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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公主之駙馬攻略指南

第277章 北越之行(十二)

穿越公主之駙馬攻略指南 蒲芹 3841 2020-07-15 10:30:00

  喬佚黑沉著一張臉回了房,其時成雪融午睡正酣。

  坐在炕邊,看著她沉靜的睡顏,喬佚心潮翻涌、久久難安。

  這一趟北越行,衛(wèi)子凌的異樣,他從見衛(wèi)子凌第一面就發(fā)現(xiàn)了。

  雖說衛(wèi)子凌都解釋了,但衛(wèi)子凌為成雪融披上大氅時的畫面,衛(wèi)子凌為成雪融無微不至、奉茶備飯的畫面,還有衛(wèi)子凌為成雪融爭著、搶著去北陰山尋藥的畫面……

  一幕幕,粗看合理自然,再品卻叫人心頭沉重。

  如成雪融這樣的奇女子,會叫人折服,實是正常。

  如衛(wèi)子凌那樣的奇男子,會叫人傾心,也是正常。

  所以,當她哭紅了一雙眼回來,他第一個就猜,她是去見衛(wèi)子凌了。

  當她說她不想騙他,因此請他不要問時,他的心更沉了。

  幫她送信、去見一趟衛(wèi)子凌、自作主張?zhí)嫠f聲對不起,未嘗不是對衛(wèi)子凌的一番試探。

  試探的結果叫他心安,也叫他心疼。

  喬佚躺下,擁著成雪融的手臂慢慢扣緊。

  這里的炕一天到晚都燒得熱熱的,捂得她也是軟乎乎、暖乎乎、抱起來特別舒服。

  喬佚貪戀這一刻的溫暖,但心里知道,這真不是個好兆頭。

  憐惜地輕吻著她,她半閉著眼似醒非醒。

  “別鬧……無雙,不要鬧……”

  “雪兒……我?guī)?,鬧一鬧吧……”

  除非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愛,否則何以撫慰此時此刻彼此內心深處無盡的哀傷與失望?

  .

  越崇武備下了兩熟釜,分別差人去請衛(wèi)子凌及成、喬兩人。

  原以為得了靈藥的成雪融能活泛些、早點到,結果先到的竟是數(shù)年不傷寒、一傷寒就幾乎傷了半條命的衛(wèi)子凌。

  更叫人驚訝的是,他帶了平大夫來。

  平大夫一來就跪下行禮,越崇武惶恐著親自去扶了。

  然后問衛(wèi)子凌,“老衛(wèi)你什么意思?那鬼丫頭多精你不知道?。磕阋兴l(fā)現(xiàn)平大夫的秘密是不是?”

  然后又對平大夫作揖,“小祖宗誒,不是我不請您吃這好東西,實在是那個鬼丫頭她太厲害了,您還是走吧,行不行?”

  平大夫是真認了越崇武做主子的,因此越崇武喊她“小祖宗”還一口一個“您”的,把她嚇得不輕。

  瘸著腿又跪了、跪得幾乎是五體投地的,不停說:“殿下屈尊,下官惶恐……殿下屈尊,下官惶恐……”

  越崇武嘆息、扶額、翻白眼,只好擺足架子到正位上坐了,才叫她,“嗯,起來吧,你……先回去。”

  “是,下官領命,下官這就回去?!?p>  平大夫爬起來,且行且退,剛退兩步,就叫衛(wèi)子凌攔住。

  “清平,咱也好多年沒一起吃兩熟釜了吧,不懷念嗎?放心,盡管留下試試,有我在,不用擔心?!?p>  這話,正正說中了清平、平大夫的心事,她雙眉一蹙、兩眼放空,不多時,蒙上了水霧。

  越崇武再次嘆息、扶額、翻白眼。

  不知道該怎么說好話,只好挑著歹話說,就說衛(wèi)子凌。

  “老衛(wèi)你干嘛呢,都多久以前的事了,說來做什么?”

  衛(wèi)子凌順著越崇武的話又說清平,“是啊,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清平你還記著做什么?”

  清平搖頭,眨眨眼將淚意逼了回去。

  “子凌,你不明白……你是動過心,但你和她都沒有開始、你甚至來不及和她相識……所以,你不懂,就算她死,你也不會傷心……”

  “唉,停停停!”

  旁聽的越崇武激動地大喊,雙眼冒精光,一臉八卦的沖動。

  “平大夫你說什么?”

  “你說老衛(wèi)他動過心?你說叫老衛(wèi)動心的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

  “你說老衛(wèi)還沒來得及和那個人認識、開始,那個人就死了?”

  “哇老天爺啊、哇平大夫啊,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薄命的紅顏是誰啊?”

  衛(wèi)子凌以拳抵唇,清咳。

  “清平,不是說好了,要忘了這件事,永遠、無論對誰、都不提的嗎?”

  “哦對,我……對不起子凌,我、我一時忘了……”

  “還有,你不能叫我子凌,我現(xiàn)在只是殿下的幕僚,你要叫我魏先生。”

  “是,魏先生?!?p>  越崇武第三次嘆息、扶額、翻白眼。

  他二人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當他二人說起從前,他就約等于是天聾地啞,看不懂、聽不明。

  “老衛(wèi)啊你還是說點我能聽懂的吧,就說你為什么要帶平大夫來吃兩熟釜?”

  “因為,我懷疑姑娘她已經(jīng)知道清平的秘密了?!?p>  “什么?”

  發(fā)出驚呼的是清平,她六神無主。

  “她、她知道我的秘密了?知道我哪個秘密?我、我怎么辦?不行,子凌我不能跟她一起吃飯,她太聰明了,我會露餡的……”

  “清平!”

  “你只說她聰明,你怎么不想想我也不賴?”

  “我只是懷疑她知道了你的秘密,但我并不確定她是否知道、以及知道了多少?!?p>  “我就是擔心她私下套你的話,把你所有的秘密都給套出來,因此,今晚才帶你過來?!?p>  “你就做平大夫,其他的有我,我會化被動為主動,反過來套一套她,看她知道了多少,明白嗎?”

  衛(wèi)子凌的聰明深入她心,衛(wèi)子凌的話仿佛帶著魔性,清平聽了果然慢慢地鎮(zhèn)定了,點頭。

  “那你坐吧,沒事,放松點,陪著殿下先吃?!?p>  “對,先吃。”

  越崇武已經(jīng)呼哧呼哧吃開了,一聽衛(wèi)子凌“發(fā)號施令”了,就要去幫清平涮吃的。

  清平受驚般地大喊:“殿下!”

  “殿下您別動、您坐著別動,這個叫下官來就好了,下官幫您?!?p>  越崇武一手公筷、一手笊籬、懸在兩熟釜上邊就頓住。

  頓了一瞬,氣憤地扔了,喊衛(wèi)子凌。

  “老衛(wèi)!你能不能跟你家清平說教說教、叫她拿我當個人、別當我是神?”

  衛(wèi)子凌呵呵輕笑,正要開口,便聽屋外傳來清脆的嬌笑聲。

  “哦,老衛(wèi)家的清平是哪位呀?魅力不小呀,這是欲拒還迎地、把我們太子殿下給氣著啦?”

  來人正是成雪融,聲音爽脆,含著甜、帶著笑,背手昂頭走進來,身后跟著喬佚。

  一進來便笑瞇瞇問衛(wèi)子凌:“咦,你家的清平呢?能氣著太子殿下的,勞苦功高啊,可否把她叫出來讓我表達一下崇拜之情?”

  正位上越崇武冷嗤,“氣著我就是勞苦功高?難怪她一直以來、不遺余力、就以氣我為天職!老白,你能不能管管你家母老虎?”

  喬佚在越崇武身邊坐下了,撈了東西就吃,至于越崇武的話,抱歉、沒聽到。

  衛(wèi)子凌向成雪融作揖,請她落座。

  她卻并不走到喬佚身邊去,反而指著平大夫。

  “我是平大夫病患,我要跟平大夫坐一起,你給我讓個座?!?p>  她擠走了衛(wèi)子凌的人,霸占了衛(wèi)子凌的座,搶著握住了平大夫的手,“你好你好,握個手哈?!?p>  握手禮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完全是異類,不算禮數(shù)、算輕薄,把平大夫嚇得不行。

  平大夫慌慌張張抽回自己的手。

  雖說大家都是女人、但她畢竟扮了男人,授受不親、授受不親,萬一叫那位公子誤會就不好了。

  平大夫只顧著去看喬佚神情,衛(wèi)子凌卻知道,成雪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清平是女子。

  他退了一座,對換了碗筷,為成雪融添上茶、布上菜,一應服侍,一如初來那日。

  似乎,他從未挾恩圖報,她從未惡言相向。

  “瞧姑娘的氣色,已是好多了。恰好平大夫在此,不如叫平大夫看看?”

  成雪融看衛(wèi)子凌挽著袖子的兩手,尤其注意他圓鼓鼓、底下纏著棉紗的左手小臂。

  起初是擔心。

  剔肉、刮骨、大流血,這么恐怖的傷卻要為她忙前忙后,忙得來嗎?

  慢慢地她懂了。

  狗屁!

  什么剔肉刮骨,他說你就信???

  他那明明就是謊報病情、為的就是騙取她的同情心、好叫她利利索索獻出火藥方!

  太無恥、太可惡、跟她簡直有得一比!

  成雪融氣得呀,高高撩起袖子、伸出兩只手腕重重擱在桌上,干巴巴地說:“平大夫來診脈吧?!?p>  她左手仍戴著掌套,淡金色的蠶絲料子合手到熨帖,越發(fā)襯得她一雙手欺霜勝雪。

  衛(wèi)子凌張張口,想說什么、終究又沒有說。

  倒是喬佚開口了,聲音低沉、措辭簡潔。

  “雪兒,冷?!?p>  “哦?!?p>  成雪融抖抖手、抖下袖子,正巧平大夫送了脈枕過來,她把手擱上去。

  偏頭,又是一張?zhí)鹛鸬男δ?,繼續(xù)問衛(wèi)子凌:“你家清平呢?聽名字就知道是個美嬌娘了,怎么不帶出來看看?”

  平大夫才剛摸著了成雪融的脈門,一聽這話,手滑了。

  “國醫(yī)高徒也會滑了手?是太虛了還是沒睡好?平大夫啊,雖說天冷時候動一動能熱身暖體保健康,但動多了怕也傷身,你……悠著點兒。”

  “……?。俊?p>  平大夫又一次才剛摸著了成雪融的脈門,一聽這話、沒頭沒腦不知道在說啥,手又滑了。

  成雪融呵呵地笑,空著的那只手伸過來點了點平大夫鼻尖。

  “都這把年紀了還聽不懂葷段子?平大夫,你真可愛?!?p>  平大夫一聽“葷段子”三字,終于明白成雪融說的“動一動”是什么動了,臉即時爆紅。

  緊接著又反應過來剛才成雪融點了自己鼻尖又是輕薄了自己,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滾下來。

  她想離成雪融遠點!

  她是女扮男裝,沒錯!

  可眼前這個,言行無狀,哪有一點兒女兒家的樣?

  她該不是男扮女裝的吧?

  衛(wèi)子凌掩唇干咳,對于成雪融的“言行無狀”,他早有見識,并不太意外。

  越崇武也不太意外,但眼見著自己尊著的人被成雪融這么嚇,他臉也黑了,叫喬佚,“老白!”

  喬佚舉杯飲盡,撐肘扶額,半瞇著眼、迷迷瞪瞪說:“這酒不錯……”

  “我去!我拜托你演戲也演得用心點好嗎?我北越的酒是不錯但我北越的酒再不錯你也不能喝一杯就暈啊!你管管你家母老虎,正到處嚇人呢!”

  喬佚說要醉就要醉,越崇武說的什么話,抱歉、沒聽到。

  成雪融輕哼,“說誰母老虎呢。”

  其實越崇武送她的這個新名號,她相當喜愛。

  正是因為喜愛,因此每次越崇武這么叫她、她就抗議。

  越崇武那個尿性啊,她太懂了,就愛跟她反著來,她越抗議,越崇武就喊得越歡快。

  她正襟危坐,契而不舍再問衛(wèi)子凌,“清平呢?清,到底是哪個清?平,到底是哪個平?”

  衛(wèi)子凌淺笑著反問:“姑娘不妨猜一猜?”

  “輕重之輕、清濁之清、青黃之青、傾覆顛倒之傾、卿卿我我之卿……‘清’者何其多,我猜不著。還有這‘平’也不少,如眼下你我跟前便有一個,平大夫之‘平’,不是嗎?”

  “正是?!?p>  “所以,明人不說暗語,魏先生不妨直說,清平何在?”

  衛(wèi)子凌沒直說,倒是問平大夫:“平大夫,姑娘她到底如何?”

  平大夫這是第三次按著成雪融脈門了,但也只是按著而已,她全副心思全用去聽衛(wèi)子凌和成雪融之間這場沒有硝煙、只有口水的戰(zhàn)爭了。

  這會兒衛(wèi)子凌問了,她才斂心收神、感知脈象。

  兩三個清淺呼吸間,她蹙眉。

  “姑娘,請換一只手?!?p>  又兩三個清淺呼吸間,她還是蹙眉。

  收了手,眨眼看了好一會兒成雪融神色,忽然低頭。

  “平大夫,到底如何?”

  一杯倒的喬佚這會兒醒了,神色凝重,追問平大夫。

  “就是……嗯,姑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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