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目光被發(fā)現(xiàn),縹緲宗的人立刻不滿地問道。
六月剛要說話,那三師兄卻攔住了縹緲宗的人:“看一看又有何妨?”
“就你會當(dāng)爛好人。”那人嘟囔了一句,沒再說話。
陳瀟看著這個三師兄覺得好有意思。
六月湊頭過來,對陳瀟道:“這個人有點太正經(jīng)了吧?”
“這叫君子?!标悶t回道。
那一邊,三師兄拱拱手,對陳瀟說道:“在下縹緲宗何笑,不知道友從何而來?”
陳瀟笑著拱手:“一劍派,陳瀟,這些是我的弟子?!?p> “哦?莫非陳道友是一劍派執(zhí)事?如此年輕便已經(jīng)是執(zhí)事,佩服佩服。”何笑說道。他說“佩服”的時候,表情真不像是在作假。
“一劍派是什么宗門?怎么沒聽過?”有縹緲宗弟子問。
六月沒好氣地說:“九品宗門,沒聽過很正常?!?p> “原來是九品宗門啊……”縹緲宗眾人恍然,話語中透露不屑,連表情都變得高傲起來。
唯獨那何笑,面色不改,只是問:“方才我們談及云頂之弈,諸位好像知道?”
六月看到那群縹緲宗的弟子傲慢的神情,本已經(jīng)打算再不理會,但這個何笑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仍然笑眼盈盈,絲毫不見其余人神色。六月也來了興趣,她說道:“火云山五年一度的饕餮盛會,但凡是個修真者,就會知道?!?p> 何笑點點頭,道:“那倒確實,難道諸位這一次,也是要參加云頂之弈嗎?”
“三師兄別逗了,云頂之弈至少要七品宗門才能參加,九品宗門怎么可能參加?”旁邊有人說道。
何笑“啊”了一聲,趕緊賠禮道:“是在下愚鈍了?!?p> 陳瀟道:“沒事。”
雙方說完這話,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暴雨漸長,只聽得雨水澆打房頂瓦片,噼里啪啦,沒個安生。
陳瀟這邊能夠進入入定狀態(tài)的只有陳瀟和韓梨,六月和方晴伊已經(jīng)放棄修行,低聲交談起來,張一白獨自坐在角落,手里仍然把玩著木棍。
縹緲宗那邊的人聊得也甚是開心,動靜不小,偶爾有人往這邊看來。
何笑觀察了一會兒陳瀟,發(fā)現(xiàn)即便如此混亂,陳瀟仍能夠安心修行,心下十分佩服,便也閉著眼睛嘗試入定。
忽然,有一個縹緲宗的弟子走出來,走到陳瀟等人面前,很是傲慢地說道:“喂,換換地方,你們?nèi)ツ沁??!?p> 六月被打斷了聊天,十分不爽,道:“這是你家?。磕阏f換地方就換地方?”
“你找死!”那人勃然大怒,作勢要出手。
六月的劍已經(jīng)悄無聲息從抬了起來——是手鐲。
“安科,不許胡鬧!”就在雙方即將一言不合打起來的時候,何笑出聲制止了名為安科的縹緲宗弟子。
“三師兄,咱們那邊地方太小了,我想躺下歇一會兒都不行,他們這么少的人,換換位置又能怎樣?”安科有些不耐地對何笑說。
何笑道:“凡事講究一個先來后到,他們先來的,他們自然可以挑一個好地方,咱們后到的,有一個干凈角落歇息,已經(jīng)是不錯了?!?p> 陳瀟睜開眼睛,笑著說:“何道友實有君子之風(fēng)?!?p> “陳道友謬贊了。”何笑道,“我只是覺得理應(yīng)如此,便該如此?!?p> 六月在旁邊冷冰冰地說:“看看,做人的差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聽沒聽過?”
“你——”
“安科,回來。”何笑聲音平淡,沒什么威懾力,但安科聽到,也只是攥攥拳頭,咬咬牙,很是氣憤地走了回去。
何笑拱手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此話在理,不知姑娘芳名?竟有如此修行?!?p> 他說的修行是品德修行,六月被何笑這么一稱贊,倒有些不好意思——她從小到大,幾乎沒被人稱贊過。
“沒有啦,這話是我?guī)煾刚f的,就是這位,又帥又有氣質(zhì)的美男子?!绷律焓?,示意何笑看陳瀟。
“先生大才!”何笑由衷佩服道。
“過獎了,其實這話也不是我說的,是一名叫作孔子的圣人所說?!标悶t道。
“圣人?!先生竟然認(rèn)識圣人?”何笑吃驚道。
陳瀟忽然想起來,在這個世界里,圣人代表的,乃是絕世高手。
陳瀟只好道:“這個圣人不懂修行,但其思想之高尚,可稱為圣人?!?p> 何笑了然:“原來是這樣,那我還真是很想見一見能說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樣的話的圣人。不知先生可否引薦?”
陳瀟道:“這位圣人死了好多年了?!?p> “那真是可惜?!焙涡τ行┞淠?。
“我可以將他說的一些東西寫給你,有機會的話?!标悶t道。
何笑驚喜道:“那真是太好了!何笑先在此謝謝先生了?!?p> “不用客氣?!标悶t對何笑的感官很好,縹緲宗雖不知宗門等級為幾品,但能夠參加云頂之弈,必然有些實力。
縹緲宗的人兩次與陳瀟等人發(fā)生沖突,都被何笑攔下。此人做派頗為正經(jīng),是個妙人。
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君子實在不多了。
觀何笑言行,倒算上一個。
“我還有一個問題。”何笑又說道。
陳瀟道:“但說無妨?!?p> 何笑道:“如今大雨滔天,天地襕衫,我心性還算堅定,但依然靜不下心去修行,為何先生與那位能夠入定修行呢?”
那位指的是韓梨。直到現(xiàn)在,韓梨仍然沒睜開眼睛。
陳瀟道:“修行是一輩子的事,也是每時每刻的事,所謂修行,逆水行舟,一刻不進,便會倒流。不管外界有多少干擾,當(dāng)有機會修行的時候,便要想盡辦法修行,這是一個修行者的基礎(chǔ),也是一種心性的鍛煉,不是嗎?”
何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p> 雙方說完這句話,便再次陷入沉默。
何笑想著陳瀟的話,閉目修行,盡量沉下心來,很快氣息悠長,進入入定狀態(tài)。
陳瀟看著何笑,更加欣賞這個人了。
六月好像看出了陳瀟的心思,她偷偷湊過來,說:“要不要把這個叫何笑的收為弟子啊?給我找個四師弟?”
陳瀟無奈地看了看六月,六月嘻嘻的笑著。
“倒是很想這么干?!标悶t坦然承認(rèn)。
“那就干啊!”六月道。
“可是此人既然已有宗門,又怎么可能改投他派?還是算了?!标悶t也覺得有些可惜。
“那也得試試嘛,不試怎么知道?”六月還是勸著。
兩人正說著,忽然門外雨幕中傳來一陣踉蹌的腳步聲,聽腳步聲十分凌亂,不像修行者,反倒是個普通人。
陳瀟看向門口,只見漫天雨幕中,忽然滾進來一個黑影。
嚇了縹緲宗弟子們一跳。
“什么人?”有人大喊。
“是我,是我!別動手!”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那黑影便站了起來。
歪歪斜斜地站著。
陳瀟一看,是個乞丐。
十一月的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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