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一聽這個字眼,西青心里就不服氣,當(dāng)即就要反駁。
可仔細(xì)想想,咬咬牙,還是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銅子兒,遞上前去,就在嶺哥美滋滋的伸手想要拿時,西青一把握緊了拳頭。
“誒,等等,給你可以,不過俺得先弄清楚幾個事?!蔽髑嗤嵬犷^說道。
恰好也就是這個時候,川夏走到了西青五個人的身后。
最先是大木發(fā)現(xiàn)了川夏的到來,回過頭來剛要喊,被川夏一個手勢給制止了。
不過嶺哥卻是一眼看到了川夏,先說道:“那個,今兒不講故事了,現(xiàn)在處理一點(diǎn)私事,你明天來吧?!?p> “不礙事,這個私事也有俺的一份,聽聽,不打緊?!贝ㄏ男粗鴰X哥道。
幾人聞聲回過頭來,看著臉上一喜,道:“川夏大人,你怎么來了?!?p> “啊,原來是川夏大人?!睅X哥上前一步,恭敬的喊道。
這段時間以來,川夏的名字,可謂是傳遍附近幾個坊區(qū),并且繼續(xù)擴(kuò)散著。
畢竟能多出一個與‘使’大人同樣的真信徒,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客氣,昨兒他們?nèi)鄻蜻?,巧了,俺也在,?yīng)該能聽聽吧?!贝ㄏ脑俅握f道。
“可以可以,那咱們都來屋里說吧?!睅X哥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推開自家大門,帶著幾個人進(jìn)屋去。
嶺哥是個獨(dú)身戶,無父無母,靠著幫閑和進(jìn)山掏點(diǎn)山貨混著日子,是個山貨郎,屬于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總歸是這么活著,近來又萌生了這么一個愛好,十里八村的來聽故事的人越聚越多,仿佛找到了人生的意義一般,日子過的比從前還快樂。
隨著幾人進(jìn)屋之后,反手將門給關(guān)上,屋子還不小,有川夏家兩倍多一點(diǎn)那般大。
一些木頭器具等,都還挺全乎。
幾個人分別圍著中間的矮幾,在草墊上跪坐下來,川夏與嶺哥兩人面對面。
“好了,現(xiàn)在說事兒吧。”西青先是看了川夏一眼,然后才對著嶺哥開口說道。
“俺想問的是,你怎么就知道斷橋那有鬼魂妖物?!蔽髑鄳岩傻氖沁@個。
包括川夏在內(nèi),他來找?guī)X哥也是好奇這一點(diǎn)。
誰知聞言嶺哥一臉驚詫,大張著嘴嚷嚷道:“什么俺就知道了,俺哪里知道了,還不都是被你給逼的?!?p> 西青一臉納悶,剛要開口反駁,仿佛是知道他要說什么一般,嶺哥率先開口道:“你莫不是忘了那天是怎么個情況了?”
之后川夏便聽嶺哥娓娓道來,卻原來是這樣。
那是一個天空稍顯陰郁的午后,嶺哥照舊坐在自家門前的石階上唾沫星子橫飛。
西青等幾人,閑的無聊,平時該玩的都玩的沒勁了,隨意走走,就來了這拐棗街,起先是被嶺哥的聲音所吸引。
還從未聽到過如此有特色的聲音,順著聲音找來,正好遇到嶺哥講當(dāng)年斷橋死了一位女子的事情。
跟著便越說越是玄乎,還說的有板有眼的,仿佛他自己是親眼見過的一般。
最后說到那女子死后必然化身惡靈,因?yàn)槠渖皥?zhí)念太深云云。
場間頓時間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雙目一眨不眨的看著嶺哥。
“每逢天黑,只要是敢有人臉上抹上黑灰走在橋邊,那惡靈女人就會現(xiàn)身,吃人......”
恰在此時,獨(dú)獨(dú)有那么一個愣頭青,突然就從人堆里站了起來,顯得是那么扎眼。
開口就大吼了一聲:“放屁,俺才不信呢。”
“你必然是瞎編的,那惡靈女人你真見過嗎?”
沒有錯,說話的正是當(dāng)時的西青。
打擾到這種詭異的氛圍,所有正聚精會神聽故事的人,都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眾多目光的焦點(diǎn)下,西青一個沒經(jīng)過什么世面的少年人,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誰沒見過了!我當(dāng)初大晚上從那兒過,便聽見了女人哭聲,不然你當(dāng)我這個故事怎么來的?!?p> 嶺哥也是不服,見有人故意搗亂拆臺,破壞了他好不容易營造的氛圍,就爭辯起來。
聽故事的人頓時分成了兩派,一會兒看看嶺哥,一會兒看看西青。
驀的,兩人都漲紅了臉,此時二人都下不得臺了。
這就好比是賣西瓜的,正吹的起勁兒,攬了不少客了,突然有個人指著他的瓜說,你這瓜不甜,那賣瓜的能忍嗎!咬牙也得說甜吶。
當(dāng)時嶺哥就是那賣瓜的,現(xiàn)在的問題是,怎么證明自己的瓜甜。
“于是,我靈機(jī)一動,才想出了這么個賭局?。侩y不成你全忘了,要不是你這混蛋逼迫,我會如此被動!”嶺哥說著說著就來氣,估摸著要不是川夏大人在場,擼起袖子就要干起來了。
一番話說完,西青眨了眨眼,有些尷尬,還有些不好意思,當(dāng)時他也是腦子一熱,就把這賭局給應(yīng)下了。
賭局的內(nèi)容,就是川夏那晚看到的那些,按照嶺哥的方法做,若是聽不見女子的哭聲,或者看不到任何異常情況,就算嶺哥輸。
反之,西青勝。
不過嶺哥如此硬氣的賭局,那時立即就贏得了滿堂彩,等第二天來聽他故事的人,不減反增,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既然應(yīng)下了賭局,西青也是說到做到的男人。
當(dāng)天就找了幾個平日里玩耍的,包括大木在內(nèi)挑了五個人,不過那天因?yàn)榇竽颈凰赣H堵在屋里耽擱了,才等到了后來。
其實(shí)川夏也可以理解,其實(shí)像這種事情,就算西青心里一百個不信,還是會害怕,恐懼來源于未知。
就好比前世,那么多的人嘴上嚷嚷著膽子多大,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也不敢午夜十二點(diǎn)對著鏡子削蘋果,是一個道理。
那還是前世,就更別說這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臟東西的世界了。
所以一個看似嶺哥輸?shù)馁€局,最后的結(jié)果會因?yàn)槲髑鄮兹说哪懶〔蝗?,而變成他穩(wěn)贏的局面,所以立下這個賭局的他,一點(diǎn)兒都不怵。
只是單單從旁聽完了這些,川夏便能看出嶺哥是個聰明人,有著自己的小機(jī)靈。
只可惜的是,嶺哥估摸著怎么也沒想到,西青這幾個人是不要命了的在作大死??!
關(guān)鍵,也不知道是西青誤打誤撞,還是嶺哥誤打誤撞,真就碰上了不說!還把他川夏給攪和了進(jìn)去。
從西青的手里拿過了那一枚銅子兒,嶺哥正樂呢,突然神情一僵,眼神逐漸變的驚恐。
哆哆嗦嗦的說道:“是...俺......俺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