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衍是帶著怒氣一步步的過去,她以前的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呢,現(xiàn)在就這么聽話,叫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兩個男人沒有在說話,腳步邁的伐子越來越快,但是面子上仍然保持著從容,誰都沒有漏出急色。
厲衍和容齊趕到的時候,他們所想的畫面,女子的哀求害怕,男子的瘋狂暴戾,都沒有發(fā)生,都沒有。
映入眼簾的是穿著紅衫的女子斜躺在榻上假寐,一群如狼似虎的男子在門外留著口水,卻不敢進入。
容齊微微松了一口氣,無論如何,她,沒事就好。
厲衍憤怒的走了進去,一把拽起小女人,她竟這般不知廉恥,穿這樣的衣服躺在那兒,供人觀賞,是不是那些人直接進來,她也不會拒絕,任由那群人對她動手動腳。
厲衍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些都是他吩咐的,都是他的要求,景筱曉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
“皇上你來了,奴婢想要遵旨行事,但是他們不配合,無奈等的快睡著了”。
厲衍聽著景筱曉的言語,看著這張熟悉的小臉,卻感覺眼前的人陌生的不認識,她的那些驕傲,自尊呢???
“是嗎?那朕叫他們配合你可好!”
“你們不用怕,是景大小姐請愿來軍營的,在場的男人,誰奪下她,就是景老將軍的女婿,朕還可以給他加官進爵”。
原本還猶豫的眾人,聽到皇上的話開始蠢蠢欲動,一番掙扎,有個較為高大的人上前,“小人仰望景大小姐已久,如今皇上也發(fā)話了,景大小姐是自愿的,還望成全”。
景筱曉沒有說話,沒有看他,反倒是一旁的容齊,透過面具,死盯著他,那人到底挨不住壓力,膽子又小,以為被拒絕了,就退下了。
有個壯碩的士卒,自家也是生意人,從小被家里慣著,天不怕地不怕,加上今日喝了點小酒,壯著膽子上前,“都他媽來這兒了,裝什么矜持,跟著老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景筱曉還是沒動,沒有看他,但是卻激怒了士卒,“當婊子還立牌坊”,酒勁兒上來了,士卒直接欺身而上,將景筱曉壓在身下,咜了一口唾沫,“媽的,老子他媽今天就要了你”。
景筱曉繃不住了,“放開……放開”,奈何男人力氣太大,眼看著本來就不多的衣服被撕開,景筱曉大哭了起來,從來沒有受過如此欺辱,“啊……”
容齊忍無可忍,“皇上就帶本王來看這些東西?還是說這本就是你的安排”。
“怎么?攝政王不喜歡嗎?是不喜歡這個女人,還是不喜歡這個男人,亦或是不喜歡這個男人對女人做的事”。
“臣只是沒想到,東翼國的軍營是這樣的,而東翼國的皇帝,會帶著外臣到軍營里,看自己的前皇后這副狼狽的模樣”。
容齊看到景筱曉的絕望,閃身到榻前,抓住男人的衣襟,將他丟了出去,脫下自己的衣服,裹住小女人,他……到底還是舍不得。
“皇上不是說在場的男人嗎?本王也在內(nèi),這個將軍女婿,就讓本王來吧”,容齊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緊緊的摟住哭的上氣接不上下氣的女人。
“巧了,攝政王說的對,在場的男人,那也包括朕,既然這樣,那便由她自己選擇”。
厲衍眼光微閃,捏住景筱曉的手腕,死死地扣住,“你也不愿意選錯了,殃及他人吧???”
容齊知道景筱曉又要再一次拋棄他了,不同的是,之前是她心甘情愿的,現(xiàn)在是受了脅迫,但他不氣,氣的是自己沒有護她周全的能力。
他不知道厲衍現(xiàn)在在景筱曉心里是什么樣的一個形象,他也有私心,想著如果景筱曉恨上了厲衍,那他們兩個就再也沒有希望了。
那他是不是就……
景筱曉漸漸平息下來了,“既然皇上已經(jīng)替我選擇了,我又能說啥呢”。
景筱曉恨自己這般懦弱,再沒有以前的自信,再沒有以前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能力。
通過今天,她才發(fā)現(xiàn),變的不只是自己,以前最有自信的就是自己對厲衍的了解,到頭來,發(fā)現(xiàn)一切不過是過眼云煙,原來,他們都變了。
“攝政王聽見了,他選擇的是朕”,厲衍不禁有些得意,她怎么都是屬于自己的。
“本王尊重她,但請皇上好好待她”,容齊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景筱曉的臉,他看出了她的絕望,掙扎,反抗,以及現(xiàn)在的冷靜,失望。
厲衍見不得這樣,“攝政王還不知道吧,她早被賊人占了身,朕都沒有碰過她,因為……嫌臟”
容齊不為所動,“本王不在乎,本王在乎的只是這個人”。
說不觸動是假的,在這樣的時候,有一個人愛你,護著你,讓景筱曉的心暖暖的。
“好一個情深的攝政王,這么大的綠帽都能戴的下去,但是不要忘了,她剛剛選擇的是我”,厲衍將景筱曉一把從容齊懷里拽過來。
“元公公,傳朕旨意,封景筱曉為正二品昭儀”,厲衍帶著微笑看著容齊“這樣,攝政王可滿意”。
厲衍推開景筱曉,容齊想要去扶,卻聽見,“攝政王這般不妥吧,朕可不是你,甘心帶綠帽”。
容齊的手緊緊收攏,“堂堂一個大男子,這般羞辱一個女人,算什么本事”。
“朕只知道,一個不起眼的女人也能滅掉一個國家,攝政王的憐憫心應(yīng)該用在對的人身上”。
厲衍將自己的披風脫下來,丟了過去,眼神掃著她身上的外套。
景筱曉明白他的意思,撿起他的披風,從外面裹住,然后在里面將容齊的外套褪了下來,遞給他。
“容齊,再一次謝謝你”。
厲衍聽見景筱曉叫容齊的名字,心下有些煩躁,以前她老是愛叫他厲衍,阿衍,他糾正了她許多次,她才換成阿衍哥哥。
現(xiàn)在一想,好像上次她叫他的名字的時候,他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
“回宮”,厲衍甩了甩袖子,自己在前面走著。
景筱曉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披風,在后面跟上,轉(zhuǎn)身之際,她看見了容齊眼里的后悔,還有,對不起。
她搖了搖頭,她不怨任何人,一切都是自己,八年的時間,竟然沒有這兩年看的清,或許,只有趕緊逃離才能夠解脫吧。
景筱曉不知道的是,逃離不是解脫,而是被困的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