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萍姨的臉,徐悅檸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錢有有真是個徹頭徹尾得王八蛋!綁架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而一直不曾動容得薄子覃面色越發(fā)陰鷙,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
王蓓感覺到他身上突然而來的僵硬,心下已有預(yù)感,雖然并沒見過眼前這個女人,卻也猜到,她定是與薄子覃關(guān)系匪淺的人。
看到那么可憐,被人虐待的萍姨,徐悅檸已經(jīng)顧不得考慮那么多,跌跌撞撞的沖過去,推開兩個黑衣人,心疼得去解萍姨手上的麻繩。
萍姨看到徐悅檸,頓時激動安心不少,身子緊緊得朝徐悅檸靠過去,“嗚嗚嗚”地說些什么。
徐悅檸紅了眼眶,連忙又去解萍姨嘴巴上的繩子。
“檸檸!他們抓我!嚇?biāo)牢伊?,嚇?biāo)牢伊?!”萍姨一把抱住徐悅檸,顫抖著控訴,“快報警,抓他們,他們綁架我!”
徐悅檸拍拍萍姨的后背安撫,水眸狠狠的瞪向錢有有,“綁架是犯法的,你等著坐牢吧!”
“我不過是請這位大嬸過來幫我做個證,為了讓她好好配合就稍微采取了點兒小措施,哪來什么綁架?”錢有有并未受到威脅,繼續(xù)說,“徐小姐,看來你跟這位大嬸是認(rèn)識的,關(guān)系還很不錯?!?p> 徐悅檸斜瞟他一眼,懶得跟他糾纏,扶起萍姨轉(zhuǎn)身就走。
“你們可不能走,我費了那么大勁把大嬸請過來,還沒發(fā)揮作用就走,那我豈不是白忙了?”
錢有有給兩個黑衣人使了使眼色,二人一左一右擋住去路。
“大嬸,你別緊張。我就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就可以?!?p> 錢有有朝萍姨走過去,手指在人群中繞了一圈定在薄子覃的位置,邪笑著看向萍姨。
“這里,有沒有你的兒子?”
萍姨臉色一慌,眼睛不由的看向薄子覃。
薄子覃的目光也落在萍姨身上,許久不見后的四目相對,終究讓他難掩波動的心思。
“大嬸,你的眼神已經(jīng)出賣了你?!卞X有有得逞的大笑起來,“這位,薄子覃薄總,就是你的親生兒子,對嗎?”
萍姨緊緊抓著徐悅檸的胳膊,不知應(yīng)該承認(rèn)還是否認(rèn),“檸檸,這是什么地方?我們走吧?!?p> “難得跟你兒子見一面,不好好敘敘舊,怎么總是想著走呢?”
這種情況下沒有否認(rèn),就是默認(rèn)的意思了,眼前這位看上去不過四十余歲的女人,真的是薄子覃的生母?
她衣著得體,身材勻稱,雖被捆綁了一路,妝容卻依舊精致,眼角有少許細(xì)紋,可五官秀氣,風(fēng)韻猶存。
實在與頭發(fā)花白,瘦骨嶙峋的薄老爺子無法聯(lián)想到一起。但若倒推個二十多年,當(dāng)時四十歲的男人看上二十初頭的小姑娘,就合情合理了。
細(xì)看,薄子覃的容貌與這位生母很是相像,似乎已經(jīng)不用懷疑,這位就是薄子覃的生母沒錯了。
“她是我的生母,那又如何。”薄子覃淡淡開口,直接承認(rèn)。
身世被人當(dāng)眾揭穿,換誰都會羞憤不已,但薄子覃看上去依舊淡定如常,也許是他掩蓋的足夠好,竟讓人看不出他絲毫狼狽。
眾人議論紛紛,都沒想到薄子覃沒有半句反駁,就這么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了。
就連事件的策劃者錢有有都沒料到他如此干脆,著實愣了一下。
薄子覃甚至還輕輕笑了笑,語氣鎮(zhèn)定自若,問道:“你如此大費周折,目的是什么?”
“目的?”錢有有惡狠狠的的目光在徐悅檸和薄子覃之間穿梭,“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把我當(dāng)初所受的恥辱,加倍奉還!讓你們嘗嘗被人嘲笑,侮辱的滋味!”
“你以為像只跳梁小丑一樣揭露我的身世,就是給我的恥辱?”薄子覃星目微蹙,笑道,“你未免太小看我了?!?p> 錢有有怒目圓瞪,面目變得猙獰可怕,情緒激動的叫囂起來。
“薄子覃,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有什么資格擁有這一切!要不是薄家大兒子出了意外,讓你上位,你現(xiàn)在混得還不如我!”
“呸!”有人啐了一口,“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德行,還敢跟薄總相提并論?”
“可不是嘛,可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了,趕緊滾吧!”
“就是,滾吧,滾吧!別在這里污染空氣?!?p> ……
宜中的員工很是給力,紛紛站出來給領(lǐng)導(dǎo)出頭,果然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不知道誰故意踹了錢有有一腳,使他險些摔倒在地。
周圍的嘲笑諷刺聲刺激著他的耳膜,讓他徹底被激怒了。不對,不該是這樣,被嘲諷的人不是他,不應(yīng)該是他!
“警察!”幾名人民警察適時沖進宴會廳,“錢有有涉嫌綁架,請跟我們走一趟?!?p> 錢有有猛得抬頭,見了警察,知道自己大難臨頭,索性破罐子破摔,突然瘋了似的向徐悅檸沖過去,薄子覃眼疾手快,迅速擋在徐悅檸身前,一拳打在錢有有的身上,將他逼退出去。
“??!”
在人們的驚呼聲中,被逼急了得錢有有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另一只手一把拽過離他最近的王蓓擄在身前。
“你們別過來!”紅了眼的錢有有將明晃晃的水果刀抵在王蓓雪白的脖子上,大聲叫嚷,“你們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救我!子覃…”王蓓驚慌的大叫。
場面瞬間混亂起來,人們四散逃開,爭先恐后的遠(yuǎn)離危險。
“蓓蓓!”王蓓蓓的母親沖出人群,焦急的大喊。
“別過來!”揮舞著刀子,拖著王蓓慢慢的往后退,一直退到室外的大露臺,倚靠在露臺的木制欄桿處,露臺之下就是梧江流淌的河水。
夜風(fēng)自江面呼嘯而來,帶著陣陣寒意。
人們堵在露臺出口,與持刀的歹徒面面相對,僵持不下。
“救我,子覃救我?!蓖踺硪哑怀陕暎拔也幌胨馈?p> 薄子覃冷靜地盯著前面的情況,暗處里的手卻緊緊握著徐悅檸的手腕,久久不放。
“薄子覃,我知道你有手段,我斗不過你,與其我自己死,不如拉著你老婆給我陪葬?!卞X有有極其變態(tài)的舔了舔王蓓的耳朵,“有這小美人在黃泉路上陪著我,我也不會孤單?!?p> “??!”王蓓崩潰的尖叫,“子覃!”
薄子覃怒道:“我做你的人質(zhì),你放了她。”
“你?你當(dāng)我傻嗎?”錢有有“哈哈”的大笑起來,剛要拒絕,卻當(dāng)看到他身旁的徐悅檸,突然有了主意,“換人也不是不可以?!?p> 夜色漸濃,燈火闌珊,看似如此寂靜的夜晚,卻暗藏著殺機。
“不過,”錢有有說,“我要徐悅檸來換,你舍不舍得?”