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周的榮光
劉繼達披掛一身雪亮的盔甲,胯下一匹雪白的駿馬,行進在御林軍護衛(wèi)隊伍的前列。北征回來,劉繼達因功遷入天子親軍,此次領(lǐng)命前來護送胡妃入京城。
官道兩邊柳葉輕輕搖曳,和煦的春風吹面而來。劉繼達悠然地騎在馬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隱隱傳來的花香充盈著他的胸扉。一派祥和的江南春色讓他有些恍惚,扶了扶頭上銀盔,劉繼達思緒飛到那個金戈鐵馬的戰(zhàn)場……
大周的大軍兵臨匈奴王庭,可汗最精銳的重甲狼騎攔在大軍的前方,鐵騎烏壓壓的層層排列在城外的戰(zhàn)場。馬蹄刨動著地面,漫天的沙塵彌漫著天空,馬上一道道兇悍的目光注視著大周朝的軍兵。
“老劉,打勝這場咱們就能回家了吧”,李老黑舔了舔嘴唇,悄悄問著站在旁邊的劉繼達。劉繼達緊張的看著前方,手中不禁使勁握了握手中的鐵槍。“這次怕是不好打啊”,劉繼達心里暗暗想著。
秦建業(yè)手中的令旗在翻飛,大周的士兵轉(zhuǎn)換著陣勢,整齊的步伐踏著大地,沙場上傳蕩著隆隆的聲音。景文帝在侍衛(wèi)的環(huán)繞下立馬在大軍的中央,一面巨大的龍旗在塵沙中飛揚著。景文冷峻的眼光閃耀著一道道寒芒。
匈奴可汗合木扎遠遠盯著景文帝,這場戰(zhàn)爭的發(fā)展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在歷經(jīng)十年統(tǒng)一了整個草原后,合木扎麾下已經(jīng)集合了各部落最雄壯的勇士。和荒蕪嚴寒的北方相比,南方遼闊的土地,富饒的城市讓他垂涎不止。合木札派出士兵一次次的試探和搶掠,卻沒有遇到大周強力的抵抗。野心在合木扎心里日益膨脹,那一年,匈奴大軍走出草原,侵入了大周朝的邊境。
雪亮的彎刀在空中一次次劃過,一個個大周士兵倒在戰(zhàn)場,獻血染紅了土地,尸體堆積如山。合木札的大軍踏著大周將士的尸首攻破關(guān)隘,將雪狼的旗幟插上了城頭。
就在合木札以為入主中原指日可待時,景文帝御駕親征。雙方大軍拉鋸式的戰(zhàn)爭進行了幾年,從開始的被動抵抗,慢慢的大周的軍隊越打越勇,愈戰(zhàn)愈強。兵員減少和持續(xù)消耗讓合木札無奈之下,決定退回草原。他判斷軟弱的中原人也會班師退兵,然后卻沒有想到,景文帝不僅沒有收兵,反而整合大軍追擊而來。
合木札說不清此時的感覺,“后悔?”,“不,英勇的雪狼從來不會走回頭的道路”。合木札看著身后最后幾萬精兵,抽出彎刀,“我的勇士們!身后就是你們的女人和孩子,草原的雄鷹從來不會向?qū)κ制驊z,舉起刀來,讓我們殺盡這群柔弱的綿羊!”
匈奴的鐵騎動了,烏云般的涌來,雙方距離越來越近。秦建業(yè)舉起令旗,“風!”,前列的弓箭手射出箭矢,密密麻麻如蝗蟲遮住了天空,箭雨無情的收割著匈奴騎兵的性命,一匹匹馬倒了下去,發(fā)出悲痛的嘶鳴。
草原最快的馬武裝起來的匈奴狼騎很快沖到陣前,弓箭手來不及撤離就淹沒在馬群中。劉老黑握著長槍舉向前方,匈奴士兵猙獰的臉在劉老黑眼里逐漸清晰?!按?!”老黑用力向馬上的騎兵刺去。骨骼破碎、利刃切開身體的聲音在老黑耳邊回響,一把鋒利的彎刀砍在老黑左肩,老黑將一個匈奴騎兵刺翻了下來,槍尖刺穿了騎兵的胸膛。
密立的槍林攔住了鐵騎的沖鋒,殘酷的近身廝殺開始了。整個戰(zhàn)場仿佛一個巨大的絞肉機,刀光飛舞,散落著殘缺的肢體;長槍刺出,回響著人馬的哀鳴。
劉繼達奮力的挽動著大槍,一身武藝在這場戰(zhàn)斗中也發(fā)揮不出作用。他機械般的沖殺格擋著,敵人的彎刀砍在槍柄上崩出串串火花,他眼睛余光里看到身邊的袍澤相繼倒下。
李老黑不記得刺穿了幾個敵人,身上多了許多橫豎的傷口,身體的麻木早已忘記疼痛?!笆^今年該八歲了吧?不知道上了學堂沒有,可不能像老爹不識字,將來要做個先生”,“打完這場一家人就團聚了!”老黑心里想著兒子,嘴角現(xiàn)出微笑。
劉繼達看到了老黑,向著老黑的方向沖去。匈奴的鐵騎大量傷亡著,后續(xù)的騎兵卻依然兇悍的繼續(xù)沖鋒。老黑看到了沖到近前的劉繼達,咧了嘴笑笑,兩人背靠背站著,身邊已經(jīng)看不到自己的兄弟。看著遠處沖來的敵人,老黑嘆了口氣:“老劉,我們怕是回不去了”。
景文盯著戰(zhàn)場,穩(wěn)定的手掌緩緩抽出鞘中的寶劍,雪亮的劍芒指向前方?!凹玻 币宦暵暣蠛?,戰(zhàn)鼓擂響,漫山遍野的大周騎兵從身后殺出。
“老黑,誰說我們回不去”,劉繼達槍拄地上,笑著說。
精銳的大周騎兵擊垮了匈奴最后的勇氣,戰(zhàn)場很快逆轉(zhuǎn),變成了一場屠殺。合木札被包圍了,手中的金刀不知道被打飛去了哪里,身邊的親兵死傷殆盡。景文走到近旁,劍尖指著合木札。合木札嘴角翕動著,想說些什么,然而一道寒光閃過,景文的劍深深刺進了合木札的胸口。
匈奴第一勇士布塔挾著可汗的幼子烏木圖極速的奔馳著,烏木圖回頭望去,景文揮劍刺入合木札的情景深深映在眼底,腦海中牢牢記著景文的模樣。向西!布塔心里記住了可汗的囑咐。
景文抽出長劍,可汗隨之倒下。景文高高舉起手中的劍,一串血珠從劍槽滾滾而下?!胺肝掖笾苷?,雖遠必誅!”
“老黑,結(jié)束了,我們勝了!”劉繼達對著老黑大聲說著。老黑沒有回答,雙手握著長槍無聲的站立著?!袄虾冢俊?,劉繼達艱難著走到老黑面前,血還在從老黑胸口一道深深的傷口冒出,老黑臉上保持著笑容,眼睛睜的大大的,口鼻卻沒有了呼吸。
戰(zhàn)場上回響著景文的聲音:“犯我大周,雖遠必誅!”劉繼達合上李老黑的眼睛,“回家了!”。
大內(nèi)水手
今天是偉大祖國七十歲華誕,雄壯的閱兵式讓人心潮澎湃。臨時寫了這章。謹以此篇向中華民族千年來的無數(shù)抵抗外辱的先烈們致敬,盛世中華,正如汝等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