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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法降臨平安京

第五章 延時凈魂符

符法降臨平安京 周八更 3121 2019-09-29 20:30:00

  畫符講究個一氣呵成,中間斷有雜念,心頭不寧,或是手法不熟練,無論是一絲一毫的停頓或者別的影響,都會導(dǎo)致畫符不成功。

  但這些對于川夏來說都不是問題,雖然前世畫符無用,但他在師尊的教導(dǎo)下,練的已是熟練無比。

  從入門到高級,甚至是禁咒,全都爛熟于心。

  只不過由于時代久遠,一部分法咒已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徹底失傳了。

  現(xiàn)在這個入門級的延時凈魂符,對川夏來說相當簡單,一筆勾勒完了以后,只見黃紙上出現(xiàn)了血色奇異圖案,望之令人心安。

  看著這張符箓,川夏一時間還有些心潮澎湃,捏符的手指微微顫抖。

  不過很快川夏就皺起了眉頭,嘴里呢喃著:“不對勁兒啊。”

  人為主導(dǎo),符乃輸出方式,其中還需力量為媒介,或者說要靠力量來激活符箓。

  前世便因為沒了力量,任你畫的再好的符箓也不過是廢紙罷了。

  而力量來源有二,一則自身,二則天地之靈,符箓本身具備溝通天地的功能。

  可現(xiàn)在看來,手中黃符依舊是死魚一般,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即使凈魂符不過是個入門級的符箓,溝通天地的能力微弱,但也不至于現(xiàn)在這樣啊。

  氣惱之下,川夏一屁股坐在了黃土上,雙目看著手中黃符,一手托腮開始沉思起來。

  仔仔細細回憶了一番先前的全過程,從紙張到咬破手指到念咒等,皆是一氣呵成,不存在任何的問題。

  而他早就感受過了,自身是沒有任何力量的。

  現(xiàn)在看來,符箓也沒能溝通天地成功,捏在手中的這個仍舊是死符一張,與前世畫的那些沒有絲毫區(qū)別。

  眼前情況,川夏暫時想到了兩個可能,一來便是這方天地與前世沒有區(qū)別,不存在符箓所需的力量。

  二來便是這世界存在這樣的力量,但世界的法則已經(jīng)變了。把前世溝通天地的方法,用在這個世界,牛頭對不上馬嘴,自然起不到絲毫作用。

  真是令人頭大啊,川夏嘆息一聲,捏了捏眉心。

  不管是前后哪一種情況,現(xiàn)在事情都又回到了原點,那便是唯有靠自身力量,來激活符箓了。

  那力量從哪兒來?先前‘使’胖子說與他聽的話,一句句的在腦子里浮現(xiàn)。

  大山之神,信仰之力。

  這是川夏現(xiàn)在想到的唯一辦法,真正的相信,然后儀式,然后意志力。

  成功之后得到大山之神的注視,體內(nèi)便會產(chǎn)生‘使’所說的信仰之力。

  其實還有最后一個問題,那就是信仰之力又一定可以激活符箓嗎?不一定。

  可這個世界既然有臟東西的存在,且原主已經(jīng)遇到一次并因此丟了性命,就算是為了有自保之力,川夏也得試試。

  人之所以糾結(jié),是因為可供選擇的路太多,但現(xiàn)在擺在川夏面前的,似乎唯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要想將符門一脈,在異世界傳承且發(fā)揚光大下去,任重而道遠啊。

  收起那張黃符,懷揣著格外沉重的心思,川夏緩步朝平下坊,自己家走去。

  家又不遠,過不多時川夏回到家中,一眼便看見了母親跪坐在桌邊。

  自川夏走了之后,銀和的一顆心便懸著。

  此時看著自己孩子平安回來,立即站起身來,拉著川夏的手左看右看,嘴角不由得綻放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川夏長大了,又高又好看。”

  說的川夏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將手從母親的手掌里掙脫,自去一邊坐下后問道:“父親大人他,還沒回來嗎?”

  “沒有,你父親上工去了,沒有那么快呢?!便y和視線就沒離開過自己孩子,始終柔和的把川夏盯著。

  家中無事,兩人就這樣坐在草席上閑聊著。

  直至快傍晚,天色將黑時,才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勞累一天的阿泥回到家中。

  此時天光暗淡,像川夏這樣的平下坊區(qū)里的屋子是漆黑一片。

  北海道有錢人家,例如那位‘使’大人的家中,到了晚上是有紙燭可用的。

  紙燭也叫脂燭,以油脂侵松木,又在手執(zhí)處裹以紙,在夜晚起到照明的作用。

  豈是他們這種一月十個銅子兒的下人家,用的上的。

  三人相互打了招呼,天徹底黑了下去,三人分開在草席上蓋衣睡下。

  川夏一人睡在靠窗的最左邊,阿泥與銀和睡在右邊,將白日草席上的矮桌拿開,就是他們的鋪了。

  夜月朦朧,四野寂靜無聲,整個平下坊都安寧了下來。

  可川夏還是睡不著,他在思考大山之神和儀式的事情。

  這方世界,既然有信仰有神祇,總不能只有大山之神一位吧?

  就把此地當做古櫻花國看待,那么陰陽師呢,他們又信仰的是什么神祇?

  如果真要讓川夏選的話,他寧愿選擇加入陰陽寮,至少后者脫胎于華夏的陰陽道,與他師承多多少少還沾幾分淵源。

  可現(xiàn)在惱就惱在,沒得選吶!

  這一旦成了大山之神的真信徒之后,還能不能改信別的啊,川夏腦子里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明天就要陪那‘使’胖子去白川邊上了,起初在川夏的預(yù)想中,最好的情況是畫符成功,這樣他就有了底氣,不會完全依靠那胖子。

  雖說只遠遠的給‘使’指個方位,但誰知道會不會發(fā)生意外。

  現(xiàn)在反悔顯然不可能,當時那胖子的態(tài)度就不容他拒絕。

  咋辦?川夏翻了個身,往前爬了幾步,確信父母都睡熟了之后坐起身來。

  開始悄悄的擺弄銀和白日祈禱用的那些東西,信奉大山之神的儀式十分簡單,白日川夏看了一遍就記住了。

  需要用到的東西,每個信大山之神的人,家中都有。

  按照儀式寫的,一點一點的將道具擺好,中間就是那顆小樹苗。

  小樹苗沒啥獨特的,就是一般的哪兒都有的東西,山上挖的土,然后移植在自己家中。

  通過口述的方式,‘使’大人將祈語也告訴了他,與白日母親銀和念的沒太大區(qū)別。

  至于對于自己意志力的強大與堅韌,川夏更是從未懷疑過。

  “南妮拉里,應(yīng)生波羅自在天,行深......是您虔誠的信奉者,在竭力的呼喚,將要成為你最忠實的信徒,大山之神。”

  祈語一字一字的從川夏的嘴里低呼出,在這黑夜中,顯得格外詭異。

  在川夏緊張的注視下,中間的小樹苗搖了一下。

  來了,來了,要來了。

  此時川夏的心里緊張的要命,甚至還多了幾分面對未知的懼怕。

  一個眨眼,兩個眨眼,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期間小樹苗又搖了兩下,除此以外再無別的變化或者說異常。

  好吧,川夏終于可以肯定,那不過是風吹的而已。

  睡覺睡覺,什么狗屎儀式。

  心里這樣想著,川夏將所有東西歸于原位,爬回了自己的草席上。

  重新躺好以后,他仔細思考了,不成功的問題應(yīng)該出在‘相信’二字上。

  絕對不是意志力的問題,畢竟他都沒有感受到‘使’白日所說的那種拉扯感,據(jù)‘使’所言,意志力薄弱的人,儀式成功之后會有眩暈脫力感,甚至昏迷也可能。

  而各種異常情況,都沒有在他的身上發(fā)生,所以川夏是敗在了第一步上。

  這大山之神到底是個什么啊!他信祖師爺信三清,都比這什么大山之神要來的清晰啊。

  不知大山之神的模樣,甚至不知道是他還是她,有什么故事傳記等等皆不知,這叫他如何虔誠的相信啊!

  跟著川夏便在心里一陣罵罵咧咧的,罵完之后繼續(xù)思考,逐漸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或許,可以這樣?得等明天以后再慢慢嘗試了......

  翌日清晨,陽光灑在臉頰上,川夏才從睡夢中醒來,屋里已經(jīng)沒有了父親阿泥的身影,一問便知是又去田地上工了。

  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川夏辭別了母親,說是昨天約好了要去見‘使’大人。

  關(guān)于這件事情,昨兒阿泥與銀和悄悄話的時候提到過,畢竟沒了八個銅子兒,阿泥還是需要知會她一聲的。

  發(fā)現(xiàn)孩子徹底沒問題以后,銀和也不如昨日那么擔心了,再加上是去見‘使’大人這位大山之神的真信徒,她更是一百個放心。

  站在門檻邊上,銀和還注視著川夏遠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了好一會兒之后,才走回屋中。

  川夏如約而至,可‘使’胖子似乎還是有些不滿意的說道:“來的晚了點,你若還不來,俺就打算親自去找你了?!?p>  尤其是親自兩個字,胖子咬的極重。

  聞言川夏還能說什么呢,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快走吧?!薄埂笕吮持p手,手里依舊捏著那根木棒,大步往前走去。

  路上遇到的人,紛紛向‘使’行禮問好,后者臉上也一直掛著油膩的笑容。

  同時路人還對川夏投來好奇的目光,川夏也不在意,兩人一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便已經(jīng)離開了這片坊區(qū)。

  白川,一條不知流淌了多少年的河流。

  河水清澈泛著淡藍的波光,還離的遠遠的川夏便站住不前。

  正當‘使’納悶的時候,川夏伸手往前一個地方一指說道:“就是那兒了?!?p>  “膽子比老鼠還小的小子?!?p>  ‘使’胖子輕嗤一句,也不理會,順著川夏手指的方向就走去,倒是說到做到,沒有硬逼著川夏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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