻與他翻臉,他是否能用也得時間來證明:“好,吾暫且信你,只要你說到做到,這后宮富貴總有你一分?!?p> 蘇意執(zhí)起酒杯敬云然,語帶調侃道:“以后王上也就別送什么加料的酒菜了,要演什么只管吩咐?!?p> 云然毫不示弱反唇相譏:“你也不用再裝睡那么辛苦,只不過…”云然目光逐漸兇狠,“再有不軌的舉動,我可不會輕易再松手,若是傷了你,可多擔待?!?p> 蘇意笑帶譏誚,將杯中的酒盡數(shù)飲下,喚人喊來了舞姬,拉著云然飲酒觀舞,直到深夜方散。
連著幾日云然都在君熙宮宿夜,宮中艷聞旖旎,私下都說王上日日與蘇意大人徹夜盡歡,只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此話傳到蒙洛耳中,他憤恨不已去宸華殿求情,卻被蘇意一頓羞辱,而王上也沒半分憐惜,將他趕回了衛(wèi)尉所。
康古泰聽來人稟報了此事,又得了蘇意的消息,心中猶疑盡散,都說女子易為愛癡狂,看來烏云安也逃不過這情字一劫,蒙洛是枚棄子,她也就帛荼能有所依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