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什么大事?”
一聽川夏的口氣,再看他的神色,玉粒與春直大人立馬正色嚴(yán)肅起來。
他們知道川夏不是一個大驚小怪,無的放矢的人,上次表現(xiàn)出這樣的狀態(tài),是西青母親去世,涉及到雨女那件事的時候。
“出現(xiàn)了妖物的蹤跡。”川夏開口就是重點(diǎn),沒有說些什么廢話。
“你確定?!”春直大人眼神一凝,雙手按膝,上半身都前傾了幾分。
就連一旁原本還有些漫不經(jīng)心,心里想著別的事情的玉粒,聽到妖這個字眼的時候,都臉色大變,神游天外的魂兒瞬間回來了。
真就較真比起來,很難說妖物就一定比鬼物厲害,但假如同樣都是幼生期,妖的破壞力與實(shí)力,絕對不是鬼物能比的了的。
也就無怪他們?nèi)绱梭@訝和重視了。
“確定?!贝ㄏ狞c(diǎn)點(diǎn)頭,之后將在山中遇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遍,當(dāng)然,省略了他們抓劣狍的過程。
在川夏全部說完了之后,春直與玉粒兩人凝神不語。
好一會兒才聽春直開口道:“那種粗淺的法子,不是絕對的,暫時還不能就肯定說,一定是出現(xiàn)了妖物?!?p> “但也八九不離十了,不過銀頂山脈的情況,咱們誰也不清楚,只能暫時先封鎖了吧,橋?qū)Π兜哪且黄矫},暫時是不能去了?!?p> 這是眼下,春直立即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好,其實(shí)我也是這樣想的,已經(jīng)讓‘使’去通知百姓們了?!贝ㄏ幕卮鸬馈?p> “你做的很好。”說完春直抬頭看了看天,“現(xiàn)在時間尚早,抓緊時間去調(diào)查一番,你再隨我兩進(jìn)一趟銀頂山脈,可敢?”
“放心,出不了大的危險,按照你的描述來看,即使真的是妖,也不過是初生期的妖,我還應(yīng)付的了?!贝褐睖厝岬慕o了川夏一個寬心的微笑。
“好,我可以帶路?!贝ㄏ囊稽c(diǎn)不推辭,直接點(diǎn)頭道。
“那現(xiàn)在就走?!贝褐睂⑴谏砩系膶捤商滓麓┖?,雙手伸出袖子,回到自己屋里,將‘生藤棒’也給帶上,三人一同往山下走去。
事情緊急,三人自然是騎馬趕去,只要了兩匹馬,以春直的地位,用兩匹馬而已,還不需要問高倉殿的意見。
其實(shí)來這山頂宅院多次,川夏至今還未見過高倉殿一面,其人甚是神秘。
“咱們要不要把‘使’也叫上吧?”怕人手不夠,胖子總歸是修行了那么久,所以川夏有此一問。
“這次不用了,留下‘使’處理后面的事情吧?!贝褐睋u了搖頭說道。
也不知是不是由于胖子沒在這兒的緣故,難得的玉粒沒有說什么針對胖子的風(fēng)涼話。
“也好?!贝ㄏ狞c(diǎn)點(diǎn)頭不再多言。
等眾人過橋的時候,看著眼前的場景,川夏腦海里下意識的便浮現(xiàn)出了那血腥的場面。
好像?好像是沒有看到嶺哥的尸體,那小子運(yùn)氣有點(diǎn)好啊,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活著回去。
川夏心里感嘆著,不過也保不齊,一切還得等胖子那邊的統(tǒng)計結(jié)果,等到明日都還沒能回來的人,那多半便是真的死在山里,永遠(yuǎn)也回不來了。
“就是這條路了,大人這邊走。”
等下了橋,來到山腳下以后,川夏一眼便看到了那條被眾人踩過的下山路,上面還留有幾人打滑的摩擦痕跡。
三個人直接順著這個痕跡便進(jìn)了大山,別說山里的路還真是具有迷惑性,要不是川夏一路上注意在找先前留下的標(biāo)記,真有可能迷了路。
那滿地尸體的血腥場,遠(yuǎn)是遠(yuǎn)了一點(diǎn),但其實(shí)依舊是山脈外圍,不過是偏北的方向。
“聞到血腥味了?!彪S著不斷深入,玉粒嗅了嗅說道。
“恩,是啊,是這個方向沒錯?!贝ㄏ奈⑽Ⅻc(diǎn)頭,不過現(xiàn)在來說,血腥味要淡不少了。
“走快一點(diǎn)吧?!贝褐贝笕耸掷锬缶o了生藤棒,皺眉抬頭看了看四周環(huán)境,沉聲說道。
對于他和玉粒兩人來說,既不用進(jìn)山挖山貨,也不用打獵,這銀頂山脈,他兩人是從未來過的。
而一直流傳在百姓中間,那個不能深入銀頂山脈的告誡,也是有所耳聞,但只覺得是獵戶這一行的人,打從心眼里對大山的敬畏,并不是什么大事,或者說真就有什么非凡。
不過現(xiàn)在,春直稍稍改變了對這大山的看法。
“是。”川夏應(yīng)了一聲,走在最前面,不過由于要尋找標(biāo)記的原因,真想快也快不了太多。
突然的,春直停下了腳步,玉粒和川夏也緊跟著反應(yīng)過來,緊靠在了春直大人左右,成三角站位。
“有東西靠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妖,還是別的什么?!庇窳N⑽㈩h首,悄聲說道。
“是啊,即使其已經(jīng)十分小心了,還是露出了破綻,多半是頭野獸吧?!贝褐彪p目專注的看著前方。
來了!
只見前方的灌木叢晃動,一頭圓眼花面,渾身?xiàng)l紋,足有四米長的黃色大老虎,以飛快的速度竄了出來,直撲春直而來。
整個身子躍在半空,張開了一張血盆大口,鋒利的牙齒上掛著口水粘液,也不知是餓了多久。
如此迅猛的一個撲擊,若是換了先前那些獵戶,就算反應(yīng)夠快,僥幸逃脫,也得重傷。
“小心。”雖然知道那老虎撲向的是春直大人,但川夏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
就在川夏兩個字都還沒說完的時候,春直以比那虎更迅猛的速度單腿躍上了半空,衣服下擺被風(fēng)吹的舞動起來。
左手緊握著棒子,右臂高舉握拳,局部增強(qiáng),春直右臂肌肉瞬間脹大如氣球一般,青筋血管在皮膚下清晰可見。
碗大的拳頭,在那虎驚恐的眼神中落下,狠狠的錘在了其頭蓋骨上。
咔擦一聲,那是骨裂的聲音。
顯然不是春直的手骨裂了,而是那大虎頭蓋骨被震碎。
老虎嘴里都來不及哀鳴,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砸出一個淺坑,揚(yáng)起一陣塵土,嘴角溢血,眼看是不活了。
雙腳落地,春直緊了緊身上衣服,將生藤棒交回右手,輕描淡寫的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