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齊愁眉苦臉的說道:“我覺得他們好像都沒有說謊,大人您覺得到底誰才是兇手?”
“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之前不要忘自揣測,因為你會下意識的往自己揣測的方向展開調(diào)查,這樣很容易就會偏離真相?!?p> “大人,我能拜您做師父么?”
蘇簡搖頭說道:“你要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就不會想要做我的徒弟了。”
秦齊正色道:“大人,我要拜您為師不是因為您的身份,而是因為我佩服您,跟著您能學(xué)到東西,所以不管您到底是誰,我都希望能做您的徒弟?!?p> 蘇簡的虛榮心小小的滿足了一下,“別的我不敢吹,但是只要你跟著我,我保證你能學(xué)到本事,哎呀,這事兒先放放,案子辦完以后再說?!?p> 現(xiàn)在小蘭的供詞顯得尤為重要,蘇簡決定將她放到最后來審,所以她先提審了李嬸。
根據(jù)李嬸的供述,火災(zāi)發(fā)生當(dāng)天,她之所以會進(jìn)到存放李老爺尸體的房間,是因為看見小蘭在屋子外面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所以她就進(jìn)去查看了一下,但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現(xiàn)在案件的關(guān)鍵點全都集中在了這個小蘭身上,蘇簡心中躍躍欲試,趕緊讓秦齊把小蘭帶進(jìn)了審訊室。
小蘭看起來十分緊張,渾身上下抖得像個篩子似的眼神飄忽游離就是不敢看蘇簡。
“小蘭,你可知道我為什么叫你來?”
小蘭驚恐的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p> “李府起火之前你為什么到存放李老爺尸體的房間去?說!是不是你放的火?”
“是,是夫人,是夫人讓我找機(jī)會毀了李老爺?shù)氖w!”
“張小小何時跟你說的?”
“是夫人被帶進(jìn)府衙問話之前,她悄悄跟我說的?!?p> “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大人!我實在不敢再替夫人隱瞞下去了,是,是夫人和二柱一起殺死了老爺,我親眼看見的,那天我路過老爺房間,然后在門口聽見里面有打斗的聲音,所以我就悄悄打開窗戶往里面看,我看見,我看見二柱正拿著刀子捅老爺!當(dāng)時夫人也在里面,后來我實在太害怕了,就悄悄的跑掉了,我本來打算去報官的,但是又怕夫人會報復(fù)我,我正猶豫的時候夫人把我叫了過去,她說讓我拿著老爺今天要穿的衣服跟她一起給老爺送過去,然后我就假裝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跟著她去了老爺?shù)姆块g,然后我就看見老爺他,老爺他死了!”
“張小小讓你放火你就去么?”
“大人,我的賣身契在夫人手里,我的小命就捏在夫人手里,我哪敢不聽話呀!”
“你可看清楚了?二柱當(dāng)時一共捅了李老爺幾刀?”
小蘭低下頭認(rèn)真的想了想,然后肯定的說道:“兩刀!一刀在肚子上,一刀在胸口上,我看的非常清楚!”
“你肯定?”
“我肯定沒看錯!”
“大膽刁民!滿口謊言!二柱當(dāng)時只捅了李老爺一刀,李老爺胸口那一刀只有真正的兇手才知道,你還不承認(rèn)是你殺死了李老爺?!”
小蘭顯然已經(jīng)慌了神,但是她還是矢口否認(rèn)道:“我,我不知道,可能是一刀,我沒看清楚?!?p> 蘇簡不屑的笑了笑,現(xiàn)在小蘭已經(jīng)亂了陣腳,時機(jī)剛剛好,“小蘭,來福已經(jīng)招認(rèn)了,他說是你殺死了李老爺?!?p>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這樣說!”
“來福的口供白字黑字的擺在這里,你要不要看看?”
蘇簡知道小蘭不識字,她這樣說不過是詐她而已。
小蘭果然猶豫了,“他,他真的這樣說?”
“來福說你趁著李老爺受傷想要趁機(jī)殺死他,你先是用花瓶砸暈了李老爺,然后又用刀在他的胸口上刺了一刀?!?p> 小蘭此時沒有任何懷疑了,她激動的說道:“不是的大人,不是的,是來福殺了老爺,不是我!”
“你剛才不是還說是你家夫人殺了李老爺么?”
“是來福教我這么說的。那天我在李老爺房間里撞見李老爺渾身是血正和來福撕扯,眼看來福就要被李老爺手里的刀刺中了,我心里一著急就,用花瓶砸了老爺?shù)哪X袋,老爺當(dāng)時就蹲了下去,來福趁機(jī)從老爺手里搶過刀捅進(jìn)了李老爺?shù)男乜??!?p> “你為什么要幫來福?”
“我和來福是同鄉(xiāng),當(dāng)年我被父母趕出家門,是來福把我接到府里讓我給夫人當(dāng)丫鬟,我因此才沒有被餓死,我心里感激他,他也說過要休了他老婆然后娶我。本來我心里也害怕,也想過要說出實情,但是來福威脅我,他說是我用花瓶砸了李老爺?shù)哪X袋,李老爺?shù)乃牢乙裁摬涣烁上担绻虑閿÷段乙驳酶愁^,所以,所以我就聽了他的話把事情全都推給二柱和夫人。大人我說的是實情啊,我真的沒有殺李老爺!”
等小蘭被拖下去的時候她的嘴里依然在不停的喊著冤枉,蘇簡憐憫的看了她一眼說道:“這個女人還真是蠢的可憐?!?p> 秦齊聽見蘇簡如此說,便回道:“天下女人哪有不蠢的?!?p> 蘇簡狠狠的瞪了齊秦一眼,抖了抖長衫的褶皺起身往大牢外面走去。
秦齊被蘇簡瞪的莫名其妙,趕緊站起來去追她。
“蘇大人,您要去哪?”
蘇簡伸了伸酸疼的后腰然后懶懶的回道:“在大牢里呆了一天實在乏的很,去喝點兒小酒去去晦氣?!?p> “我也去?!?p> “你個小屁孩學(xué)大人喝什么酒?”
“大人,我不是小孩子了,明年行了束發(fā)禮我就能說親了,我娘說等我成了家,就是一家之主了,我才不是小屁孩呢!”
蘇簡忍不住逗他:“呦呵,明年就能說親啦!說的哪家姑娘?”
秦齊臉一紅低聲說道:“說親之事全憑父母做主,我也不知?!?p> 蘇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蘇簡前世像他這個年紀(jì)的時候已經(jīng)偷偷躲在被窩里看小黃書了,沒想到這里的人都這么不開化。
“這樣吧,小秦齊,蘇大哥我?guī)闳ヒ娮R見識怎么樣?”
秦齊懵懵的問道;“去哪?見識什么?”
“跟我去你就知道了,不用擔(dān)心,不過是找人陪我們喝喝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