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寶跟著前面那個古古怪怪的家伙上了山。
山路沒什么好看的。
幾乎看不到盡頭的石階,兩邊茂密的叢林,偶爾有猿啼鳥鳴,可以被稱為世外桃源,也可以被稱為荒郊野嶺。
“那個……”王天寶走了好久,終于憋不住了。
陳瀟微微回頭:“怎么?”
“你們一劍派真的不要學費嗎?”王天寶問。
“學費……你想交也可以交一點?!标悶t本想說學費沒用,但考慮到大陸的具體情況,改口道。
“這么隨便嗎?”王天寶有些不相信,“我從家里出來之前,聽說各個仙門都需要交納非常多的學費。最少也得百兩白銀。我父親生怕我受了委屈,讓我拿著這些黃金來,你們真的不要?”
王天寶這話的意思好像是在說:我就是個傻子,快來宰我吧!
陳瀟無奈地搖搖頭,道:“你知道銀子對修行者最大的用處是什么嗎?”
“生活過得更好?”
“不對。”
“那就是需要買靈藥,提升實力?!?p> “更不對?!?p> 王天寶迷惘道:“那是什么?”
陳瀟道:“銀子對修行者最大的用處只有一點,那就是讓宗派等級提升,然后賺取更多的銀子,讓他們本就高人一等的身份,更高人一等?!?p> 王天寶想了想,道:“不懂誒……”
“你為什么想要成為修行者?”陳瀟轉(zhuǎn)而問。
王天寶道:“因為我想吃遍天下美食!”
陳瀟聽到王天寶這話,倒是沒什么意外,反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看書上說,中土大陸廣袤無邊,如果我想要走遍每個角落,吃遍每一個地方的美食,至少需要五百年。我如果只是普通人,一百四十歲就死了,根本活不到五百年。所以我想修行,增加我的壽命,不多,五百年就行,然后我就可以吃遍天下美食了!”
陳瀟這回倒是好奇地問:“為什么你是個普通人,就能活一百四十歲?”普通人的平均壽命其實只在六十歲。
王天寶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道:“我們那里有個老道人活了一百四十歲。我小時候經(jīng)常和他在一起,他說他朝飲寒露夜飲光,所以活了一百四十歲。我跟著他也喝過露水感受過月光,如果我堅持的話,一定能活一百四十歲?!?p> 陳瀟聽罷,便知道那個老道可能也是個修行者,不過修為較低而已。
見陳瀟不說話,王天寶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是不是我修行的目的太淺薄了?你們宗門不會不要我吧?”
“那倒不是。”陳瀟道,“你的目的才是最純粹的。到了。”
說一聲到了,兩人面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劍派的建筑群。
王天寶懷著一種崇高信仰,跟著陳瀟走進了一劍派。
入目,是成片的房子,那些房子造型簡陋,根本不像王天寶想象中那般,雕梁畫棟,富麗堂皇,反而好像是……鄉(xiāng)野村夫的住所。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标悶t悠悠說道。
“誒?這么神奇嗎?”王天寶雖然不太懂這四句話是什么意思,但好像是說房子的事。
然后,他看到了一劍派的修行。
兩側老樹下,皆有三兩弟子或盤膝而坐,或靠樹而坐,他們或閉目養(yǎng)神,或盯著面前的寶劍沉吟不語,只有陳瀟經(jīng)過,才會有人叫一聲掌門。
王天寶才知道這個在山門收徒的家伙竟然是一劍派的掌門。
“這些人為什么不好好練劍???”王天寶看到無數(shù)人好像無所事事一樣,要么發(fā)呆要么睡覺,終于忍不住問陳瀟。
“他們就是在修煉?!标悶t道。
“這也叫修煉?”王天寶的三觀被顛覆了一樣。
再往里走,到了練武場上,他才看到真的有人在修煉。
可是這個修煉……
不知道是哪個弟子,就站在練武場上,動也不動。王天寶還納悶為什么這人原地罰站,忽然,一道劍光從天上降下,緊跟著,快速在那人的周圍旋轉(zhuǎn)。
王天寶懵圈了。
這是什么劍法?
為什么不需要用手拿著劍,劍自己就可以在空中自由旋轉(zhuǎn)?
“這就是我們一劍派的修行,御劍之術?!标悶t的聲音適時響起。
王天寶看著那些寶劍在半空中做出各種各樣的姿勢,或旋轉(zhuǎn)或跳躍,只覺得心撲通撲通亂跳,有一種叫作向往的東西,悄然生根發(fā)芽。
“你們,一劍派怎么和別的宗門一點也不一樣???”王天寶在連續(xù)幾波沖擊后,終于忍不住問道。
“就是不一樣,所以才正宗。”陳瀟說了句裝逼的話。
其實他只是隨口說說,可是王天寶竟然頗為同意地點點頭。
陳瀟哪里知道,小胖子王天寶的人生格言:與眾不同就是了不得!
在往里面走,王天寶看到有一個女孩坐在地上,她的頭上懸著一把短劍。
“這……她不怕劍掉下來嗎?”王天寶驚恐地問。
他的聲音有些過大了,女孩睜開眼睛。
王天寶尷尬地笑了笑。
六月一個挺身站起來,短劍隨即落入手中。
“劍隨我意,我不讓它掉,它怎么掉下來?”六月笑嘻嘻地對王天寶說道。
然后她來回轉(zhuǎn)了轉(zhuǎn),嘖嘖稱奇。
“干什么,趕緊去修煉?!标悶t沉聲道。
如果是韓梨,自然莫敢不從。但這是六月,自然不從就不從。
“小陳,這個是新收的弟子吧?長相挺奇特?。克臈l眉毛?”六月調(diào)侃道。
王天寶努力讓自己的眼睛睜得大一點:“我,我這是眼睛!”
“是,就是小了點兒。你叫什么名字?”六月問。
“王天寶。”
“好名字,為啥叫天寶而不是地寶呢?”六月的思路總是如此開闊。
王天寶竟然還真的認真地想了想,道:“我父親生我的時候歲數(shù)大了,他說我是老天爺贈予的寶物,所以我叫王天寶。不過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啊,也可能是土地爺贈予的寶物……”
六月聽到王天寶的話,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小師弟真有意思??!來,叫聲大師姐聽聽?!?p> “大,大師姐?”王天寶傻傻地答應。
“哎!師姐練劍去了,待會兒見?!绷滦臐M意足地走開了。
陳瀟看著這兩個人胡鬧完,帶著王天寶便進了大廳。
陳瀟施施然坐下。
“好了,可以拜師了?!标悶t道。
王天寶現(xiàn)在糊里糊涂的,他其實也沒什么拜師的意思,可是被眼中所見以及六月的胡鬧弄得有些茫然,順從地從腰間將黃金口袋拿了出來:“師父?!?p> 陳瀟:“……我不需要黃金,這些黃金你也用不到,有時間送回家去吧。”
“????。∧俏覒撛趺醋??”
“跪下,敬茶。”
在陳瀟手把手教學下,王天寶拜完了師。
“很好,我一會兒會給你介紹我一劍派具體情況,執(zhí)律,弟子以及你的兩位師兄師姐……”
“掌門,不好了!”
陳瀟話還沒說完,有弟子大喊著沖進了大廳。
十一月的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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