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了仇
老鬼點頭，說道：“對啊，吳老大在本地勢力蠻大的，跟金家、方家、藍家，都有些生意往來！”
黃沙點頭，沉默不語。
黃沙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張舊報紙，說道：“你們約定了晚上還去原地賭博？”
老鬼說道：“是啊，我來，是請你告訴我，我第幾局會得到豹子，第幾局會有順子？”
黃沙淡淡笑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
老鬼笑嘻嘻，掏出一筆錢，黃沙看了一眼，知道大概是一百萬，一般會取整。
老鬼說道：“這一百萬，請你笑納！你放心，今后有兄弟我一口飯吃，絕對不會虧待了你黃兄弟！”
黃沙推開錢，說道：“我今晚有事，去不了！”
老鬼疑惑道：“那你告訴我啊，你告訴我今晚第一局是什么牌？第二局是什么牌？你是大人物，不去也無所謂嘛，還有，你告訴我今晚的大樂透和雙色彩，都開什么號碼，就行了唄？”
黃沙笑道：“我真的不知道！”
頓了頓，見老鬼不信，說道：“你真的這么相信我？”
老鬼點頭，猛點頭，說道：“我當然相信你了，事實勝于雄辯嘛，現(xiàn)在事實就是，你真的知道牌的大小嘛，對了，該不會你是透視眼吧？你能看透對方的牌？所以你必須面對面坐著，才知道對方是什么牌？你，你快告訴我啊，急死我了兄弟！”
老鬼連珠炮似得說話！
黃沙笑道：“不是這樣運作的，我也不是，我也不是透視眼。不過，你說對了一句話！”
老鬼喜道：“我說對了哪句話？”
黃沙說道：“我必須當面，才知道接下來的勝負，我不去，是不知道的，但是我今晚真的有事！”
老鬼奇道：“黃兄弟啊，這附近我熟悉的很吶，你告訴我什么事？”
黃沙皺了皺眉頭，想了想，說道：“你剛才說吳老大和方家做生意？哪個方家？”
老鬼做了個手勢，說道：“哪個方家？當然是方天華家了！”
黃沙淡淡一笑，其實他早知道，只是想引老鬼說出更多的話語來。
老鬼果然開了話匣子，說道：“這個方家可不簡單吶，方天華有三個太太，四個兒子一個女兒！”
這時候旁邊的小弟說道：“老大，現(xiàn)在只剩下三個兒子了！”
老鬼點頭，說道：“讓我慢慢說，他方天華，是改革開放后白手起家的典范啊，當年看準了裝潢市場，挨家挨戶的推銷瓷磚，那份吃苦的勁兒，的確是！”
黃沙似乎對此很感興趣，說道：“多說一些我聽聽！”
老鬼笑道：“好啊，這我知道的多啊，你吃早飯了沒？”
黃沙說道：“走，我請客！”
老鬼說道：“一頓早飯而已嘛，你想吃啥，我來！”
黃沙看了一眼樓下，說道：“我們?nèi)バ睂γ婺羌叶節(jié){油條店鋪吧？”
老鬼點頭。
一行人下來，一共是四個人，老鬼，兩個小弟，還有黃沙，四人。
四人就座，老鬼說道：“胡瘸子，上豆?jié){油條！”
黃沙看了下，知道老板叫胡瘸子，看起來才四十來歲，問道：“這胡老板，你的腿？”
胡瘸子看了一眼老鬼，說道：“哎，別提了！”
老鬼也說道：“這又是一段辛酸事，你想先知道胡瘸子的事呢？還是想先知道方家金家還有藍家的事？”
黃沙做了一個客隨主便的手勢，老鬼笑道：“好，我先說胡瘸子吧。他的腿是四年前被打的！”
老鬼頓了一頓，說道：“胡瘸子啊，你來說說，你的腿！”
胡瘸子讓手下人忙活，因為已經(jīng)九點半多一點了，所以早餐高峰期已過，所以胡瘸子有空，坐下來，在老鬼和黃沙對面。
胡瘸子坐下來，就是一聲嘆息，說道：“這事得從三十年前說起了，我們胡家當年，也是大戶人家?。 ?p> 黃沙皺眉，說道：“那怎么？”
胡瘸子說道：“我家就是江南市郊區(qū)農(nóng)村的，我們祖上是農(nóng)村的地主，后來，經(jīng)過改造，表現(xiàn)良好。改革開放以后，我們第一個開餐飲業(yè)，結(jié)果發(fā)了不小的財。當時啊，去存款，都不敢用真名，后來才慢慢膽子大起來，連鎖小飯館，也開了十三家！”
黃沙點頭，說道：“十三家連鎖店，那夠多了，起碼家產(chǎn)，幾千萬了吧？”
胡瘸子說道：“那個年代的錢，值錢??！那是真值錢！不像現(xiàn)在通貨膨脹的厲害。三十年前，我們家得罪了金家，金老太爺！”
黃沙點頭，似有所思。
旁邊，阿鬼說道：“所謂金老太爺，就是金家老大，現(xiàn)在的人稱金董事長的爸爸！已經(jīng)去世了！現(xiàn)在掌舵的是金明秀，也七十古來稀了?！?p> 黃沙說道：“也就是說，你們和金家有仇？”
阿鬼說道：“胡瘸子這人啰嗦，我簡單給你說，就是他們和金家有世仇，在四年前的一次賭石大賽中，金家年輕一輩金浪，三十四歲的金浪和年輕氣盛的胡瘸子打賭，然后賭贏了，當眾打斷了胡瘸子一條腿。而這個仇恨的種子，其實在三十年前就埋下了，所以他才說事情要從三十年前講起呢！”
黃沙點頭。
老實講，黃沙之前只是在樓上通過預知能力，知道這邊老胡的店鋪里，豆?jié){油條很新鮮，但是不知道還有這么一段往事呢。
黃沙看著老胡胡瘸子，胡瘸子想起傷心往事，不禁落淚。
說道：“都怪我，都怪我嗜賭成性，我，我輸?shù)袅藘蓚€億的家業(yè)??！四年了！哎！”
老鬼則也嘆口氣，說道：“是啊，這一條腿是小，多少年你們家老輩兒人積累的家業(yè)，到了你這個獨生子手中，卻被敗光了，你這罪過，到了陰間，如何面對你家的老前輩呢？”
說著，撫了下胡瘸子的背部。
顯然，在安撫胡瘸子。
黃沙淡淡看著胡瘸子，出神。
這時候的黃沙，胡子沒剃，頭發(fā)蓬亂，并且頭發(fā)白了一半。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多的白頭發(fā)，不多見。
胡瘸子抹干眼淚，說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然后對黃沙說道：“看你的樣子，也滿落魄的，怎么老鬼這么器重你？還請你吃飯呢？”
阿鬼急忙說道：“呀，你可別這么說，黃兄弟那是我的搖錢樹，好兄弟?。 ?p> 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把“搖錢樹”三個字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