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婳終是后悔了:“云澈,你放過我吧?!?p> 她的語氣不似剛剛的強硬決絕,多了絲祈求。
云澈:“等我玩夠了,自然會放了你?!?p> 白錦婳心口像被撕開一樣:“你非要把話說的這么難聽嗎?”
“我并沒有很好的耐心哄你,如果不想這臺下所有人,包括臺上坐著的你爹為你陪葬的話,就乖乖與我成親,不要壞了我的大事?!?p> 白錦婳笑了起來,那聲音很大,卻怎么也聽不出開心,紅蓋頭下兩行淚不停滴落。
白錦婳抹去那兩行淚,眼里沒了猶豫,:“好,我嫁給你,你不要后悔?!?p> 她將手放在云澈手上,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云澈并未理會他的話,仿佛根本沒放在心上。
云澈與白錦婳攜手一步一步登上高臺。
走到北蕭關最高的章華臺上,從這里望下去,整個北蕭關一覽無余。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
“等等!”一聲慵懶的高喊,眾人的目光齊齊望向聲音源處。
只見翼闥殿房頂上半倚個人,此人身著暗紅色衣裳,頭發(fā)高高束起,慵懶的倚靠在瓦片上看著眾人。
蘇曄眉目含笑:“不好意思啊云尊主,今日你這婚怕是成不了了?!?p> 云澈不以為意:“我倒是不知,焰公子還有撿別人剩的習慣?!?p> 話落,云澈明顯感覺到自己牽著的那說小手一緊。
蘇曄不怒反笑:“此話差異,婳兒在我眼里可不是別人剩下的,她可比這山川美景,世間珍寶還要珍貴?!?p> 云澈:“所以焰公子今日來是想要搶人了?”
“不僅如此?!碧K曄笑容收斂,眼中忽然鋒利:“我還要殺了你?!?p> 話落,臺下一人飛身拔劍刺向蘇曄。
雖蓋著紅蓋頭,可不用看便知那人是誰:“沈安真是你養(yǎng)的一條好狗。”
云澈看向白錦婳,沒有說話。
蘇曄絲毫沒有躲閃,只見長劍與蘇曄只有分毫之間,另一把長劍向沈安刺去。
那人劍鋒極快,沈安連忙躲閃兩人落在一片屋頂。
沈安看清此人,輕蔑的笑了,明顯沒看得起這個對手:“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賢侄啊?!?p> 吳云寒恨意的看向沈安:“老賊,今日我就讓你為我爹陪葬?!?p> 沈安:“是嗎,為你爹陪葬的不一定是誰呢。”
話落,兩人齊齊拔劍刺向?qū)Ψ健?p> 白錦婳道:“吳公子從天真爛漫的少年變成如今滿眼恨意憎惡這世間,你倒是出了不少力,我沒記錯,你們曾經(jīng)是摯友?!?p> 臺下觀禮席躁動起來,這時忽然有一人站起高喊:“各位,與其坐在這里等候云澈狗賊的處置,不如我們拼死一搏,興許還能闖出一條生路來?!?p> “沒錯,我已經(jīng)受夠了讓翼闥欺壓的日子,我們自己的命憑什么掌握在這狗賊手里!”
一時間臺下四起,所有被抓來強制觀禮的人都起身,與翼闥弟子抗衡,混亂成一片。
云澈攥緊白錦婳的手,不理會這一片混戰(zhàn),對主婚人平平的說道:“繼續(xù)。”
主婚人手顫抖的指向臺下刀劍相向的人群,鮮血將地面染紅,打濕原本鮮紅的紅毯,看來是嚇得不清:“這……這……”
“繼續(xù)?!?p> “是……是……”
“夫妻對……啊!”
一顆石子打中主婚人的膝蓋,石子帶著靈力,主婚人直接從章華臺上摔下。
蘇曄輕吐口氣:“云尊主,我說過您這婚怕是成不了了?!?p> 云澈握著白錦婳的手越來越緊,眼眶泛紅,他松開白錦婳的手,九苞鳳凰扇出現(xiàn)在手中,冷冰冰的開口:“找死?!?p> 一道鮮紅色的身影飛上屋頂,蘇曄眼中并無畏懼,迎面對抗。
蘇曄修習火術,云澈的九苞鳳凰扇屬寒性,一但刺傷蘇曄,修為大損。
天空兩團紅色身影打的焦灼,白錦婳一只手拉下紅蓋頭,面色蒼白目中無神,整個翼闥鮮血淋漓,每個人揮舞著手中的劍,每時每刻都有人倒下,她曾幻想過無數(shù)次成婚景象,卻從未想過是這番模樣。
“婳兒?!笔煜さ穆曇粼谏砗?。
白錦婳回過頭:“爹爹?!?p> 白世峰撫摸她的鬢邊,滿眼寵愛:“婳兒今日真美,但還是比你阿娘當年差了些。”
白錦婳眼含淚水,帶著哭腔:“爹爹。”
白世峰擦掉白錦婳的淚水:“這還是婳兒第一次在爹爹面前委屈的流淚。”
白錦婳抿嘴控制情緒,不想自己哭的更厲害,白世峰將女兒摟如懷中。
白錦婳終是控制不住放聲大哭,“爹爹,我該怎么辦。”
只要看到那人的張臉,那人的身影,她便怎么也下不去手,可若不殺了他,這里所有人都要死,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白世峰未說話,輕拍白錦婳的背,如哄孩子一般。
忽然一道劍鋒印入白世峰眼中,白世峰驚慌,用力推開白錦婳,一把長劍無情的刺進白世峰的心臟。
白錦婳被推到,同時看到與自己同時倒下的爹爹。
大腦一瞬間的空白,周圍打打殺殺的聲音她聽不到了,時間如定格下來,她看到白世峰對著他笑,爹爹的嘴角在流血,心口也在流血,爹爹再對她說話,可為什么她什么也聽不到,爹爹……爹爹……
沈安拔出白世峰心口的長劍,插在地上勉強支撐身體,他身負重傷,身體多處劍傷,他低估了吳云寒。
他目光轉(zhuǎn)向白錦婳,手中長劍再次握緊,惡狠狠的向她走過去。
忽然九苞鳳凰扇出現(xiàn),干脆利落的割下沈安拿劍的手臂,云澈出現(xiàn)在白錦婳身旁。
沈安會殺白世峰,這是云澈怎么也想到的,看向神情恍惚的白錦婳:“對不起。”
“為什么。為什么?!卑族\婳木然不動,整個人如丟了魂一般。
云澈兩只手臂在流血,身上不少劍傷,但好在沒有傷到要害,當看到沈安殺白錦婳時,很快甩開了蘇曄的糾纏。
蘇曄那邊有些糟糕,九苞鳳凰扇的寒性比他預期的要強,一旦刺中傷口流血不止,催動靈力療傷,傷口裂開的更大。
這時一個隱衛(wèi)跌跌撞撞來到云澈身邊,那人渾身是血,刀傷遍身:“尊主,守不住了,東函谷、南峣西陵邱三大世家聯(lián)手,攻破了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