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吧!”云瑯忙道。云千憶也忙阻止,李元卿卻大步流星的去往鄭家。
“不好了,那個欽差大人又來了!”門丁喊著,鄭府上下忙成一團,鄭寶兒抱著孩子一陣慌亂,卻不知道該怎么辦,著急給了玄參讓他藏好。
“鄭大小姐在家嗎?”李元卿大步走進(jìn)來,一眾下人忙跪拜。云瑯和云千憶追上來,卻不好再攔。
“欽差大人,你怎么又來了?”鄭寶兒看到他有些害怕。
“整個望陵城都不做我的生意,我這早上還沒吃飯呢,來鄭府討杯水酒喝喝?!崩钤渥源蛑懒嗽魄浥c鄭寶兒的事,便沒有再把她當(dāng)做普通婦人:你這個紅杏出墻的女人,看我怎么懲治你!
這個欽差大人怎么如此無賴?鄭寶兒心里狐疑,但還是恭敬的命人擺酒供三人享用,而看云千憶的眼神也變的怨恨起來。
“寶兒!”云千憶從花廳追出來:“不是我讓他來的!”
“可你們是一起來的!”鄭寶兒生氣道。
“我是怕他欺負(fù)你?。 痹魄浢忉?。
鄭寶兒心思:現(xiàn)在只能依靠他了,便忍住了:“這個欽差大人到底要干什么?”
“寶兒”云千憶湊近她低聲問道:“那個孩子真的是你和那個怪人生的嗎?”
這怎么回答?鄭寶兒猶豫了:不能惹毛云千憶還得騙過李元卿,好難??!正在此時,玉唯忽然走進(jìn)院子。
“夭夭”玉唯看到寶兒很開心,卻不料云千憶也在,還似乎離寶兒太近了些......
“夫君,你可算回來了。”鄭寶兒跑上前去抱著他哭訴,實則在他耳邊低聲道:“有個欽差大人過來抓嬰兒,我沒辦法只好說安安是我和玄參生的......”說完看著玉唯怕他生氣。
“難為你了”玉唯安慰她:“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
“嗯,夫君不生氣就好!”鄭寶兒十分害怕玉唯生氣,見他沒有異樣,便暫時放了心。
“讓云兄見笑了,夭夭實在是無禮......”玉唯與云千憶一禮道。
“我還猜測這個叫玉唯的是不是你?果然還真是你??!”李元卿從花廳走出,看到玉唯上前辨認(rèn)道。
“這位兄臺好生面熟......”玉唯在京城也見過不少人,對李元卿有些印象。
“我那時還沒有官職,只是太子身邊的伴讀,跟陳王殿下親近些……昨日的案子與令夫人有些牽連,今日特來府上查問清楚?!崩钤淙缡钦f。
“夫君,我怕……”鄭寶兒拽著玉唯的衣袖小聲道。
“誤會,誤會!”云瑯出面圓場:“昨日已經(jīng)審?fù)炅恕?p> 玉唯一聽對李元卿道:“既然是誤會說開了就好,夭夭也不會與大人計較的......”
“但是,憑空出現(xiàn)個沒有登記在戶籍簿上的孩子,我可沒法回京交待??!”李元卿并不愿善罷甘休,于公于私他都想知道個真相。
云千憶也緩步上前,看著鄭寶兒:她很緊張,又透露著恐懼,明顯就是心虛啊……
玉唯深吸一口氣,知道這關(guān)沒有那么容易過,乃緩緩道:“不管夭夭年少時做了什么事,我都會原諒她。”
“包括私生子嗎?”李元卿逼問:“如此不守婦道,玉兄還拿她當(dāng)寶?”
問的這么直接?云瑯急的直拍腦袋。
玉唯眉頭微皺,卻堅定的道:“我愛夭夭,就愛她的一切,她的錯,我原諒,她的罪,我來承擔(dān),何況夭夭對我沒有任何隱瞞。”
“那你還真是心寬如海??!”李元卿冷笑道:“這種女子應(yīng)該趁早休了!”
“李大人弄錯了,玉唯是入贅的女婿,除非自休,休不得別人?!庇裎ㄔ捳Z平淡波瀾不驚,卻讓云千憶驚奇。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玉唯居然不生氣?云千憶不禁懷疑寶兒認(rèn)嬰另有隱情。
“李大人,你到底想怎樣??!我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你還來挑撥我們夫妻關(guān)系?你怎么這么壞呢!”鄭寶兒急了道。
“不守婦道,未婚有子在我朝可是要鞭笞游街的!”李元卿道:“你居然還能招婿入贅,情人,丈夫都留在身邊,男尊女卑不懂嗎?若女子都爭相效仿,這天下不是該大亂了嗎?我是念在與玉唯兄曾在京城相識怕他被欺瞞罷了?!?p> 鄭寶兒急了,也說不出道理來,只得喊道:“管你什么事?這是我的家務(wù)事!”轉(zhuǎn)而氣的對云千憶發(fā)脾氣:“是不是你們串通好了來整我的?”
“我沒有!”云千憶忙道:“我只想過來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鄭寶兒急了,氣他把欽差帶到了家里,上前走了兩步想要罵他一通,忽然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夭夭”玉唯驚呼想去扶,卻被云千憶搶了先,李元卿看著尷尬的搖頭,云千憶只得把寶兒還給玉唯。
“快叫大夫!”玉唯急的喊道,仆人們忙去找張福生夫婦,玉唯忙把鄭寶兒抱回房間。
“你干嘛這么嚇?biāo)??”云千憶急了,對李元卿喊道?p> “我是氣不過她欺騙你的感情!”李元卿道。
“誰說是她欺騙我的感情?是我一廂情愿!”云千憶抓住李元卿的領(lǐng)口急道:“你不準(zhǔn)再找她麻煩!”
“放手、放手,好歹我還是欽差大臣呢!”李元卿掰著他的手:“她不是望陵城小霸王嗎?有那么膽小嗎?”
張福生夫婦慌忙趕來進(jìn)房間為寶兒把了脈,慢慢的臉色轉(zhuǎn)而為喜:“寶兒有孕了?”
“真的嗎?”玲花馬上換下張福生,也驚喜道:“真的呢!三個月了!”
“我要做爹了!”玉唯一聽,高興的伏在床邊對鄭寶兒道:“夭夭你聽到了嗎?我們有孩子了!”
鄭寶兒昏昏沉沉的,只覺得眼前人影晃動,模模糊糊,她伸出手去被玉唯抓?。骸胺蚓?,是你嗎?我怎么躺下了......”
“都不重要了!”玉唯高興的吻著寶兒的手:“你要好好養(yǎng)胎,千萬別在折騰了?!?p> “我......我有孩子了?我真的有孩子了?”鄭寶兒漸漸清醒,歡心的道:“夫君,我們終于有孩子了!”
“好好休息,這是你們的頭胎,可要仔細(xì)了?!绷峄ㄊ帐八幭洌骸拔医o你開些安胎藥,你好生養(yǎng)著身體,切不可大動肝火了!”
“明白明白!”夫妻倆慌忙應(yīng)著。
一會兒見玉唯和張福生夫婦喜氣洋洋的從房間里出來,云千憶與李元卿都感奇怪。
玉唯上前與李元卿一禮道:“我夫人已有三個月的身孕,前塵往事還請李大人高抬貴手,放草民夫婦一馬,草民定當(dāng)知恩圖報。”
李元卿看了看云千憶,他的臉色慘白如失了魂一樣,乃道:“管好你這位夫人,別再給本官惹出什么亂子來,我這就不打擾了?!闭f罷拉著云千憶要走。
云千憶看著玉唯,四目相對,看似平靜,心里卻是翻江倒海?!昂煤谜疹櫵痹魄泧诟懒艘痪?。
“自然”玉唯答道。
三個月的身孕……回到顏宅的云千憶內(nèi)心無法平靜,遇到鄭寶兒到如今也正好三個月……
“千憶,我有話跟你說?!崩钤浯驍嗔嗽魄浀乃季w。辦結(jié)了北郡王遺孫的案子終于把此行的另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告訴云千憶?!捌鋵崱彼行殡y的道:“我此次根本無心辦北郡王遺孫的案子,只是借此機會來找你相助的!”
“那你剛才還那么問鄭寶兒?搞的我們都不敢見她了!”云瑯抱怨道。
“我不是氣她對千憶始亂終棄嗎?”李元卿此時沒了欽差大臣的威風(fēng),一心求助。
“相助?何事?”見他如此神秘和緊張,云千憶料想他的事情不小。
“我……我把酈香帶來了……”李元卿道。
“她不是你沒過門的媳婦嗎?你怎么不忍忍,剛才還在說鄭寶兒不知名節(jié),不守婦道,這會子又帶酈小姐私自出來,你這不是坑她嗎?她怎么說也沒過門呢!”云瑯趁機揶揄他,氣他剛才訓(xùn)鄭寶兒的時候的理直氣壯。
“千憶,我真的遇到難處了,你真的得幫我,京城的人我一個都信不過,你必須幫我!”李元卿急的抓住了云千憶的手,弄的他手中的茶都灑了。
看著他懇切的目光,云千憶放下茶盞,嚴(yán)肅的問道:“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該信誰!”李元卿苦惱的挨著云千憶坐下:“我知道你調(diào)任江陵刺史就接了這個別人不愿接的活來找你了……”
云瑯見狀忙起身來到門前,下人們都在后院忙活,他掩上門,三人密語起來。
“如果我不帶走酈香,她怕是要做太子妃了……”李元卿心煩意亂道:“張翰那個王八蛋向王上,王后提議太子娶酈香為新的太子妃……”
“太子妃因太子突然康復(fù)喜及而瘋的傳聞我也聽過一些,但我總覺得有些奇怪……”云千憶思索道:“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他,他就是有問題??!”李元卿不得不說出自己暗查的結(jié)果:“太子妃如果是喜及而瘋,早在太子康復(fù)時就該瘋了,怎么會等到一個月后呢?我親自偽裝去了太子府查看,往日的舊人全被張翰換了,而太子妃被送回了娘家,我也偷偷去看了,太子妃口不能言,手不能書,神智不清,全然一副癡傻的模樣……”
“啊?”云瑯聽道這里大驚:“這么奇怪?怎么還有點恐怖?”
“恐怖的還在后面呢!”李元卿繼續(xù)道:“前幾個月京城里陸續(xù)有人失蹤,找到的尸體也像是被吸干了血一樣,恐怖之極!我敢說千憶你斷案如麻也沒見過那么恐怖的尸體!”
“這事我也耳聞了一些,以為是有人傳訛,沒有太細(xì)究,天子腳下,哪容的了這樣的事?”云千憶道。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云瑯眼睛一??聪蚶钤?。
李元卿卻不說話了,氣氛變的恐怖起來?!皬埡舶徒Y(jié)上太子后,京城里就沒有再失蹤的人口了。”李元卿的臉色卻難看之極:“一個偶然的機會,以前軍中認(rèn)識的一個朋友托我去大牢給他的一個囚犯親屬送東西,我看到張翰的手下胡彪秘密帶著三個死囚離開了牢房……”
“這不對啊!審結(jié)完了的死囚不可以出牢房的,另外,張翰是個工部尚書,也無權(quán)調(diào)人啊!”云瑯奇怪道。
“我也這么想的,便偷偷跟著他們,結(jié)果就來到了太子府后門……”李元卿停了下來。
云千憶看著他突然道:“他們都死了?”
“你,你怎么知道?”李元卿驚呆了。
“猜測”云千憶道:“你受人之托辦事,為避人耳目自然是晚上去,而胡彪私帶死囚出獄也是死罪,可獄卒卻放了人,可見是關(guān)照過的……”他喝了口茶,李元卿和云瑯都盯著他繼續(xù)說:“這關(guān)照的人不見得就是張翰,他沒那么大膽!也沒那么大權(quán)!提出的是死囚,卻沒有其他輕犯,可見對方的用心。”云千憶道:“如果吸血的恐怖事情是真的,那這些死囚應(yīng)該是替京城里的百姓去死的?!?p> “就是這樣啊!”李元卿激動的道:“人是豎著進(jìn)去的,橫著抬出來的,我親眼所見!”
云氏兄弟吃了一驚,漸漸相信了傳聞。
“若是太子是常人,酈香做了太子妃,今后還能做皇后,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是大了天去的榮耀,我自然愿意放手,可這個太子他,他,他就不對!他就是有問題……”李元卿急道:“我怕酈香重蹈先太子妃的覆轍偷偷帶她出來,她爹酈劍亭也是同意的,對外說酈香染了天花在山里醫(yī)治,也不愿酈香嫁給這個有問題的太子!但我爹不敢得罪太子,沒有秉明我與酈香的婚事……”
“酈香現(xiàn)在在哪?”云千憶問道。
“在縣衙附近的日昇客棧,這一路上我都小心安排,對身邊的人也不放心。”李元卿道:“北郡王那么謹(jǐn)慎的一個人都被身邊的內(nèi)侍給賣了,我可不敢相信身邊人了?!?p> “你身邊的那個校慰我認(rèn)識,跟你好多年了……”云瑯道。
“十年了,又怎樣?”李元卿嘆道:“北郡王身邊的人都跟了他二十年了,不一樣出賣他!”
“對了,北郡王到底是怎么被太子扳倒的?”云千憶問道,這個問題他一直想不通。
“特別的突然!”李元卿道:“北郡王那日在皇家獵場打獵,太子突然去了,不久就傳出北郡王箭傷太子當(dāng)場被抓的事來,現(xiàn)場還有一干人等指證,其中就有跟了北郡王二十年的心腹……”
“媽呀!太可怕了?!痹片橌@道:“以后做什么事情還是親力親為的好?!?p> “這若是個局就都好解釋了……”云千憶深諳官場上那一套。
“在此之前,北郡王似乎找到了假太子的一些證據(jù),但還沒來得及呈給皇上……”李元卿道。
“交上去也沒用。”云千憶滿臉凝重的表情:“陛下還是皇子時就忌憚北郡王,怕他與自己爭王位?,F(xiàn)在太子體弱又傳北郡王與英王有爭皇儲之嫌,這就已經(jīng)讓陛下對北郡王忍無可忍了,加之太子康復(fù),天大的好消息,就算民間那些案件證據(jù)多么確鑿,陛下都不會相信……”頓了頓他又道:“張翰也不會讓這些不利于太子的風(fēng)聲吹進(jìn)宮去的……”
“說的是啊!千憶你真厲害!”李元卿道:“我和陳王殿下進(jìn)宮時,宮里就是一片祥和,都在恭喜太子康??!連失蹤的太醫(yī)和宮女都算在了北郡王的頭上,說他們意圖謀害太子……”
“陳王什么態(tài)度?”云千憶問道。
“陳王開始很高興,必竟太子和陳王最要好,可漸漸的陳王也不大去太子府了,張翰說太子需要靜養(yǎng)不能勞累,卻派了不少活給陳王,說是重用,不如說是背黑鍋……”
“怎么說?”云瑯忙問。
李元卿嘆息道:“北郡王府就是陳王帶人抄的,其實他是不愿意的,可又沒辦法,為這事陳王還喝醉了,在我面前哭了一通,本來事情過去了,卻被張翰查到北郡王還有遺孫逃出京城,便下令追查,陳王實在沒法再對他皇叔下手,我便接了這個差事……”
云瑯聽完看著他哥:“咱們離開了京城可真是太對了!京城這都亂成一鍋粥了!”
“千憶”李元卿懇求道:“我把酈香交給你了,你千萬替我保護好她?。 ?p> “這不好吧!”云瑯道:“我和我哥都是男人,這孤男寡女的……”
“我真的沒辦法了??!”李元卿也顧不了許多了:“我一會就把酈香接過來,手下人等我都派去附近縣城查北郡王遺孫去了,你一定要幫我……”
“元卿,我們還沒答應(yīng)呢!你就硬塞?。 痹片樎犃T道。
“……怕是會亂天下??!”云千憶自語著,他還在擔(dān)心朝綱:“如果太子是假的,就憑這個邪術(shù)他也萬萬不能君臨天下!”
李元卿愣住了他還沒敢想這個,乃道:“那怎么辦?皇上信他不信我們??!”
“若要阻止他做惡,只能靠一個人了!”云千憶道。
李元卿想了想道:“英王?”
云瑯搖頭嘆道:“我們能想到的,張翰能想不到?太子能不知?”
三人沉默不語,云千憶緩緩道:“英王危已……”
自打知道寶兒懷了孕,鄭府上下皆大歡喜,玉唯更是緊張不已,每天陪著寶兒散步,為她彈琴,還親手煲湯喂她喝,哄的她十分開心。
“夫君,這些日子我胖了,你瘦了,你別那么辛苦做事了,陪著我就好!”鄭寶兒躺在院子里的美人榻上,抱著坐在一旁的玉唯胳膊曬太陽,嗅著玉唯摘下來的月紅花,花香沁人心脾,陽光和煦溫柔,說不出的自在快活。
“為夫能為你做一點事情都是開心的,你好好享受就是了?!庇裎ㄎ罩氖謨?nèi)心很是滿足。
“呦,我來的不是時候……”昱恒忽然來了,瞧見兩人在院中親昵轉(zhuǎn)身要走。
“道長來了!”玉唯拉過鄭寶兒起身相迎。
“您可是許久沒來了呢!”鄭寶兒想了想道:“是不是玄參又告我狀了?”
“玄參可不會告你的狀,他哪舍得說你半分壞話啊!”昱恒笑道:“得知寶兒小姐有孕前來道喜!”
夫妻倆可高興了,三人來到亭子里坐下,知芒忙上茶果一邊伺候著。
“道長您真是駐顏有術(shù),一點都沒變啊!”鄭寶兒稱贊道。
昱恒心道:我就是這個年紀(jì)死的?。〔恢撔疫€是不幸,總之容顏是未變分毫,乃唐?道:“修煉而已,修煉而已……”
“那我也要修煉!”鄭寶兒脫口道。
“你不行!”昱恒道。
“為何?”鄭寶兒急問。
昱恒逗她:“要戒色的!”
鄭寶兒一聽馬上拉著玉唯的胳膊道:“那我不練了,我戒不了夫君的色!”
呵呵……玉唯被她逗笑了:“道長逗你呢!你怎么不識逗呢?”
鄭寶兒不樂意了:“道長你太壞了,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還逗我!”
“這不是高興嗎?”昱恒笑著接著道:“這次來看到玄參抱著個嬰孩十分認(rèn)真的照看感慨良多啊……”
這句話提醒了玉唯,他想打探邪術(shù)之事又怕嚇到寶兒乃支開她:“夭夭,你去吩咐廚房備好酒菜,中午我們好好與道長敘敘……”
“嗯”寶兒起身,由知芒扶著離開。
玉唯見寶兒走遠(yuǎn)于是向昱恒打聽:“請問道長修道中人有沒有用邪術(shù)的?”
“當(dāng)然有了”昱恒道:“但要看他修煉的目的……”昱恒喝著茶,吃著點心,十分愜意。
“那吸食人血是為了什么?”玉唯問道。
“這種邪術(shù)是上下三界的大禁忌,若非極惡之人不會使用!”昱恒道。
“怎么說?”玉唯忙問。
“這等邪術(shù)會使怨靈增多,徘徊于人間與魔道,若非仙家施往生咒,怕是會為害人間,而使用邪術(shù)之人則可借助這些人的精氣提高魔力,修煉自身,成妖成魔都是狠角色……”昱恒說著看了看玉唯:“你問這個干嘛?”
玉唯面露驚懼之色:“怎么才能懲治這等妖孽?”
昱恒道:“還是要看他的法力高低了,如果是一般小妖只會吸血不會聚魂也好對付,如果是魔人則人間無敵手……”他看著玉唯僵住的表情問道:“你突然問這個是有什么事嗎?”
玉唯欲言又止,心思:他是方外之人能幫忙查驗嗎?乃道:“京城有傳聞有不少人死于血盡而亡,渾身上下沒有傷口……”
“這有何難的?人的七竅就是吸入口??!”昱恒道:“是京中有妖嗎?”
“不確定,但的確有不少人被吸干了血,其狀十分猙獰……”玉唯道。
“人間的事自有天意,我等方外之人不得插手?。 标藕銥殡y道。
“道長不必為難,是玉唯唐突了?!庇裎ㄚs忙拱手施禮。
“要破他的妖術(shù)只能看天意或是他們剋星了……”昱恒透露了一點道。
玉唯一臉難色:“那該從何知曉?。∮^星閣都是他的人……”
“公子不用擔(dān)心,凡事都有定數(shù),為之,任之,結(jié)果偏差不大……”昱恒安慰他道。
“在塵世不問疾苦只安本身,太難了……”玉唯放不下老師的囑托。
“呵呵……”昱恒笑著提醒他:“你今生為情而生,且莫辜負(fù)了這一世情緣啊!這天下蒼生的事自有人去擔(dān)當(dāng)!”
“是啊……”玉唯嘆道:“我與寶兒要好好過日子……”雖口中說著而內(nèi)心里卻還為將要變天的朝綱擔(dān)心: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啊!突然想到鄭寶兒失憶的事乃問到破解之法。
“這破有破的好,不破有不破的好”昱恒答道。
“怎么說?”玉唯忙問。
“破了誓言就打開了結(jié)界,雖然能記起所有的事,但寶兒小姐可就不見得是寶兒小姐了……”昱恒道。
“寶兒不是寶兒?”玉唯不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昱恒想了想道:“就是會心性大變,喜怒無?!馈赡軙偰А?p> “啊!”玉唯吃了一驚。
“寶兒記不得遠(yuǎn)處的事也確實有些麻煩,但只要不出城就好,人間的日子過的很快的?!标藕愕?。
“怎么才能不破誓言呢?”玉唯擔(dān)心道。
“這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昱恒又兜圈子,看玉唯著急也就不逗他了,他湊近玉唯低聲道:“不要在城內(nèi)殺人就好!但……”
又怎么了啊?玉唯的心都被昱恒左右撥亂了幾回。
“我剛才見寶兒好像已經(jīng)破了一次殺戒了……”昱恒低聲問道:“你知道嗎?”
“不知!”玉唯驚道:“可……可她沒有瘋魔啊,除了整日鬧我以外,都很正常。”
“鬧你也正常!女人懷孕后可折騰了!”昱恒說完又思道:“她一定是在城外殺的人,所以即不記得,也不算違背誓言……”
“城外殺人?”玉唯回憶起成婚后幾次出門皆有自己陪伴,除了去年八月十五遇到玄參那次,還有……他忽然緊張起來:年前有近半月的時間自己在老師的臨山居并不在家!寶兒她……她在那個時候遇到過云千憶,而云千憶那時被人刺殺……
“嘿,別想了”昱恒見他臉色不對打斷他道:“只要她不在城里殺人就無事,你們好好過日子才是正經(jīng)的?!?p> “是啊……”玉唯應(yīng)道,昱恒一直不愿說明他的前世,他也不好強問,眼下寶兒有孕,他喜不自勝,過好日子才是正經(jīng)。
“飯菜好了!小姐請你們過去呢!”知芒過來叫兩人,說罷又去叫上了玄參。
四人在東院里好好聚了一回,玄參把小安安照顧的可好了,那孩子和他也親近。連昱恒都贊嘆:“好一段人間歲月啊!”
“道長不是在人間嗎?”鄭寶兒奇怪道。
昱恒苦笑了一下:“在人間已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見三人一臉疑問,昱恒岔開話題:“我那家里事情太多,每天都有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主人不在家,我修行淺薄處理事情來難免有人不服,勞神了些……”
“那你家主人很厲害了?”玉唯好奇道。
“是?。〉篱L,你就很厲害了啊!”鄭寶兒也驚嘆。
“不及萬分之一啊!”昱恒看著鄭寶兒搖頭笑道。
“哇……”鄭寶兒欣喜的道:“道長幫我引薦一下我想拜他為師!”
“你還嫌自己不夠橫行霸道?。俊毙⒔宜亩?。
昱恒大笑:“這天下人怕只有你不能拜他為師!”
“為什么呀!”鄭寶兒不高興了,呼的站了起來。
“夭夭,不得無理!”玉唯扶她坐下,叮囑著:“你有身孕了還胡鬧?”
鄭寶兒心里一驚,乖乖坐下:“對哦,我有寶寶了,我要乖一點……”
“哎……能治的了你的也只有玉唯了!”昱恒舉杯,三人同飲,寶兒一旁偷笑掩不住的幸福。
飯畢,昱恒說家事多,遁影了去。三人不禁感慨他修煉之神奇。
晚上用罷晚餐,知芒來報:“云大人來了……”
“這個云千憶來這跟自己家似的……”玄參不高興的道:“我不喜歡他……”
“他是官??!”鄭寶兒提醒道:“再不高興你都給我忍著!”
“玄參,記住了,不可無理?!庇裎ㄒ捕谒?。說話間云千憶來了,還有云瑯,李元卿和一個帶著斗篷的女子。
見到李元卿鄭寶兒躲到了玉唯身后,心虛的道:“案子不是審?fù)炅藛??你還來!”
云千憶無奈的看了李元卿一眼:看,人得罪了吧?
“聽聞寶兒小姐有喜,我們這是來賀喜的,不如里面談吧!”云瑯打著圓場。
玉唯只得相迎:“各位大人里面請吧!”
幾人坐下,丫鬟上了茶便退去,玄參卻還在那站著不走。
“我與玉兄有要事要談,這位兄弟可否退下?”云千憶對玉唯道。
“我不走,你們合著伙來欺負(fù)寶兒小姐,她現(xiàn)在有孕在身我更得保護她!”玄參可記仇了。
這個玄參記仇這一點還挺隨我的……鄭寶兒看著他心道。
李元卿想要發(fā)火也只得忍耐,昨夜與云氏兄弟商量了許久還是決定把酈香托付給鄭家照顧,畢竟云千憶被追殺,恐有危險,他的江陵郡還有英王的騷擾和探子,如果發(fā)現(xiàn)了酈香,那酈家的慌話被拆穿,太子一定會發(fā)難。
“前幾日是本官無理了,請玉兄,弟妹包涵!”李元卿無奈拱手一禮道。
玉唯詫異的看著云千憶,鄭寶兒卻道:“你有什么事求我們???”
“呀!寶兒小姐果然冰雪聰明知道我等有事相求!”云瑯一聽笑著寶兒道。
在座人等都十分吃驚。
“做官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如今屈尊降貴的可不是要求人嗎?”鄭寶兒還在為驗嬰的事生氣故意這般道。
玉唯卻好奇是什么事,乃道:“玄參不是外人,各位大人盡可放心?!?p> 云千憶接過話道:“我這妹子千里投奔于我,可我才遭刺殺不久,不敢留她在身邊,恐遷連她,想托玉兄夫婦照撫……”
“他不是欽差大臣嗎?也照顧不了嗎?”玄參手一指李元卿。
云千憶只能道:“我等自是有難處,多有不便,還請玉兄與寶兒小姐不計前嫌!”
“燙手的山芋啊!”玄參說著風(fēng)涼話。
“玄參你閉嘴?!编崒殐河?xùn)他道。
“她進(jìn)門到現(xiàn)在都不敢摘下斗篷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肯定有問題啊……”玄參回她道。
“那也不能無理啊!”玉唯忙制止他。
正說著,那女子去下斗篷帽露出真容,真真一芙蓉般面色嬌艷的女子:“是酈香給諸位添麻煩了,還是讓我回家去吧……”說完起身要走。
“不,酈香,不能回去,我好不容易把你帶出來的?!崩钤渥プ∷母觳材藢τ裎ǖ溃骸罢堄裥终湛?,我李元卿必當(dāng)厚報!”
“這......”玉唯看著鄭寶兒,鄭寶兒也不知該怎么辦,又看看云千憶。
這時,云瑯幽幽的道:“收留一個也是留,收留兩個也是留,殺頭都不怕的罪名,還在乎多一個嗎?”說完竟然哼了一首童謠:“小二郎你莫哭鬧,門外有狼在嚎叫......”
這不是影射小安安的事嗎?玉唯心里一驚,寶兒也緊張的抱著他的胳膊?!笆杖菔滦?,只是不知道各位怎么放心把這位姑娘托付給我們夫妻的?我們也只是普通百姓??!”玉唯看向云千憶。
“我們兄弟相信玉兄的為人,也相信寶兒小姐的仗義,苦思許久,還望玉兄幫忙?!痹魄浀馈?p> “那你們不準(zhǔn)再欺負(fù)我了!”鄭寶兒看推辭不了借機道。
“我......”云千憶忙解釋:“我們沒有想欺負(fù)你啊......”
“那就這么說定了,我這位妹妹酈香就留在鄭府小住,等哪天事情解決了,我們就接她走?!痹片樄麛嗯陌宓?。
“元卿哥哥”酈香看了玄參一眼嚇得手一緊,抓的李元卿手有些疼。
“放心,我又不是壞人?!毙⒖此ε?,往寶兒后面站了過去,心里卻是苦悶:長得丑真的好傷人心啊......
“來望陵城也有些時日了,我也該回江陵去了,我這妹妹就麻煩兩位了......”云千憶看著寶兒,心里滿是不舍,可寶兒已有身孕,就算自己再舍不得,也無用。
可算是要走了,玄參喜形于色,忙道:“你什么時候走,我送你?。 ?p> 云瑯強忍著不笑出來,拍拍他哥的肩:“看啊,你這多不招人待見!”
“失禮失禮!”玉唯忙解釋:“玄參不會說話,云兄不要介意。”
云千憶面露尷尬卻也無言,事情已經(jīng)安頓好,三個男人便離開了。
“酈姑娘,你就當(dāng)這是自己家一樣,潤田以后就負(fù)責(zé)照料你?!庇裎ǚ驄D帶酈香來到東院后的小跨院,春陽和春值帶著喜鵲和報春去了京城,正好騰出這個小跨院給她住。
“有勞了?!贬B香話語不多,滿眼傷情,柔柔弱弱的一個小女子甚是惹人憐愛。
安頓好了酈香,玉唯和鄭寶兒回了房,哪知一回房寶兒又跟他鬧上了:“酈香妹妹漂亮嗎?”
“嗯”玉唯還不知寶兒用心,一邊寬衣一邊自顧答道:“黛山眉,秋波眼,弱柳依依芙蓉面,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人兒吧!”
“好嘛!我們成親這么久你都沒這么夸過我!”鄭寶兒說著把梳妝匣上的胭脂水粉撒了一地,趴在床上哭了起來。
“我這......”玉唯不明白怎么回事,突然想到張福生說的,女人懷孕時可能折騰人了,乃知自己出言輕佻惹怒了鄭寶兒,趕忙去哄道:“夭夭我錯了,你別哭了,為夫出言輕佻了,你打我好了?!?p> 鄭寶兒邊哭邊鬧:“你就是嫌我了......我現(xiàn)在又胖又笨拙,沒有楊柳依依的腰,也沒有芙蓉面!”
玉唯一聽急了,拉住寶兒的手道:“是為夫惹你生氣,你、你打我好了!”
哪知寶兒又哭:“你又不經(jīng)打,又知道我舍不得打你,你就是折磨我!”
玉唯頓感頭疼,忽的跪在床邊:“為夫給你跪下了,求你別鬧了......”
“你是男人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跪我干嘛!還不快起來!”鄭寶兒拉他起來,卻被玉唯抱住了。
“夭夭,我無心的,你原諒我!”玉唯懇求道。
“夫君......”鄭寶兒伏在玉唯肩上痛哭起來:“我總怕你不要我了......”
“你哪里來的這等念頭?”玉唯好生安慰著:“為夫?qū)μ炱鹗模耗呐掠幸惶旎绎w煙滅,我也只有鄭寶兒一個摯愛。”
“夫君你抱抱我”鄭寶兒又索抱,玉唯給她蓋好被子,摟著她躺下。
“你這眼睛都哭腫了”玉唯摸著她還掛著淚的臉十分心疼:“孩子還沒出生呢,就會怪我欺負(fù)他娘了?!?p> “他不知道的”鄭寶兒的手又在玉唯胸前摸索。
“他知道的,母子連心?。 庇裎▏?biāo)骸耙院罂刹荒苓@么干了,不然寶寶跟我不親了?!?p> “啊,真的??!”寶兒被他唬住了,忙摸著肚子道:“寶寶,娘剛才跟你爹鬧著玩呢,你可別當(dāng)真??!”
原來李嘉他們說寶兒有時候很好唬是真的,想來也不禁羨慕李嘉他們能陪伴寶兒長大。
翌日晨,酈香姑娘早早起來,在她的小跨院里采晨露用來泡茶,卻聽到有男子哄孩子的聲音,尋聲走出跨院,便見一男子在院子里哄著一個周歲大的孩子,那男子滿臉黑色脈絡(luò)十分嚇人,可那孩子卻不害怕,看樣子與他還很親近呢!
“他是玄參”潤田打了水過來,本要伺候她梳洗的,見她好奇乃給她介紹道:“人雖長的怪了些,看久了也就習(xí)慣了,他人可好了,小姐莫要怕?!?p> “昨天是我唐突了,今日見了他想給他賠個不是?!贬B香道。
“不用了,打他都不用道歉呢!”潤田道:“他這個人啊,你對他好一分,他能對你好十分呢!我伺候小姐梳洗吧,一會再過來看吧?!?p> 酈香被潤田帶回了小跨院,梳洗一番,鄭府上下此時都皆起了,一時間熱鬧了起來。
用餐時,仍不見玉唯和鄭寶兒,酈香奇怪,乃問道:“是我遲了,錯過了你家主人用餐了嗎?”
“哪里??!是您太早了!”潤田笑道:“以前都是奴婢們伺候小姐,自打小姐有孕后都是姑爺親力親為,小姐起的晚,姑爺就陪著,這還得好一會呢!”
“他們這等恩愛真叫人羨慕......”酈香看著別人,想到自己不免前途渺茫,內(nèi)心難過。
“可不是,我們做奴婢的看在眼里也羨慕的不得了呢!”潤田道:“小姐姑爺起的晚,還得等會呢,等用完了早飯,奴婢帶酈小姐在府中轉(zhuǎn)轉(zhuǎn)吧?!?p> 酈香點頭應(yīng)允。
“夫君,你別走......”鄭寶兒一夜折騰了幾回,玉唯被她弄得神傷:為何夭夭自從懷了孕便噩夢連連?是我做的不夠好嗎?玉唯不禁反思己身,卻不得問題之所在。
“夫君,今天我想去集市上轉(zhuǎn)轉(zhuǎn)”鄭寶兒起床梳洗后對著鏡子里的玉唯道。
玉唯給她梳著頭發(fā),有些擔(dān)心:“集市上人多......”話還沒說完,寶兒就在那里撒嬌哼哼?!昂谩⒑?、去、去!”玉唯忙改口,怕一會又哄不過來。
剛來到院子里就見酈香和玄參說著話,看起來酈香已經(jīng)不怕玄參了。玉唯見了酈香一言不敢多問,怕寶兒吃醋鬧騰。
“寶兒小姐,姑爺早!”酈香知道了玉唯是入贅的女婿所以先問候了寶兒。
“我和夫君要出去逛逛,酈香小姐一起來吧!”鄭寶兒相邀道。
“不了”酈香想起了李元卿的叮囑,讓她不要出門:“我還是在府上吧!”
“你要是嫌悶的慌,也可以去對面的顏宅,反正都是我家的產(chǎn)業(yè)?!编崒殐旱馈?p> “云大哥和元卿怕是要離開了,我想去送送他們呢!”酈香道。一旁的潤田立刻理會,回酈香房中取了斗篷給她披上。
“他們今日要走嗎?”玉唯問道
“嗯,就這一兩日的事。”酈香道。
說話間,云千憶和云瑯、李元卿來了,兩人回江陵,一人回京城。正好算是送行了,一行人在街上徐徐而行,卻總被三五成群的流民給沖撞了,玉唯不得不把寶兒左右護著。
“夫君,怎么這么多的乞丐???”寶兒幾日沒出門,滿心疑惑:“我們望陵城雖小,但好在還算富裕,哪里有這么些乞丐來的?”她望著街邊和橋邊伸手乞討的乞丐很是不解。
“是從北郡王屬地逃過來的”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李嘉,他給三人見禮后道:“北郡王屬地稅收增加了三層,造成流民激增,不少人拖家?guī)Э谔油详柨ぃ搅瓿且呀?jīng)人滿為患,郡守趙迪已經(jīng)下令封城了,所以流民過了河,往望陵城來了?!?p> “李嘉哥哥”鄭寶兒道:“這么多的流民,衙門怎么安排???”
“爹也在想辦法?!崩罴位氐?。
眾人把目光都看向李元卿,李元卿一急忙道:“稅不是我要加的,是張翰,他說給太子建章臺,慶賀太子康壽......”
云千憶聽了直搖頭,云瑯也懟他道:“你就助紂為虐吧!”
“我也沒辦法!”李元卿道。
李嘉要務(wù)在身,告別云氏兄弟。一席人出了城,云千憶忍不住拿出一個錦盒來給鄭寶兒:“那日你說我要雕個小像送你......昨夜我剛打磨好……”
“不必客氣啊!”鄭寶兒說話間看了看玉唯。
鄭寶兒在望陵城,不對!放眼天下都找不到第二個膽大妄為來的女人還真是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吃的死死的!云瑯一邊看著一邊忍不住感慨。
玉唯從旁接過錦盒對云千憶道:“云大人放心,我們會照顧好酈香小姐的……”說話間聽到酈香和李元卿在不遠(yuǎn)處話別痛哭。眾人看向那邊,也忍不住唏噓:多好的一對?。?p>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再有不舍,云千憶和李元卿還是要告別心愛之人。
分道揚鑣之際云千憶叮囑李元卿在京城萬事小心,不要冒然得罪張翰,做為假太子的爪牙,他如今勢力如日中天,萬萬得罪不起。
“我知道了”李元卿拱手告別,打馬離去。
云氏兄弟心里都有些惆悵,但所思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